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断剑的下落

　　第二日清晨，林殊早早的起床，拜别了正在湖心亭喂鱼的师傅后，便径直的去了学院。
　　因为是开学的第一天，很多人都早早的进行登记。按照书院规定，林殊作为李玉瑶的亲传弟子，是不用直接入院学习的，只需每月入院签到一次即可。但根据李玉瑶的建议，林殊还是每周要有两三日入院学习。至于袁天罡，据说被老君强制关在后山学习，不过考虑到教他的都是老君的亲传弟子，学识能力自然在学院其他老师之上，所以他并不担心，只期望着袁天罡能早日下山，好来个兄弟相会。
　　然而林殊始料未及的是，在石坪边上的紫藤萝长廊中，李政正与外院的一些弟子商量怎么修理他。
　　李政因军务部的缘故，是被学院免试录取，现居内门，按照学院的规矩，内外门是不得互相干涉的，就算李政是大将军之子，也是无这个权力逾越规矩。因此他找来外门中同是军务部考上的一些士卒来整治林殊。这些人大多是在军队中立下战功，才被军务部推选参加学院入院试，他们虽说入了学院，要按照学院的规矩行事，但他们明白，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军队里给的，因此他们始终把自己军人的身份放在第一位，对于上级的命令，他们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而作为大将军之子的李政的命令，他们自然也是会听。
　　李政将林殊的残剑交给带头的精壮的男子，那男子双手接过残剑，李政拍着他的肩膀小声说道：“辛苦你了。”
　　男子不曾说话，只是恭敬的静待李政离开。
　　林殊的入学程序办理好后，打算去逛逛市集，以好将院里厨房的落实。
　　林殊穿梭在嘉州城里，四处探望着嘉州城的繁华景象。
　　那由红砖沿河而砌的古墙，依稀还能听见江水咆哮的声音。街巷里都是些榕树，看起来已有些年头，个个都有成年男子环抱那么粗。
　　鼓楼街是嘉州城最热闹的地方，虽是繁华，但街上的人穿着却很简单利落，男人基本都是短衫紧袖，女人们则是穿着云绣衣裳，薄得几乎可以透过衣裳直接看见女子白嫩的肌肤和抹胸。街边上的大多是酒楼商铺，那些酒楼的小二和青楼的姑娘们都在自家店门口奋力的招呼着客人。正经模样的达官贵人们大摇大摆显着官威。一两个青衫剑客高冷的抱着佩剑，划开人流，昂着头进入了青楼。
　　林殊辗转良久，也看见不少卖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铺子，经过一番挑选后，林殊还是选到了自觉品质最佳的铺子。原本商家并不愿意送到凌云山的，原因是地处偏僻，而且路又崎岖，但经过林殊的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商家还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决定帮林殊送到凌云山脚下，不过要等到铺子关门的时候才行。
　　林殊想本来也不是很急，要想做饭至少也要个两三日，不如自己先去逛逛街，买些熟食好过来今晚。林殊与商家说好时间，便出了铺子。
　　刚出铺子，一身体健硕，皮肤黝黑的男子便挡住了林殊的去路。
　　那人正是在学院听从李政命令的人。那人握剑抱拳道：“在下陈卓。”
　　林殊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陈卓，说道：“哦，有何事？”
　　“想与你契约比武。”
　　在大夏国，本身是很包容的，在这个国度，可以向身上配备有兵器的人讨教，这种讨教是在商讨了时间地点之后，在当地府衙登记签订契约后，由专门的公证人来评定输赢，但仅限于相互切磋，不伤性命，这便叫做契约比武。而只要是习武或修行之人，一般情况下也是不会拒接这样的挑战。因为他们的名声便是这样打出的，就像边境的将士，要靠军功来升职封位一样。
　　林殊并未允诺，他在陈卓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没兴趣。“
　　说罢，林殊便欲再度离开，可陈卓却直接伸臂将林殊拦下，说道：“考虑考虑吧。”
　　林殊轻蔑一笑，伸手将陈卓的手臂压下，随后从陈卓身边走过，在擦肩的一瞬间，说道：“你是军务部的人，而且也是学院的学生，我不知道是不是李政要你来的，但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陈卓转身叫住林殊，说道：“你怕了？”
　　林殊背着陈卓说道：“我只是不愿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
　　陈卓从怀中拿出用牛革包裹着的东西，慢慢的拆开牛革说道：“对你来说，这东西也无用了”
　　林殊回过头，看见那东西正是自己残缺的剑尖，瞬间便露出杀气，说道：“好，我答应你。”
　　陈卓见林殊答应，便露出了一丝邪笑，说道：“三日之后，嘉州学院石坪。”
　　林殊道：“好！”
　　林殊与陈卓约定之后，并未选择在城里多留些时间，而是租了马车，将买的东西带了回去。
　　林殊回到院内，将东西放下后，便来到湖心亭，似乎不管何时，李玉瑶都会在这喂鱼。
　　李玉瑶将手中鱼食捻得细碎，让鱼食自然的飘落湖中，察觉到林殊到来之后，李玉瑶依旧弄着鱼食说道：“你回来了？”
　　林殊嗯了一声，将从街上买的熟食水果轻放在石桌上，说道：“老师，今日我与人约战了？”
　　李玉瑶也是嗯了一声，却依旧弄着鱼食，却再无后语。
　　林殊道：“老师没有问的？”
　　李玉瑶反问道：“需要问什么，你即答应，难不成还没把握取胜？”。
　　林殊回忆了和陈卓再杂物铺相遇的那刻，随后说道：“我心里没底，那人我看不透，但从他握剑的姿势来看，确实是军人才会有的姿势，而且身上还挂着学院的吊牌。在与他身体接触的一瞬间，我能感觉到他很强。”
　　李玉瑶捻完指尖最后的鱼食，便撑起身子，将手中的鱼食全数抛了出去，然后拍了拍手将手中残留的鱼食碎末也都拍到湖中说道：“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