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虽恶亦不恶

　　邺城，九州Z省的三线小城。
　　这里生活着大约两百万人，虽然没有发达的工业，也没有丰富的矿产，但是它靠近沿海，有着一个不小的港口，颇多的名胜古迹，加上大力发展旅游业，使得小城还算繁华。
　　“贺吏，走了。”酒吧阴暗的房间里，卡座上靠着一个少年，杂乱的头发盖过眼睛，摄人的目光若隐若现，他的面貌极为漂亮，就是脸颊下方两道难看的短疤破坏了整体形象。
　　缓缓站起身来，头发偏向一边，漏出一双深邃的眼眸，从稚嫩的面容不难看出，他的年龄不会太大。
　　“恩。”贺吏轻轻回应。
　　带头的小子走在前面，他留着干爽利落的短发，英眸剑目，黝黑的面容下是结实的臂膀，从手臂分明的肌肉可以看出其凶残的锻炼结果。
　　两人来到酒吧的中间，透过杂乱的声音和正在群魔乱舞的人群，左右扫视寻找着目标，不一会便看到一个卡座上有几个小妹围着的中年男子。
　　“在那里”方浩指着前面说道。
　　“我看得见，等会带他出去，别在钢塔的地盘搞事。”贺吏说着，朝还在和几个小妞猜拳的男子走去。
　　“哈哈哈，你输了，喝！”男子放肆地笑着，“啊呀，冯哥人家喝不下了”猜拳输了的陪酒小妞对着冯世撒娇。
　　“不行输了就要喝，除非···哈哈。”就在他要抱住女子时感觉自己有人拍自己的肩膀。
　　“谁啊，找死啊！敢动···”冯世话还没说完只看到眼中不停放大的拳头，顿时被揍得眼冒金星。
　　贺吏看他如此嚣张，接着重重一记勾拳招呼到男人的小腹正中。
　　“啊！靠~”冯世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喊叫，口水混杂粘腻顺着嘴角流下。
　　贺吏微微皱眉，心中烦躁，一记手刀挥击，直接将他打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十分短暂，卡座上的几个小妞还比较镇定，并没有大吼大叫，显得有些淡定，这样的事情在她们看来也是见怪不怪了，安静的看着两人带走冯世也不出声阻止，还乖乖让开道路。
　　方浩同贺吏，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如泥的冯世向着吧台走去，调酒师看到他俩熟悉的打招呼，“贺哥，方哥，又出来干活了”
　　贺吏没有讲话，他低头拍打着冯世的衣物，难闻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找了一会，拿出一个破旧的钱包，从里面数了两张红头丢到吧台，头也不回抬脚就往外走，速度还挺快。
　　“诶诶，贺哥不够啊，还差点，别走啊，喂。”调酒师看着俩人离开后，无奈的摇摇头接着继续他的工作，“又亏一笔，哎···”
　　贺吏两人很快带着冯世来到一处废旧烂尾楼，这里杂草丛生许久没有人烟，方浩找出一张破旧的木凳将他捆绑，确认无法挣脱，出去端了一盆浑水回来。
　　“哗！”
　　“额！额~”冯世在水流的作用下惊醒，睁开双眼看到贺吏站在面前，吓了他一跳，随后开始扭动身体，板凳咯吱咯吱作响，虽然比较陈旧，却也没有散架，死死地扣住了冯世。
　　“什么时候还钱！”方浩上去直接抽了他一巴掌，冯世顿时安静下来，声音带着颤抖：“两位大哥，真没钱啊，你们在宽恕我几天我一定还，求你们了。”
　　“我记得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怎么？当我们伟业是不存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别后悔。”
　　“别别别，大哥，我错了我还钱，你们让我回家，我马上拿钱来给你们！”冯世当初向伟业借了二万元钱打了欠条，要是逾期不还，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贺吏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但仍谁都可以感受到他越来越不耐烦的心情：“你的房子早就让你卖了，你老婆也跟别人跑了，你上那个家拿钱？”
　　“我···真有办法，我···找我老婆，她最近吊了个新凯子，我一定可以还上。”冯世涨红了脸，口水混合着额头滴落的浑水从他嘴边喷出，甚至有些许溅落在贺吏的衣服上。
　　贺吏心中顿时一阵厌恶，他叹了口气，神情平静的异常，快步拉过一旁的方浩附耳：“这家伙搞到一点钱要么到花天酒地挥霍掉，要么去嗑药烂赌，找了他两次，次次给我们来这一场戏，简直一个滚刀肉，这次的帐基本没指望了。”
　　“我看也是，这笔帐我们追了一个多月了弄得我烦死，你说怎么搞。”方浩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听贺吏的，自己从来都是能不动脑就不动脑。
　　“按规矩来，我先出去等你”
　　“啊！按规矩？你怎么不干？叫我干！别走啊！”无论方浩在后面怎么喊，都无法叫住贺吏，他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方浩凌厉的瞅了瞅冯世，走到一边的墙角捡起一把用报纸包好的西瓜刀，边走边解开上面的封条，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冯世，在对方惊恐的神情，厉声的求饶下，不为所动，强硬的拉出他的右手。
　　“啊！！！”撕心裂肺的喊叫充斥着破败的烂尾楼，那声音尖锐刺耳令人骨颤肉惊，甚是可怕。
　　贺吏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静静地抽着烟，燃烧的烟纸已经灼到他的指缝，刷的一下丢掉手中的烟头，方浩刚好洗完手走出来。
　　“东西没忘吧？”
　　“你能忘了？这么恶心的玩意要不你来拿？”说着方浩就要把手中长条状的盒子递给贺吏。
　　“一边去！”贺吏作势要打。
　　而方浩连忙护住自己的脑袋，他们两人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感情极好，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家人，虽然方浩比贺吏大上一岁，长的也比他高不少，但两人的主心骨确却是贺吏，一勇一智，紧密配合，曾经走过了无数的九死一生的绝路。
　　“等会回去帮里，把这鬼东西交上去，就算清帐了，至于其他的我们先缓一缓，不急着接活。”
　　说完贺吏便径直离开，方浩听了他的话微微皱眉，带着确认的语气说：“你决定了？”
　　贺吏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方浩也就没有追问，转而搂住贺吏的肩膀笑嘻嘻的。
　　两人的身影逐渐没入黄昏的霞光，少年挺拔的身躯，带着不可言说的坚定。
　　此时烂尾房内，冯世慢慢转醒过来，发现自己可以活动没有被捆住，忽然想到什么，赶快看向自己的手臂。
　　“还好，手还在。”虽然手臂十分疼痛，冯世还是松了口气，正高兴自己没事，就看到地上还有一张纸条。。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三天后我们会找你，到时两万连本带利，不想死就准备好！”
　　读完信，冯世暗骂一句：“谁tm有钱啊？，三天我都可以飞到M国了，还钱？想的倒挺美，你们这些混蛋。”说完捂着还有些痛的小腹，一瘸一拐的消失在烂尾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