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化妆间内，
　　李晚秋蹦蹦跶跶地进来了，王阳正化着老年妆。
　　“王老师，早上好。”
　　“哎，早上好，小秋子。”王阳瞥着青春十足的李晚秋，真是羡慕啊，自己早就过了这个心境，自家丫头也是这样，这几年得多赚点钱，再过几年小妹就该上大学了。
　　剧组里的年轻小姑娘也不少，一个个都是买这个牌子的衣服买那个牌子的化妆品，自己的小妹也得富养，王阳经历学生时期，在村里上初中的时候还好，大部分都是邻乡邻村的，上了镇里的高中，那小孩攀比的氛围就出来了。
　　“说你两句你还喘上了。”说是这样说，这丫头还是腆着笑脸过来给王阳揉肩，“王老师，今是我头一次演老人，你得让着点我啊，多教教我。”
　　王阳笑了笑，逗她道，“没事，今主要我的重头戏，你就一背景板，演得好不好也就那样。”
　　“哎呦，我妆掉了，你看人化妆老师怎么骂你。”
　　李晚秋掐了一下王阳的胳膊。看了看一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化妆老师，冲王阳得意地笑了笑。
　　“李老师才不舍得骂我，我俩还是本家呢，谁让那样说我，亏我昨晚上还琢磨了一宿。”李晚秋一脸委屈地说着，眼里好像随时会落下泪花来。
　　“你这演技日益精深啊，不枉费我一番教导，放轻松点，慢慢找状态。”王阳摸了摸李晚秋的头发，还真别说，挺舒服。
　　李晚秋收了收表情，冲王阳呲了呲牙，“哼，看我怎么碾压你吧。”说罢去化妆去了，女生的老年妆可比王阳的费劲多了。
　　这么些天的磨合，剧组的效率已经强多了，毕竟剧组也不大，怪不得大片没几个导演能驾驭，光是这剧组狗屁乱糟的事都够多了。
　　今是那个模特最后一场戏，她的戏份已经集中拍摄的差不多，偶尔还出去参加几个活动。
　　王阳也跟她打过几次招呼，人还是挺有礼貌的，不过那股生人勿进的气质，让王阳也乐得打交道，自己这热脸蛋不能老往人家冷屁股上靠吧，虽然想想还真挺不错的。
　　........
　　已经拍了几遍了，一会儿是小演员表情不对，一会是夫妇的哭的声音不真实。
　　李晚秋也紧张起来，身体紧绷着，一只手握了上去，握在她的手上，李晚秋惊讶地抬头，看着王阳对她笑着，莫名地放松了起来。
　　“各小组准备！”
　　“摄影OK！”
　　“灯光OK！”
　　“录音就绪！”
　　“Action！”
　　苍老的王阳躺在病床上，周围围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两个小孩，李晚秋正坐在他对面。
　　王阳呼吸急促起来，胸口起伏的动作越来越大，握着李晚秋的手，慢慢抬了起来。
　　李晚秋抓着王阳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这是她自己想的动作，她知道单拼感情戏她拼不过王阳，就给自己加了点动作。
　　王阳看着她，还有她身后的站着的那个身影。
　　那个模特站在那对着他笑着，虽然确实没什么演技，笑得还挺甜的，有这个就足够了，说不定还能骗一波宅男来贡献票房。
　　王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里发着嗬嗬的声音。
　　李晚秋抓他的手越来越紧，露着青筋，显然有着极大的情绪藏在身体里。
　　摸索着李晚秋的脸庞，她看着王阳的眼睛，里面包含的情绪，她好像懂了。
　　她爱王阳，她知道王阳心里还有一个人，知道王阳结婚是因为他的父亲，他不够喜欢自己，她都知道，她觉得她能陪着王阳就好，得不到他的心也能得到他的人。
　　“嗬嗬”王阳的胸口起伏地更严重了。
　　一旁的夫妇在摄影机外喊着，“医生！医生！”
　　高珊珊趴在王阳的嘴边，王阳的嘴唇动了动。
　　“对不起”
　　李晚秋泪崩了，泪花子啪嗒啪嗒地掉在王阳的脸上。
　　“我爱你”
　　王阳的胸口渐渐不再起伏，眼里的光芒渐渐散去。
　　摄影机对着王阳的脸部做了个特写，他的眼珠里映出了那个穿着白裙的姑娘。
　　旁边的夫妇恸哭声响起。
　　李晚秋趴在王阳的脸前，没有抬头，肩膀耸动着。
　　“咔！好！过了！”
　　病房内先是导演鼓起了掌，然后其他人都鼓起了掌，这是剧组第一场这么激烈的感情戏，王阳的演技不用说，好些个女工作人员和个别男性都已经抹起了眼泪。
　　李晚秋更是惊喜了，前几个镜头都是王阳一个撑着画面，所以导演也是对着王阳拍特写，没想到李晚秋也爆发了，跟王阳还能有来有回地飚几个回合，整个画面感一下子就起来。
　　王阳也是被李晚秋带的脑海里的情绪出来的更多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能跟他飙起戏来，今算是过了一把小瘾，王阳还是神功大成后第一次施展了了几成功力。
　　之前他不能可劲演，压着其他演员这画面就不好看了，王阳得收着点，带着其他演员一起进入情绪，所以剧组拍摄王阳的镜头的时候也比较顺利，一般场景的自己的镜头也不能放开演，不然前后有割裂感。
　　只能到这种激烈的感情戏时，他才稍微能活动活动筋骨。
　　王阳坐起来看了看还趴在病床上恸哭的李晚秋，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晚秋也是第一次到这种状态，以前她知道她是在演高珊珊，刚刚演的时候，她突然有点觉着她就是高珊珊了，现在演完浑身还是颤抖着。
　　“别哭了，鼻涕泡都冒出来了。”讨厌的声音响起来，也不能说讨厌，王阳和朱文他们几个就老爱逗这个小姑娘。
　　抬起头，红红的眼眶，一脸梨花带泪的，看着王阳的眼神，很是异样。
　　王阳心里一抖，别是入戏有点深，对自己来感觉了，这年纪要稍大点还行，这岁数比自己妹妹大不了几岁，哪能上手。
　　指了指她的脸上，“真有鼻涕。”
　　吓得李晚秋赶紧摸了摸脸，发现王阳还是在逗她的时候，怒瞪着王阳，就想张嘴咬过去。
　　“我丢，你真下牙啊，摄像机都拍着呢，这到时候可都是幕后花絮啊，你丢人丢大发了。”王阳痛叫着，李晚秋听见这话，下嘴更狠了。
　　.........
　　经过那次拍戏，李晚秋算是开了窍了，三条过的频率与日俱增，看的朱文孙斌天天红了眼睛追着王阳要秘籍。
　　朱文那小子最恶心，天天嚷嚷着要跟王阳拍感情戏，说是磨炼一下自己的演技，天天到王阳旁边。
　　“阳阳，咱俩来个这个桥段呗，你霸气地把人家摔在床上.”
　　“你瞅瞅，你瞅瞅，这演技，这眼神，我跟你说，华夏奖影帝也就这样了。”
　　“嗨，真是，神了你，王阳。”孙斌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王阳，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看的王阳直哆嗦。
　　“大哥，你得找朱文啊，那都是他自己悟出来的，说不定你俩练练那个什么文，就开窍了。”王阳赶紧摆摆手，自己真是受不了这几个家伙了，可怕。
　　“王阳！”朱文一脸悲愤地要冲过来拼命，孙斌也是装模作样地拉着他，说是拉，其实是往外推，朱文那小子使劲往回缩，这俩货玩起来了，真是智障儿童欢乐多，脑子没了，快乐自然就来了。
　　王阳刚扭过头，就看见李晚秋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是鬼吗，姐姐，走道没有声音啊，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王阳捂着胸口，这丫头片子都不注意自己的尺度，刚刚差点就犯规了红牌下场了。
　　“吓死你，谁叫你老爱欺负我，哼。”
　　“就是，王阳你怎么老爱欺负小女孩，咱们晚秋多可爱。”朱文跟孙斌这时候永远不忘痛打落水狗，哪哪都有他俩。
　　“谁跟你咱们，再说了，我哪小了，我都十八了，成年了！”
　　说完，王阳和朱文孙斌看着那小小身躯上略微有些夸张的幅度，
　　“嗯嗯。确实不小。”
　　李晚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下去，一下就羞红了脸，羞恼着掐了他俩胳膊一下，九十度大转弯，痛那俩直跺脚。
　　“呸，流氓，不要脸，我跟组里的人告你俩。”李晚秋平时就挺活泼的，跟组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处的挺好。
　　“王阳也看了，怎么就敢欺负我们俩，你欺软怕硬。”朱文指着王阳说道。
　　“对对对，你俩就是太软了，像我这种硬的都是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王阳笑嘻嘻地说着，朱文跟孙斌的脸一下子发紫，是可忍孰不可忍，俩人上前就拽着王阳拼命。
　　只剩下李晚秋一脸纳闷地站着，软是男人的命门吗？怎么朱文和孙斌听见这话那么激动。
　　“别乱了，准备开始。”
　　“各小组注意！”
　　“A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