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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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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房间,赵子衿才放心的从怀中掏出刚刚拿到的竹简看了起来。
  竹简上的内容大多是一些人名与地名,上面详细的描述了朝廷对这次灭门计划的布置与过程。倒是清音阁推测的主要原因却写的很模糊,不过却一针见血。
  “功高震主?还真是万古不变的理由。”
  看完后赵子衿用灵力粉碎了竹简。
  自己买这些情报,不过是想知道父亲的动向,而关于朝廷的那些阴谋论自己并不感兴趣。
  复仇?
  无兵无权的,还没到长安城下,他就死在亲卫军的刀下了。
  除非,他能有大宗师的实力。不过这几个月的勤加修炼,也不过是让他稳定了下入门灵气的根基而已。
  高手境都遥遥无期,大宗师更是做梦。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那个只在记忆中见过的老爹找回来,找回来后要不要复仇再做打算吧。
  背起渊虹,推门而出,不管醉仙楼里的莺莺燕燕发出撩人燥热的声音,赵子衿走出了醉仙楼。
  屋外的夜风拍打在他单薄的锦衣上,此刻的大街上已没了人烟。
  一路快行走到了莱州城门,还在想着如何出城的赵子衿惊奇的发现今天的城门竟然敞开着,而且周围还没有人把守。
  心中害怕里面有埋伏,赵子衿先是大声咳嗽了一声。
  可城门里还是没有动静,他飞快的跑出城门。
  没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转身看向敞开的城门。
  莱州城墙下那黑漆漆的大口,伴着夜风的簌簌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胆小。
  “奇怪?今天的城卫兵都放假了?”
  赵子衿独自低喃,随后飞速朝着身后奔驰。
  等到出了一里地的时候,赵子衿才最后转头看了一眼黑夜中高耸的莱州城墙。
  对着那抱了一拳,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赵子衿的背影在富饶的滨海大地上消失后,莱州城墙突然又点起了灯,几名城卫军从黑暗中走出,打量着城外。
  确定无人后才朝后一拜。
  “小王爷,他走远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华丽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几人。
  “兄弟们自己分了吧,这件事我不希望在任何人的嘴里再听见。”
  几名城卫军欣喜的接过银票,连连点头,之后就退了下去。
  那名男子走到城墙边,看着赵子衿远去的方向出着神。
  天上的月亮被几朵云彩遮住,只发出了昏暗的光。
  昏暗的光照在他平平无奇的脸上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威严。
  “如玉,最后一次了。”
  他转身走入黑暗中,无奈的叹息随着寒风飘荡在夜空中。
  天上的云彩像是被它推动慢慢远去,皎洁的月光再次照在大地上。
  肃穆却又那么好看......
  莱州城地处东方,沿海,港口众多,隶属青州。
  其西有一城,为青州治所,名为北海。
  青州盛产食盐,往返来商多为盐商,盐商从北海囤积食盐,从商道向大汉境内各地输送。南北两地的货商也大多从这里为中转。
  往来商贩导致这里贸易非常发达,北海成了天下除了两都之外最繁荣的城市。
  高耸壮丽的北海城墙上驻守着大量的城卫军,这些城卫军和莱州的就完全不一样了,莱州的城卫军就像是市井地痞,身上总透露着一股吊儿郎当的气息。可北海的这些城卫军,眼神犀利,身形健硕,眉宇间一直带着严肃。
  普通人站在他们身边好似有种无形的压制,这就是死人堆里磨出来的杀气。
  辽阔的官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城卫军听见声音后都握起了各自的兵器,如临大敌。
  马蹄声近了后,来人的样子才清晰。
  陌良刀坐在一匹精壮的棕马上,看见城卫军,眉头紧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铁令牌。
  “我是亲卫军第六军军司马陌良刀,奉命前来青州诛杀贼子赵子衿!”
  城卫军中走出一个身着亮甲的将军,他拱手行礼,抬头说:“原来是陌大人,我是北海的守将,您现在是要回京城复命吗?”
  陌良刀转了转马头,冷冷说道:“不是,从今天起北海的防务由我掌控,现在我命令你立马封锁入京的官道、商道与民道。从今天开始,除非抓到赵子衿,否则任何一人都不能从北海出入!”
  “这不妥吧?陌大人。”
  守将脸上带着为难,开口接着说:“若是这样,北海的贸易活动可就要停止了,不仅如此,全天下的商队和镖局,可都得经过北海。道路一封,损失的银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够了!”
  陌良刀心中已经有些愠怒,手中大刀噌的拔出指着那名守将:“地方军队必须无条件听从亲卫军官员的调动你不知道吗?朝廷怪罪下来你找我就是了!现在立马给我封路。”
  守将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士兵,那些士兵从陌良刀拔刀开始就已经摆好战斗阵型,只待他一声令下就会冲上前去。
  一人一骑对上无数兵戈刀枪,陌良刀依然脸色不变,手中大刀指着城卫军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你们要干什么?把武器都放下。”
  守将一声呵斥,城卫军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守将回头接着拱手说道:“陌大人莫怪下人不听调,在下也只是一名守卫城墙的小人物罢了,军队的统领权并不在我身上。”
  “那在谁手里?”
  陌良刀不解的问。
  “齐王殿下。”
  话音刚落,陌良刀惊呼:
  “什么!”
  他抬头看着悬挂在城门上的北海二字,不可思议的喃喃道:“他不是在莱州吗?”
  低头看向守将,陌良刀急切地问道:“他何时来的!?”
  “昨日黄昏时。”
  守将如实回答。
  “他来干什么的?”
  “听说...”
  守将先是望了望周围的士兵,士兵们都自觉地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他这才继续说道:
  “听说是小王爷要吃南诏商队带来的异果,齐王殿下就亲自来了,顺便管理了下北海的政事。”
  汉朝的封王都有自己的封地,齐王的封地就包括了青州的大部分地区,他有权管理封地的政事。
  陌良刀攥紧了缰绳,他拉着一张脸,狠狠咬着牙。心中不住的怀疑起齐王到底与赵家有什么关系,密报上不是说两家一直关系不好吗?
  最后,他叹了口气,放弃了接管北海军务的想法。齐王在北海城里,他就是最大的,除非陛下亲自过来,不然就算是他的顶头上司过来,也没那个权力指挥齐王做事。
  各地藩王虽然表面上都尊敬朝廷,但背地里却经常与朝廷唱反调。捉拿赵子衿的事,齐王之前虽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若是牵扯到他的利益就不一样了。
  想着借地方兵力捉拿赵子衿的事算是凉了,陌良刀狠狠的咬着牙,想着这一次无功而返,还损失了那么多黑骑和亲卫军,上头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翻身下马,陌良刀站在原地,锋利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守将。
  守将被他盯得有些发憷,尴尬的笑着开口问:“您还有其他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陌良刀默不作声的走到入城处坐下,意思很简单,他要坐在这里等待赵子衿的到来。
  那名守将也没有说什么,也回到入城处,之前一直坐着的椅子被陌良刀坐下了,他就站在陌良刀旁边一言不发。
  朝阳逐渐升起,升到了最高的位置。午饭的时间到了,北海城里送来了今日的午饭,守将特意让送饭的人另外在准备一份可口的饭菜。
  他自己就与其他的士兵同样吃起了粗饭。陌良刀看到后,示意自己也吃粗饭,这倒让城卫军们有些惊讶。
  陌良刀端着碗,吃着没有打磨精细的米饭,对于众人惊讶的眼神他没有在乎。
  吃了几口,沉默了一个上午的陌良刀突然开口问守将:“离开青州除了经过北海的大道还有没有什么小路?”
  守将楞了一下,咽下口中正咀嚼的饭。说:“倒是有,不过那条路说是路,但能走过去的大多是能御空飞行的大宗师。”
  陌良刀斜眼看着他:“什么意思?”
  守将指了指西边高耸的山阙:“若是能翻越泰山,可以直接从青州到达豫州,连从徐州中转的过程都不需要了。”
  手中筷子掉在地上,陌良刀一脸愤怒,气冲冲的朝守将大喊:“你为什么早说?!”
  守将被吼,也没有害怕,他平淡的说:“您也没问啊?而且能翻越泰山的办法只有一个,御空飞行穿过去,但现在上面颁布了禁空令。只要有人在附近飞行,我们这里的灵钟立马能收到消息。”
  他指了指城中最高的楼上挂着的大钟。
  “这几天都没响过一次,再说那赵子衿不过就是个刚刚入门的菜鸟,他怎么可能从泰山翻过
  去呢?”
  “你!你!”
  守将脸上那平静的表情刺激到了陌良刀,他赤红着脸指着守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他收起手指,胸脯不断地起伏,厉声斥道:“告诉齐王,如果赵子衿从青州逃了出去,我一定上禀皇上!”
  说完他就腾空而起朝泰山飞去。
  城中的灵钟立响了起来,守将望着陌良刀的背影,冷冷一笑,坐在椅子上把陌良刀名字写在了一张表格上。
  从北海看泰山的轮廓已经非常清晰了,但是两地的距离依然很远。陌良刀在空中极速飞行了半小时才匆匆赶到,若是骑马,最少要一个白天。
  这里泰山的海拔与地球上差不了多少,不过这儿的绿化可比地球要茂盛多了。
  无数奇珍异果长在山脚,还有许多大树盘根错节立在地面上。
  偶尔还能见到几只猿猴翻腾在密林之中,且不时传出几声猿鸣。
  山的中部与上部花草树木少了许多,多是嶙峋的怪石横竖立在上面。
  最高处山峰处的石头,十分光滑,人若是想攀爬是不可能的。不过陌良刀却发现,几处相对于容易攀爬的山石上多了几处长剑抽拔出现的剑口,剑口不远处还有手指插入造成的痕迹,且都带着血迹。
  这些痕迹一直蔓布到山峰顶处,显然易见,赵子衿竟真的爬过了泰山。
  “啊!!!”
  陌良刀因为心中怒意按捺不住的大吼了一声,拔出长刀朝泰山山顶狠狠一削。。
  “轰!”
  山顶被削中处慢慢滑了下来,留下了犹如镜子般光滑的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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