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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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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江临感到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他脱去湿漉漉的衣服,扑在了自己心爱的床铺上,似乎自己的爱床可以包容自己所有的委屈,如果可以,江临希望永远可以和自己的床呆在一起,不离开半步。
  然而江临的美梦马上就破灭了,东望站在自己的床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你干嘛,这张床只够睡一个人。”江临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我饿了。”东望说完肚子配合地咕噜噜响起来,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
  “我收留你过夜就算了,难道你还要我给你做饭?”
  江临感到有一些不可理喻,但是当他看到东望充满寒意的眼神,马上走下床,说道:“好吧,我去做饭,你想吃红烧牛肉还是小鸡炖蘑菇?”
  “小鸡炖蘑菇。”东望说完本能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江临竟然还有这等好手艺。
  十分钟过后,江临和东望坐在了餐桌前,每人的面前放着一桶泡面。
  “火腿就剩一根了,你就忍忍吧。”江临说着往自己的桶里放入了一根火腿肠。
  “难道写书的都这么穷吗?”东望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一丝怜悯。
  “那倒不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扑街。”江临大口嚼着火腿肠,含糊不清地说道。
  东望也拿起叉子,插起一团泡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此时任何食物在他眼里都是山珍海味。
  “对了,你为什么被抓到那个血色十字会啊?”江临在自己的胃温暖了之后,话也多了起来。
  “是我主动去的,因为我发现那个组织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和我的仇人身上一样的记号。”东望说道。
  江临这才回忆起马特和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的手臂上,都刻着一个深红色的十字架标志:“你的仇人?是你当杀手结的仇吗?”
  “他们在我十二岁时,杀死了我的父母,从那开始我就被师父收养,被训练成一名杀手,我在任务中一直寻找着他们的线索。就在刚刚有了眉目之后,我就被人抓走,成为了神选者,我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再从城堡逃脱之后,我便找去了他们的大本营。”东望说完又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口泡面。
  “所以你当杀手是为了找你的杀父仇人?不过以你的能力,他们这种组织应该拿你没有办法吧?你是怎么被他们关起来的。”东望的能力江临深有了解,以他的速度,子弹都对他无可奈何。
  “他们之中似乎也有神选者,而且那个女人,似乎有控制人神质的能力,在她的面前,我的能力施展不出来。”东望提起月织,眼睛里罕见地出现了惧色。
  “你是说,在我们之前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存在神选者了?难怪那些人都对那个女人俯首称臣。”江临突然释然道,马上又感到不解:“但是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如果说因为我早上躲过了一场车祸,也太过牵强了吧。”
  “是我跟他们说的。”东望一边吸着泡面一边说道。
  “什么?你为什么出卖我?”江临震惊地看着东望。
  “我跟你讲一个笑话吧。”东望突然转过头说道。
  “鬼要听你的笑话,跟我说,为什么出卖我。”江临此时怒目圆睁,充斥着怒火。
  然而东望还是自顾自地讲起了自己的笑话。
  “有一个人出差到酒店,由于酒店里蚊子太多,让他在写工作文档时心烦意乱,这时门外塞进来一张小卡片,上面画着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和一串电话号码。”
  “小卡片,我懂的。”江临猥琐地笑道,马上被东望的笑话吸引了注意力。
  “然后这个人打了上面的电话,过了一会,房间走来了一个身材如卡片上一样火辣的美女,男人对美女说,‘把衣服脱掉吧,然后躺到那边的沙发上’,美女妩媚地笑了一下,说道:‘帅哥你可真心急’,但是还是照着男人的吩咐,脱了衣服躺到了沙发上。
  男人依然在电脑前工作,但是神色却平静了很多,过了一会躺在沙发上的美女看着男人不解地问道:‘我衣服都脱了,你为什么还不过来?’,男人只是平静地回答道:‘这房间里蚊子太多了,你在这里,蚊子就不会咬我了。’”
  “哈哈哈,这男人可真是暴殄天物,屌注孤啊。”
  听完东望的笑话,江临哈哈大笑了起来,但是笑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幡然醒悟地看着东望,咬着牙说道:“所以你让他们把我抓来,就是为了帮你分担吸收暗质?”
  “你拥有了不死的体质,暗质不会对你有生命威胁,这是唯一能让我存活的办法。”东望坦诚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个理所当然的真理。
  江临这时才想到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冷血的职业杀手,这种思维方式倒是和他没有任何违和感,于是江临把头扭向一边,不再搭理东望,自顾自地吃起了泡面。
  “这次你救了我,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让任何时候让我偿还。”东望突然说道。
  “你想怎么偿还,什么都可以吗?”江临期待地看着东望,心想身为职业杀手,东望一定很有钱。
  “我可以帮你杀一个人。”东望认真地说道。
  “杀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江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没有,因为我只会做这个。”东望眼神里的坦诚让江临确定他是认真的。
  “谢谢……那这个人情不用你还了。”江临大度地说道。
  “信义是杀手最珍贵的东西,这个承诺在将来也仍然有效。”东望认真地说道。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江临突然抬起头,看着月亮感叹道,想马上转移这个话题。
  “今晚的是月牙。”东望抬头看着月亮更正道。
  “…………”
  “对了,你为什么叫东望,这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江临突然好奇地问道。
  “没错,当上杀手之后,之前的名字便如同过去的人生,都一同不复存在了。”
  东望抬头看着漆黑的夜色,神情显得格外孤独。
  “这名字是师父给我起的,寓意是,即使你完全身处黑暗,只要一直向东眺望,光明总会从地平线升上来。”
  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抚动东望漆黑的长发,江临此时深深地感受到,眼前这个少年瘦削的身板里,隐藏着无尽的坚韧和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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