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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变成了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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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他是知道的,坎雷特城有自己的铁路,安塞尔很小的时候曾经爬到高墙上看过,列车撵过铁轨发出的阵阵轰鸣,白色的蒸汽从汽笛中冒出尖锐且刺耳。
  可他需要钱,吃喝住行都需要钱,这一切的开销在他离开家的时候,谁也不曾料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勃勃西...他想到那个一路上对自己关照有加的老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安塞尔觉得只要对自己好他就很开心。
  “我这也是为了活下去。”看着躺倒在血泊中的老人,安塞尔神情低迷,心中感到愤恨与怨毒,如果能够顺利见到克拉维尔家的人,他会将这件事告知他们。
  从勃勃西身上翻找到几枚红灿灿的宝石,里面有火光流转,他曾见过这是储存魔法的容器,价值不菲,其余的他一概没碰,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麻烦,他不喜欢麻烦,更不可能给自己找麻烦。
  几瓶烈酒,几根烟熏香肠,还有干酪面包,将面包握在手里,它质地坚硬,可以比肩木棍,礼车的车夫原本也是科尔维亚家的厨师,旅行所备的食物都是足以耐得住时间考验,不容易受潮也不容易质变,只是味道说不过去,好在那厨师的手艺了得。
  不过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能填饱肚子,他觉得吃什么都无所谓。
  忽然想到十分重要的事情,安塞尔神情慌乱地摸向口袋,小心翼翼地将其拿了出来。
  最重要的东西他一直带在身上,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承载着安塞尔过去的一切美好,上面是一位年轻的贵妇,她笑着宛如花圃中最鲜艳的玫瑰,紧紧拥抱着那个尚显稚嫩的男孩。
  “咳咳咳!”剧烈咳嗽着,只觉得有一股闷气憋在胸口难以释怀。
  安塞尔神情怅然地坐直了身子,他望了望窗外又看了看自己,为了方便赶路他只拿了可以满足基本需求的几样东西,看向穿在身上的外套,他又顺手将那套学院派发的衣服拿上。
  走出车外,他拜托银龙在不远处挖下土坑,对方明摆着一张臭脸上面写满了不情愿,奈何挺不住安塞尔的苦苦央求,软磨硬泡的法子终究是取得了成效,就在不远处安塞尔将老人与车夫掩埋,他也想帮那些骑士们安葬,只可惜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
  向巨龙打过招呼,对方喷着鼻息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一阵嘶牙咧嘴,纤长的尾巴拍打着地面,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安塞尔听到银龙尾巴拍击地面发出的嘭嘭声。
  对方的样子他也十分无奈,不在多言安塞尔表示谢意后就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这时身后银龙忽然开口。
  “我吗?....”安塞尔犹豫片刻“去伊拉诺尔...”
  “那里很漂亮吗?”银龙追问。
  “漂亮吗?”安塞尔挠挠头发“我也不清楚,听说还算不错,只是我也没有去过。”
  “你走着去吗”银龙来到安塞尔身边。
  “当然不是!”他退后两步“我要坐列车去,但是必须先找到有站台的地方”
  “列车?什么是列车?”银龙问。
  “这个该怎么和你解释,它就像是你身边那辆车,列车比它大,比它高,它有固定的路线,却没有固定的时间,那里面窗户很大你能看着窗外的景象在你面前一晃而过,过去的可能是高山也可能是原野,当然更多的是与你擦身而过你却毫无察觉的时间。嗯...它可能并没有你飞的那么快,也没礼礼车那么舒适,里面有很多人,能看到很多东西,也可能会错过什么...我在说些什么....”安塞尔掐了掐自己的脸,方才的话说的有点多也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这是着魔了吗?
  安塞尔重新看向银龙,对方此时正昂着脑袋打量着夜空中那片星海。
  “我走了。”安塞尔看了眼银龙转身离开,夜晚不算昏暗,皓月当空雪地分外莹白。
  雪地上是一条浅显的车辙印,它压得很深,之前的那场大雪都没有将它完全掩盖,想来时间应该没有过去太久,它的目的可能和自己大相径庭,安塞尔不想跟着这条印记亦步亦趋地走下去,但勃勃西说过这条路没有岔口,只会一条路走到头。
  有那些魔法石供暖身体并不会冷,安塞尔已经有了徒步一整晚的打算。
  手中握着香肠,吭哧着在口中咀嚼,揭开瓶盖的烈酒灌入口中,酒液顺着喉咙滑落,胃里仿佛被火焰点燃,一阵刺鼻后暖意席卷全身,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后背出汗,安塞尔并不是个酒鬼,甚至说无法忍受这种味道,只是如果不喝点什么的话,干硬的香肠只会卡在喉咙里让他更加难受。
  站在隆起的土堆上眺望远方,也不知是走了多久,遥远的地平线上灯火依稀可见,面对远方的城市安塞尔抬起手,却是那般遥不可及,不知归处他的内心寒意弥漫充斥着茫然与孤独。
  一路步行倦意令他困乏,揉着迷糊的眼地面上亮起了光,可原本月亮就一直悬挂头顶,此时的雪地变得更加明亮,停下脚步安塞尔看向天空。
  龙影在头顶盘旋,它全身泛着光,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一直跟着自己,银龙的身躯在安塞尔惊愕的目光下越发透明。。
  龙吟声支支吾吾没有一点气势,它缓缓落下,身躯变作女孩的模样,细小的鳞片贴着皮肤,爬满了整张脸与脖颈处而后又隐于无形,这是足以比肩赫尔法兰奇的事件,银龙变做了人,看着面前那十四五岁“女孩”,那张娇小的脸上带着还未成熟的明艳动人,安塞尔捂着嘴,她穿着一件驼色的羊绒衫,外套是一件看不出材质的厚实大衣,女孩一只手抓着自己领口,呼着热气,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围脖由于动作匆忙已经有半截掉在了地上。
  “呼!”系扣子显然浪费了不少力气,女孩面色通红,她踩了踩雪地,不满的看着脚上的那双皮靴。
  “额...”安塞尔看向那张笑意盈盈的脸,那双眸子即风情万种又没有轻佻浪荡的情愫,简直不敢相信那本该是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可它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女孩”一条“龙”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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