第三章 真相

　　“圣心医院，十九世纪世界上最好的医院。配备最精良的治疗设施，108名医术高超的顶尖专家，还有最贴切的护理疗养。医院并不处在市中心而是在偏僻的郊区，是为了避免喧闹的氛围影响病人恢复，可谓是把服务做到了极致。医院整洁干净，共有三层。一层为门诊大厅和各种门诊，有化验室，实验室，手术间，太平间。二层为住院部，三层为疗养院，有餐厅，游泳池，桑拿房等娱乐设施，顶层为露天花园。如此高的服务质量大大提高了圣心医院的名声，成为了世界顶尖医院。”这是奥尔菲斯看到的有关圣心医院的介绍，他怎么都无法相信医院会在一夜之间废弃，他坚信一句话“邪乎到家必有鬼”，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
　　他好不容易在镇上找了一个老车夫，苦苦劝说，车夫终于答应送他去圣心医院。他在车上与老人闲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线索。奥尔菲斯问老车夫：“您为什么听说要到医院，脸色这么凝重？”老车夫答道：“圣心医院是个恐怖的地方，它一直都是一个恐怖的地方。”“不好意思我有点没听懂，您详细说说。”老车夫说：“唉，我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这些事，这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噩梦。既然你是去那个医院调查，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你在报纸上所看到的圣心医院，根本不是真实的医院，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生物实验室。记得我当年得了一次肺炎，被送到圣心医院治疗，初次进入医院，确实很干净，但空气中有很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我被安排住院五天，每隔四个小时就会有医生给我一片药，说是治疗肺炎的，吃完之后我就觉得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医生对我说这是药物的副作用，让我好好休息，我也没多想，就睡着了。
　　“半夜，我被一阵尖叫声吵醒了，有个男的在大喊：‘求你了，放我走，别再带我去了，我还有家人。’有个护士在旁边说：‘没事的，我们不会伤害你。’我悄悄打开门，正好看到两个护士拖着一个病人从我门前经过，那男的手被绑住，头流着血，我没看清他的脸，好像刚刚被打了一样。我把门关好，再也不敢睡了，就这么捱到了天亮，那个医生走进来，问我：‘你睡的怎么样？’我说：‘半夜被吵醒了，听到有人在叫，那是怎么回事？’医生说：‘哦那个啊，是我们的一个精神病人，他的病情有些恶化，我们把他带到了监护室，只是护士有些着急，忘记给他打镇定剂了，不好意思吵到您了，您把药吃了再睡会吧。’我点点头，把药放到嘴里，藏在舌头底下，并没有吞下去，医生以为我吃了药，就笑着走了。我开始觉得这里不太对劲，那个男的说的绝对不是疯话，他很可能受到了折磨。
　　“午饭的时候，我从餐厅悄悄偷了一把叉子，藏在身上，然后一下午都在花园里散步，然后医生找了过来，把我带回病房，对我说：‘你需要好好休息，可别再乱跑了，在这迷路了可就不好了。’他最后一句话似乎另有深意。晚上，假装吃完药后，等医生走了，我从床上爬起来，想去调查清楚。我悄悄走到走廊里，灯很暗，医院好像晚上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一座恐怖阴森的监狱！住院部人不多，很冷清，我悄悄下了楼，来到一层，门诊部一片漆黑，除了，太平间。太平间透过暗暗的光，还有人影在晃动。我当时太害怕了，就没有再往前走，打算回我的病房，这事突然从楼梯上下来两个护士，拖着一个男人，男人被打了镇定剂，他被拖进了太平间，我赶紧躲在楼梯后面的阴影里，发现那里有一个像是地窖的门，可能是放医疗废物的地方。我二话不说就慢慢钻下去，打算躲一会再出来，结果下去我就傻眼了，这哪是一个地窖，原来医院还有地下一层，是个秘密实验室，一股刺鼻的恶臭味扑鼻而来，这个小房间桌上摆满了玻璃罐子，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各种各样的器官，肝、肺、肾、心脏、大脑，还有生殖器，我终于知道了这医院是在干什么，他们取走患者的器官，用来做实验。房间里还有两个大桶，我过去一看，两桶满满的尸体，还是被切碎的里面还有蛆虫爬出来，一扭一扭的，仿佛那腐烂的人脸活过来一样，我感觉极其恶心，想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这时，隔壁房间什么东西响了起来，好像是什么机器，然后过了一会有人走过来，我赶紧藏在桌子底下，就是那个给我吃药的医生，拎了一个小铁桶，把它倒进大桶里，那声音令人作呕，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对眼球，然后哼着小曲出去了。我知道，一定就是刚刚那个男人被取走了眼球，那么太平间和这里是相通的。我也即将面临这样的遭遇，也许我出院那天，就变成标本飘在水里了。
　　“我很害怕，但是我又不想死，更何况我以前是一个锁匠，就打算用剩下的两三天造出点开锁工具。第三天早晨，我假装睡得很好，医生也没发现什么，把药递给我就走了，以为我还是那个乖乖等死的人。吃完早饭，我无聊就在餐厅里和服务员聊了起来，我发现他似乎不知道医院的内幕，看来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聊着聊着，他说了一个很久以前的事‘之前有一个大块头曾来这里治过病，好像是烧伤。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在这里大闹一场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我怀疑那个医生打算杀掉这个人，结果被他发现了，所以医生就偷偷转到地下。跟服务员聊得差不多了，我跟医生申请去院子里走走，说是呼吸新鲜空气，医生哪里知道我是去勘察逃跑路线的，就让我去了。我发现，医院围墙很高，有两个大门，后门有一个门卫，前门有两个，但后门一直是关着的，白天前门总会有人进来，但出去必须要有文件，不然不放你出去，所以我只能夜里溜出去。后门有一条林间小道通向一个小镇，前门是大路，回伦敦。
　　“我开始制定计划，打算第四天晚上逃走，走后门。我在护士站没人的时候偷了两个曲别针和一支镇定剂，藏在枕头底下。第三天晚上我好好在床上睡了一会，白天没发生什么事，平淡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我悄悄爬起来，走下楼，太平间的灯还是亮着，今晚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人被杀了。医院的门也锁了，我把曲别针插进去，转了几圈，开了。这时候，医生和一名护士边聊着天边走出来，我来不及想了，把门推开一条缝，一侧身子出去了。医生好像发现了那边有什么动静，让护士去看一眼，护士过来看到门没锁，把脑袋探出来看一眼，我躲在门后面她没有看见，于是她把门关上锁了。我悄悄走到院子后门，躲在一棵树后面。那守卫在打盹，时不时起来看一眼，我趁他打盹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他打了镇定剂，一切都进行地太顺利了，我到门前开锁，这锁很复杂，我开了十几分钟都没打开。这时，医院的灯全亮了，可以从窗口看到有很多人影急匆匆地下楼，原来是那个医生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看一眼我的病房，发现没有人，就赶紧带着护士们下来找我。由于医院的门对着前门，离后门很远医生一个人来到后门找我，我就快开锁了，医生走过来，看到了我，朝我冲过来。
　　“锁开了，我拿着锁，跑了出去，把门关上，在外面锁上。医生提着一盏红灯，跑过来，看到我出去了，冷冰冰的只说了一句话：‘我们会找到你。’然后就走了，估计是去拿钥匙了，我沿着小路走，然后拐进了旁边的小树林，医生们会以为我去了那个小镇，我进了小树林，往回走，沿着医院的围墙，走到大路。树林里乌鸦盘旋，一路上都是残碎的人骨，阴森恐怖。走到大路，我就一直走啊走，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回去了。
　　“我到警察局报案，说圣心医院做非法人体试验，警察也去调查了很多次，每次都没有收获，树林里的人骨也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看到几个白大褂的人进了我的公寓，我知道那是抓我的，我躲在一旁等，他们走了我赶紧上去收拾东西，反正我也没有妻子儿女，就把房子空在这里，到另外一个地方租了一间房子住，我也改头换面，做起了车夫，一方面可以躲过他们的追查，另一方面也可以在城市中盯着。”。
　　老车夫的故事讲完了，奥尔菲斯听得很吃惊，原来圣心医院有这么大的内幕，他问：“那后来他们来找过您吗？”老车夫说：“后来我也看见了他们两次，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据说是那里闹鬼了，人都消失了。”“这就和我知道消息的对上了。”侦探想。
　　“好了，你到了，往前走200米就是医院大门，我就不往前走了，这地方永远都是我的梦魇。三天后我来接你，下午四点怎么样？”“好的。”“我等两个小时，愿上帝保佑我还能见到你。”奥尔菲斯下了车，走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