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十二

　　清幽的小林子杂着清早的晨露，一男子背负着天神剑向山下走着，发丝染着寒气，风辞轩看着弯弯曲曲的路：估计还有一段路程就到了袁溪镇。
　　“这不是风少爷吗？怎么？出师了？哈哈哈！”说话的正是苟老二，看着风辞轩一身朴素和之前传言鬼派山唯一弟子昨夜消失是真的。
　　风辞轩听着出山两字，苦笑了一番：“也是，出山了……”苟老二看着不对劲的表情，走到他面前，看见他眼里闪着白光，顿时慌了点，干咳了几声：“那个，虽然我们之前有不好的回忆，但你这……”
　　风辞轩抬头看着面前的苟老二，除了多了几道伤疤几乎和百年前别无二般，回问：“你这，怎么还没安年？”刚还感觉到亏欠的某老二顿时黑了脸，冷声：“有谁规定不可以吗？真的是！”
　　“咳咳咳”风辞轩干咳了几声，唇色有点发青：“那个，能帮我个忙吗？”苟老二看着面前脸色发白的某人淡言：“你说。”
　　……
　　抚摸着悬挂的白绫布，那是他被吸进去后风辞轩抓住的唯一一条白绫布，白寒熙坐到竹床上，看着和往常一样的鬼派山，如果他没回来，估计这一切都会消失殆尽吧。
　　一阵寒风吹过耳梢，白寒熙笑了笑，淡言：“月颜，你在这很久了吧？”暗处走来一只已经成型的鬼魂，五官也清晰了很多，月颜走到白寒熙面前，眼底尽是忧伤：“是，因为阎王您百年未归，所以我帮你看着你徒弟。”
　　“恩，有什么发现呢？”白寒熙漫不经心的滑动着桌面，媚眼散发着慵懒。
　　“涟姐魄散了。”月颜看着白寒熙，不敢相信他没有一点反应。听到这，白寒熙看了他一眼，默声：“你想说什么？”
　　“你徒弟昨天夜里已经离开了，回去袁溪镇了。”说完便散开了气魄。
　　‘嘀嗒――’眼泪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格外清脆，眼眶红了边，琥珀色的瞳孔却没有一丝波澜。
　　夹起一片萝卜丝放到嘴里细细嚼着，唇色还是很苍白，一身显得格外脆弱，苟老二看着风辞轩这般吃饭，眉毛都杂在一起替他着急，忍不住问了句：“风辞轩，你这是病了？”
　　风辞轩干笑了会，喝了口水：“没有，练武练的。”看着空落落的寨子，不禁问：“你这里是没人了？”苟老二摆手：“不是，是他们都死了。”
　　这么说那就表示只有苟老二还活着，但是，为什么？看着风辞轩疑惑的脸，解释着：“是我偶然碰到神仙了，你别想太多。”
　　8点头，又低头吃着，“你下山做什么？”苟老二看着他，风辞轩顿了会，笑了笑：“我怕我师傅嫌弃我。”
　　说罢，苟老二给风辞轩安排了下住处。
　　夜深――
　　冷气中杂着檀木的香气，夜影两道模糊不清的出现在门外，风辞轩怎么也看不清。
　　“他怎么样了？”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媚眼盯着门口仿佛要看出个洞一般，苟老二回道：“他说是因为练武过度……”
　　“呵！”白寒熙转头倚在木柱上看着冷冽的月光，淡言：“无非是天天喝酒造就的胃疼，把这个放到他明天的早粥里。”
　　伸手递去一个红檀色的小瓶子，苟老二接过，看着这个小瓶子：“这是何物？”
　　“一种‘糖’，对了你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范围，知道吗？”白寒熙看着他，随即下楼，苟老二也在一旁怯怯跟着，“我把你从生死蒲里划出不是让你安居乐业的，你懂吗？”
　　苟老二猛地点头，粗声道：“阎王的大恩大德，在下不敢忘！”白寒熙点头，随即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了，苟老二也回了房间，还是忍不住叹息了几声：都说鬼阎王无情，可谁又知为求一人平安便逆天改命。
　　风辞轩听得出是自家师傅的声音，零零碎碎的声音足以分辨，拼命的想离开床榻，他知道自己身上被下了咒，泪痕划过侧脸与发丝交杂，最终看着两道身影离开，他也放弃了挣扎。
　　师傅……是师傅……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肯……不…不会！
　　带着疑惑昏昏噩噩的睡去了。
　　清净峰――
　　“不是我说，小黑你怎么？”沉风鹤昏睡了一天，今早才恢复，看着白寒熙蹦蹦跳跳的不禁问了句。
　　“哟！醒了？今天有你的武学课你确定不要先上课？你弟都去了。”白寒熙媚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满脸黑，气哄哄的离开主厅留着白寒熙一个人呆在那儿，随即把天机轮打开看了眼。
　　投影上一位面容姣好的男子正喝着白粥，时不时看向苟老二，苟老二被盯的虚慌：“你你你你怎么老是看我做甚？”
　　“甜的。”风辞轩似非似笑的看着苟老二的搅动着碗，苟老二不屑一顾：“你家粥还辣的不成？”风辞轩低头喝完，舌尖舔舐着嘴角残留的粥渍：“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之前你还是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
　　“怎么？我能冷血到看见人饿死都不救的吗？”苟老二看着轻松，心里已经慌乱的一批。风辞轩故作轻松道：“嘁，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师傅你才照顾我的！”
　　苟老二也不傻，听出来了，这是在试探他呢！“我倒也希望是，可是你师傅不是百年前就消陨了吗？”听着‘消陨’二字风辞轩的脸一下变了，捂住头，全身颤抖着，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正常。
　　苟老二看着慢慢正常的风辞轩，负荆请罪一般往自己脸上打：“是我说错了，你你你，没事吧？”风辞轩摇头，慢慢开口：“我要回袁溪镇了，谢谢你这两天的招待。”。
　　起身想离开，被苟老二抓住手：“我和你一起。”挑眉：“你这是？”苟老二咬牙道：“我我我我可以当你小弟！”还没等风辞轩开口，苟老二抢了词：“我当你默认了！我先收拾一下！”
　　站在天机轮前悠哉悠哉的某人看着苟老二赖皮狗一般，不禁笑着：“不愧是苟，老二。”关闭了天机轮，化作魂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