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败家玩意

　　第七章败家玩意
　　聚源坊，远山城内最大的典当行。烫金的牌匾上三个大字，右下角有着一个不起眼的繁奥的花纹，还有一个小小的“沈”字。传闻这聚源坊乃是沈族的产业。
　　聚源坊内，大厅显得极为古色古香。黑檀木的桌椅却又透露着惊人的财富。秦晔二人才走进大门，就有一身穿布衣长袍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二位可是想典当些什么？”
　　南天率先点了点头，年轻男子随后对二人报以微笑表示明白。单手平伸：“二位，请。”
　　在这年轻男子的带领下，二人穿过大堂，来到一条长廊。长廊算不得幽深，两旁各有三五扇黑檀木门。年轻男子带着二人来到中间的一扇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神情极为恭敬。
　　“何事。”门内有着苍老的声音传出。
　　年轻人的恭敬愈加强烈，轻声答道：“有人想要典当些东西。”
　　片刻，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进来吧。”
　　年轻男子神情恭敬，轻轻推开黑檀木门，却并未踏入一步，而是转头对南天道：“里面是我聚源坊的鉴宝大师，你们进去将东西交给大师便好，相信聚源坊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价钱。”
　　“不得不说，这聚源坊的服务的确很好。只是不知道那沈族又是怎样的一个地方。”秦晔在南天耳边轻声道。
　　不过南天罕见地并没有搭理秦晔，只是扯了扯秦晔的袖子，率先踏入了房间中，秦晔自然紧随其后。
　　房间并不大，中间还被一屏风给挡住。透过屏风隐约可见一位长须老者正襟危坐。屏风旁还有一位儒雅的童子，正对着二人作揖。
　　二人连忙还礼。童子起身道：“二位将需要典当之物交给我便好，我转交给老师。“原来这童子乃是那鉴宝大师的徒弟。
　　秦晔扭头看向南天，这家伙只说让自己陪他来典当行，别的啥都没说，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南天想要典当些什么东西。此时也是有些好奇。
　　南天不知何时，从腰间取出一块羊脂一般的白玉，白玉的形状极不规则，显然是一块残玉。而一般来说，残玉向来最没有价值，不过南天手中得这一块白玉，但是从色泽上来看，也不可能是一块普通的白玉。
　　南天的表情明显有些痛苦，就连气息都极不稳定。终于，南天还是将手中的白玉递给了那童子。果不其然，童子接过白玉的瞬间便露出一抹惊容。随后双手捧着玉石转向屏风内。
　　没有人注意到，秦晔的表情明显有些古怪。似乎是有些疑惑，又有着几分不敢置信。
　　不多时，屏风内传来一声轻咦，随后苍老的声音传出：“这位贵客，您的这块白玉色泽乃是老夫平生所见，并且这白玉似乎有些特殊，具体是何恕老夫眼拙。”
　　略微停顿了一下，屏风后的那位似乎有些试探地问道：“这白玉毕竟是残块，怕是只能值二十枚下品灵晶，老夫自作主张，许你三十五枚下品灵晶，不知可还满意？”
　　灵晶在修行界中普遍流通，也被进行了详细的分类。分下品，上品，绝品。不同的灵晶价值相差巨大。下品灵晶在灵晶中最次，却也是极为珍贵。
　　听到那鉴宝大师给出的价格，南天明显有些犹豫。屏风后的鉴宝师也不出声。这种事对他来说太常见了。来典当行的人哪个不想当出个高价？自己给出的价格终归是要低一些，总要给这些顾客时间去考虑。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内安静下来。变得极为静谧。南天的表情急速变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先生，这玉我们先不当了，等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决定您看可好。”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出声的正是秦晔。
　　“哦？小友此话当真？”屏风后的声音多出了一分急切。不过似乎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再次回复那苍老而又平静的音调：
　　“听声音，小友的年纪并不很大，这玉石品相虽好，但终究是一块残玉，这个价格，已经算是老夫在冒险了。”
　　“多谢老先生，不过这块玉石是否典当，还是容小子回去与家中人商量一下再决定。”秦晔的声音依旧恭敬，却扯出了一个莫须有的家人。
　　屏风后沉默了片刻，随后似乎传出一声冷哼：“送客。”
　　童子捧着那残玉走了出来：“二位，请吧。”
　　见状，南天神色焦急。他怎么也想不通秦晔为什么会这么乱来。刚想出声，却被秦晔一眼瞪了回去。索性也就不开口了，任着秦晔胡来。
　　秦晔伸手接过白玉，手掌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对着童子拱手行礼，便拉住南天开门离开。走出聚源坊，南天再也忍不住。
　　“秦晔你干什么！我要当了这块玉！。”
　　秦晔白了南天一眼：“白痴！”
　　客栈，秦晔手里拿着南天的那块白玉，正仔细琢磨着。只见秦晔手中淡淡的光芒闪烁，肉眼可见的灵元对着那白玉内涌去。
　　奇异的是，不管吸收多少灵元，那白玉都没有出现一丁点的异样。常理来说，普通的玉石是不可能吸收灵元的。少数特殊的玉石即便可以吸收灵元，也是极少的。像这种无底洞般的吸收，本身就极为不正常。
　　南天正伏在桌子上，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秦晔手中的灵元：“秦晔，你说这玉石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啊。”
　　秦晔散去手中的灵元，把玩着手中的玉石，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东西，你哪弄来的。”
　　“家里的。”南天的声音有些低，只说了这三个字。
　　“啪！”
　　“哎呦，你怎么打人啊你！”南天捂着脑袋大叫。
　　“败家玩意。”秦晔微微撇嘴。
　　“再说说，你卖这个干吗。”
　　南天沉默了许久：“去学殿吧，刚来远山城就被欺负，以后总的找回场子啊。”停顿了片刻，南天接着道：“没有灵晶。终归不是办法。一百两进学殿，根本遇不上什么好的老师。”
　　“啪。”
　　又是一巴掌：“没志气的败家玩意。”
　　“秦晔！老子跟你拼了！”
　　片刻，嚷嚷着要跟拼了的某人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就是脸上的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似乎左右脸还有点不对称。
　　南天揉着自己的脸，含含糊糊道：“秦晔，你要是说不出这块玉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咱俩没完！”
　　“行了行了，败家玩意。虽然我不知道你家里从哪来的这块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它绝对不普通。你听过有什么玉能够无限制的吸收灵元？”
　　“除非是…………某种传承。”
　　没有在意南天渐渐长大的嘴巴，秦晔迟疑了一下，从胸口掏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玉佩，但从色泽上来看，这玉佩与南天的那块残玉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秦晔这块显然是完整的一块玉佩，理论上来说不可能与那残玉是同一块。但是秦晔接下了的一句话，却让南天大吃一惊：“这两块玉不但质地一模一样，并且，同样可以无限制吸收灵元！”
　　南天一把从秦晔手中抢过玉佩，仔细地端详起来。玉佩质地如同羊脂，入手温润而不冰凉。一面雕刻着花草树木、宫羽楼阁、飞鸟走兽。栩栩如生。而另一面，则是极为繁奥的花纹，只是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如果说南天的那块残玉卖不出多少钱，那秦晔的这块绝对是无价之宝！就算是在那极为高端的拍卖会上，都能有一席之地。
　　“秦……秦晔，你这……从哪弄得？”南天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
　　秦晔苦笑：“我说我出生就有你信吗？”
　　南天罕见的没有追问，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秦晔并没有说谎，这个玉佩的确可以说是他出生就有了。因为麻爷爷告诉他，自己捡到秦晔的时候，玉佩就在秦晔身上了。而那个时候玉佩的背面印的是秦晔二字。这也是自己名字的由来。只是不知何时，这玉佩背面变成了极为繁奥的花纹。
　　对于这个玉佩麻爷爷也研究了许久，最终的结果也只能不了了之。不过麻爷爷曾说过，许多强大的传承都会需要一个媒介，玉石就是最常见的媒介。当然这只能是一个猜测。
　　“这玉佩不卖了我怎么进学殿？”南天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你不是没办法修炼灵元吗？你去学殿干嘛？”
　　“你不知道肉体修行吗？”
　　秦晔歪着头想了想：“肉体修行倒是听爷爷提起过，只不过就算是肉体修行似乎也要有灵元的支持吧？”
　　“孤陋寡闻！”
　　秦晔额头上青筋跳动：“你那一百两，我替你出了！”
　　似乎早就料到秦晔会这么说，南天的嘴角划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其实我觉得…………如果有灵晶的话…………”。
　　“滚！！！”
　　房间里，似乎有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真是个败家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