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舔狗要义之自我安慰

　　季染仰面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入门这么多年，他资质实在是不堪造就，几位师兄师姐一起修炼摩崖功也马上进入纳气阶段了，不像季染，白白搭进去这些年时光还是原地踏步。
　　师父江谦看他过于愚钝，干脆连配套的剑诀也不想传授了，省得浪费时间。
　　季染略一思索，便在剑技绝招箱子里边开始翻找起来。
　　“嘿，大灭绝诛杀剑气，名字真是气派，也不知使出来是怎样一副光景，怕是一剑下去，摩崖峰都能化为湮粉。”季染目带憧憬暗自想到。
　　又看到另一门剑法，念道，“黑狱杀剑，听起来也是顶顶厉害，也不知比起大灭绝诛杀剑气又是如何。”
　　“你这蠢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光景，就在这儿想着这些绝顶法门，真他娘没药可治了。”系统又在旁边讥讽道。
　　季染嘿嘿一笑，“开开眼界也是好的，真想看看这些剑招使出来是怎样一番模样。”
　　系统毫不留情，讥讽道：“凭你现在这身板，便是看了一眼，也死无葬身之地了，连根毛也不会给你留下。”
　　季染撇了撇嘴，也不继续争辩，将面板一拉到底，翻看低阶剑法宝箱里边都藏有什么东西。
　　“照胆剑诀，可不是青云剑宗的入门剑法么吗？却也躺在箱子里，不过是本绿皮秘籍。”
　　又翻了几遍，入眼处全是什么落叶剑法，扶风剑法一类的大陆货色，季染也提不起兴致。
　　“还有本宗的摩崖剑法吗，却在箱子最下边？我们摩崖峰果真是弋阳山的破落户？”
　　系统又跳了出来，奚落道，“你弋阳宗共分七峰，其余六峰都有几百人，摩崖山上也就二三十个充充门面，不是破落户是什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多年，你那破落师父摩崖剑法也不肯教你。”
　　季染也不多言，点开奖励的剑法宝箱，心神一动，宝箱上的小锁吧嗒一声掉在地上，这些本剑法秘籍如奔马一般跑了起来，各种白色绿色光茫不断闪逝。
　　不多时慢慢停了下来，绿光大作，赫然躺着一本《摩崖剑法》，季染脸色一垮，心中也是颇为酸涩，自己运道果真是一般。
　　“箱中宝物共分六色，依次为白、绿、蓝、紫、红、橙，两色为一阶，没拿到白色剑法也算你有些运道了。”
　　季染心情这才好了些许，就取出摩崖剑法，眼前突然浮现一个小人，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一挥一刺之中，势若奔雷，一道道剑气向着眼前袭来，季染好似看到了千军万马。
　　同样是摩崖剑法，早晨师兄师姐们的水平好比是十八层地狱的下水道，这小人的水平便是三十三重天凌霄宝殿的避雷针。
　　季染看完一套，天色也慢慢暗沉下来，一套套拆解动作，已经领悟了七八分，其余几分就要实战演练才能摸清里面的那些门道。
　　奇道：“我这悟性好像也提高了不少，若是以前能学会个一两分就算邀天之幸了，今日配合着这小人我摩崖剑法竟然也算登堂入室了。怪哉！”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往小院里一跑，提起一杆竹枝，平地演练起来，一放一收之间皆有神韵，整套动作浑然天成，便是师父江谦来了，也挑不出毛病。
　　这时，江枫瑶打开院门，整个人都看傻了。
　　季染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答应师姐的事情。赶忙迎了上去，“小师姐，你怎么亲自来了，我还说等下去找你来着。”
　　江枫瑶静静地看着季染，发现这黑小子确实很多地方不一样了，粗犷的眉毛变得细长，眼神之中也有微光流转，以前塌而宽的鼻子也慢慢变得精致起来，真是奇事。
　　“师姐？”季染看着江枫瑶动也不动，出声询问道。
　　江枫瑶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问道：“小季，你剑法哪里学来的？看起来倒是似模似样的。”
　　季染挠挠脑袋，“我看师姐练剑也有四五个年头了，每次师姐练剑我便在旁边观摩，瞎比划两下，日积月累之下也能学得一二，不说师姐，就是比起那些师兄师姐我也差的很远，不过是瞎舞而已。”
　　江枫瑶又惊又奇，以前季染可不会这样说话，一问他什么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更不晓得他藏了这一手剑法。
　　看着自己又愣住了，回过神来讲道，“小师弟，你还记得今天早上答应过师姐什么吗？”
　　“自然是记得的，师姐你只管说，小季一定尽力帮你办好。”
　　“你可知摩崖功分为上下两卷？我们修习的是上卷，只有固基期过了之后才能修习下卷。”江枫瑶轻声问道。
　　季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江枫瑶继续道：“四师兄马上回山，我也不知送师兄什么，所以这摩崖下卷......”
　　季染听得明白，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摩崖下卷在什么地方？可是要师弟帮你取来？”
　　“是极是极，下卷在我爹爹那里，每晚爹爹在偏殿练功，明晚我把他哄到前殿来，你把经书给师姐刻录一份便是，若是出了什么事，师姐担着。”
　　季染暗暗思虑，没有说话。
　　“小季若是不愿就算了吧。我再另寻他人。”江枫瑶见季染沉默了下来，面色又一沉，说罢就欲转头。
　　季染见状，眼珠转了转，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江枫瑶喜色又上面庞，抓起季染的手，“还是小师弟对我好，明晚这个时候我再来找你。”
　　分别之后，季染坐在床上垂头丧气，浑身都提不起劲来。
　　系统又不阴不阳地讲道：“大家都是舔狗，你舔小师姐，小师姐舔四师兄，妙哉！”言罢，又嘿嘿低笑出声。
　　季染一阵气苦，面色愈发难看。
　　“当一个舔狗，你要走的路还很远。再说了，摩崖下卷你也用得，就当为自己拿的。这就是舔狗要义之三，自我安慰。”
　　季染心头依旧阴霾，也不说话，盘坐在床上，运起摩崖功，暗自思虑如何盗取摩崖功，若是是被师父逮住了，怕是一剑便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