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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复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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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若雪走后,李玉瑶便拿着重铸好的剑,走近林殊的房门。
  微风吹起,竹风铃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好似在掩盖着这房门里的主人的哭泣声。李玉瑶叩响房门,温柔的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房门内伴随着最后的抽泣声,便安静了下来,再过了一会儿,房门便由内打开。
  此时的林殊感觉再正常不过了,和起初相见时一样冷着个脸,不过眼睛倒是红肿了些,眼神里也少了些许东西,想来可能是年少气盛的骄傲吧。
  林殊将李玉瑶引进屋里坐着,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臂,顿了一下说道:“老师见谅,我这手臂也不好给老师添茶,还请老师自便。”
  随后便直接回到了床上。
  李玉瑶坐在凳子上,看了看林殊的房屋。此时这屋子也不似先前那般整洁,被子未叠,茶杯乱放,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根凳子……还有,那个曾被林殊揣在怀里的手帕。这屋子,或许和林殊此时的心情一样吧。
  李玉瑶看着,更是添了几分心酸,那娇柔美丽眉头微挤,眼神微动。
  林殊自是察觉到了李玉瑶的神情,干脆直接躺在床上,并不言语。他知道,自己这样并不能怪谁,但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才十几岁,做不到老人那般勾心斗角,深藏城府。所以,他只能以此来回避。
  李玉瑶将剑轻轻放在桌上,移动着脚步,亲手将那些乱躺的凳子,倾倒的茶杯……一一的恢复了原位,整个房间除了林殊躺着的床,一切都变得整洁如初,原本李玉瑶只需轻挥云袖,便可将房屋弄得整洁,但她并没有如此。
  李玉瑶最后走到手帕前,半蹲着身子将它拾了起来,轻拍着上面的灰尘。接着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躺着的林殊。眼神飘忽,竟有一丝难以倾述的悲苦流露出来。良久,李玉瑶轻轻将手帕放在林殊重铸的剑上,又从袖中取出玄色的剑穗放在剑旁。
  她看了一看房间,好似已没东西可以整理,于是她又看向剑穗,好似一切可以找到停留在房里的理由,都需要被足够的利用起来。
  一边理着,一边说道:“若雪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林殊哽咽着说道:“老师,你说可以帮我,是不是真的?”
  李玉瑶理剑穗的手顿了一顿,随后说道:“我既然承诺了,那便会做到。这几日我要出去一趟,取找一味药引,它能让你脱胎换骨。”
  林殊刚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李玉瑶又说道:“你现在只需要调整好心情。照料好自己和鱼儿,就可以了。”
  “老师……”
  “对了,学院来了通知,要准备进行月试,检验弟子们的真实实力,会根据个人表现调整内外门名额,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静坐修行。你若入了内门,便可以进书阁了解更多,对你是有好处的。”
  林殊开口的很小声,李玉瑶并未听见,随后便又开始说道。
  但林殊此时已没有勇气继续说刚才想说的话,而李玉瑶也没有机会再听林殊说了。
  林殊依旧躺着,并未回答李玉瑶,但李玉瑶知道林殊已经知道,而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呆在房里。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若是再这么呆下去,无疑会使自己和林殊显得更加尴尬。
  李玉瑶站了起来,看了看林殊,眼神中充满担忧,但她又无能为力。片刻之后,李玉瑶转身,说道:“那我走了。”
  李玉瑶说完后,房间里便陷入了沉静,就连那竹风铃也都停止了响动,一切都像死一般。而打破这般沉静的,便是李玉瑶关门的声音。
  李玉瑶走在青石阶上,回眸看了看林殊的房屋,便走了。
  可是这一切,林殊都不知道,他依旧麻醉在复仇的理想与身为废人的现实之中。他不能接受,所以他要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来麻痹自己。可是那些不关心他的人,自然不会被他伤害,反而亲近的人,却被伤的遍体鳞伤。
  林殊起身走到桌前,看着重铸的剑,剑上的手帕,还有被李玉瑶理的与她的秀发一样柔顺,和躺得与剑一样笔直剑穗。
  他拿起手帕,感觉不一样了,好似被什么东西浸湿了一般。林殊将手帕放在一般,他拔出了剑,现在的剑和以前的已完全不一样了。那剑身漆黑,与先前的光亮相比,少了几分锋芒,多了几分神秘幽玄,林殊几乎觉得这剑已不是他以前的那柄了,可是那剑的根本气息,却还是未变。
  林殊自从上次用了剑“势”之后,已经可以感觉到剑的气息。那一柄柄剑,犹如新生的孩子,自带着一种天生的味道,有点的活泼、有的冰冷、有的肃杀,在林殊看来,剑已经是有生命的存在,而不再仅仅是纪念或是杀人的工具了。
  林殊仔细的端详着剑,但眼神的余光还是瞄到了那玄色的剑穗上。林殊从来都觉得剑穗会影响战斗,所以从不缠绕剑穗。可是面前的这个剑穗,却让林殊不想拒绝。他放下剑,拿起剑穗吊在自己的双目之间,想了良久,最后并没有将剑穗与剑合二为一,而是自己缠在了自己的侧腰上。
  至于那块手帕,林殊还是将其放在胸口,他发誓再也不会将其丢在地上,但也不会让世人看见他对这块手帕,或者是手帕主人的那一丝丝愧疚,或者说是念想。。
  林殊听李玉瑶说即将月试,这是他入内门的绝佳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机会。只要成功,那便可以进入书阁,翻阅学习那些古籍修习,自己才能进一步的变强,才能离自己背负的梦更进一步。
  但是自己现在这状态,拿什么来取争这几各名额,林殊越想心中越是烦恼,气也不打一处来。林殊觉得自己这样可不行,还是得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便拿着剑走到竹林,将剑插在自己面前,随手折了根竹枝便乱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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