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是个啥?

　　入夜，北境的夜晚越来越寒冷了。萧瑟的寒风，都能冻住你的骨髓，亚伯站在平原上。罗伯和威廉他们都站在身后，站在这位年轻的统帅身边，众人心里都升腾起一股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感觉，有点萧瑟、有点哀伤更多的是另外一种。
　　亚伯看着黑夜的星空，大地上被一片星光笼罩，金色的野草上还沾有不少的血迹。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白色雪狐的皮毛是北境人的最爱，不但比其他动物的皮毛更能保暖而且还很好看。没有看向身后，亚伯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回头对着他们笑了声：“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脆弱，只是在缅怀一下今天那些回归众神殿堂的战士们。毕竟，今天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不是嘛！”
　　“是啊！今天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威廉和罗伯他们的内心这样想着。
　　从鹰山堡出发，带了五千两百个优秀的北境汉子。如今才到了黑水堡，还不曾到达混乱平原，就已经损失了一千四百人。如今剩下的三千八百人外加两百的护卫队，四千人也是大都带着伤。面对着巨大的伤亡，从商会拿出来的六十万金币就要往外支出十四万。
　　今天这场战争的胜利也无法带给他们喜悦的心情。他们拒绝了艾尔诺男爵发出的宴会邀请，反而是在这里跟逝去的袍泽们一起“庆祝”。气氛也是越来越沉重，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亚伯转身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脸上越来越悲伤的表情，对他们怒吼着：“今天，我们赢得了这场战争。虽然有很多战友们回归的众神怀抱，但是我们还有路要走。我们还要向混乱平原前进，因为我们的背后还有家人看着我们。我们不能失败，因为失败代表着我们辜负了在今天逝去的战友们和家人们的期盼。会让他们的死变得一文不值，我们要前进，要向着混乱平原的兽人们复仇。我们要将荣耀带给期盼着我们的人，我们也一定会成功的。”
　　威廉抬起头，看着亚伯的眼睛。眼睛中所蕴含的光芒比此刻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璀璨。所有人都缓慢的抬起头，眼神也越来越明亮。他们看着亚伯脸上自信的神情，自己也被带动起来，曾经的神采也都恢复起来。
　　仰天怒吼：“前进！复仇！荣耀！”
　　看到众人的表现，亚伯就知道成了。所有人的内心在此刻都被拴在了一起，曾经的矛盾与隔阂在此刻都消失不见了。一个握在一起的拳头是比单个的手指头带来的威力要大得多的。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握在一起的拳头，而不是在像之前一样没有归属感的指头。
　　“咕~咕~咕~”不知是谁肚皮传来的惨叫声，打断了这一幕。全所有都互相看着对方，试图寻找出这种破坏气氛的家伙。“咕~咕~咕~”又是一阵“叫声”传来。大家看着对方，“噗嗤”。
　　又不知是谁带头笑了起来，所有人也都敞开了包袱大笑了起来。原本沉重的气氛早已消失不见，大家又变得欢乐起来。摸了摸肚皮，亚伯是不会告诉任何人。刚刚的“惨叫声”是他发出的，太丢面子了。但是肚子真的好饿啊！
　　“我们的宴会开始了！”亚伯朝着面前的人群喊道。
　　“哦！”回复他的则是一片欢呼声。所有人都回到了营地中，拆开了一些帐篷，让营地中间的场地变得更大些。一时间，有人跑去拆帐篷，有人跑去后勤车队那里搬出麦芽酒、有人去升起篝火、还有些人不知道该干啥就跑到营地外面的战场上将几个堆积在一块的巨兽的尸体搬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这群活宝们，亚伯也是心累。仰天无力的叹息一口气，提前感慨一下自己以后悲惨的日子。
　　一群士兵将几头巨兽抬到了亚伯的面前。弱弱的问了亚伯一句：“大人，这巨兽能吃吗？”
　　看着眼前的这几头体形有非洲象那么大的巨兽，亚伯张大了嘴巴，喃喃道：“这他么是穿山甲？”
　　细长的吻。大大的脑颅，呈圆锥形。一双小眼睛，形体狭长，全身有棕褐色的鳞甲，四肢粗短，尾扁平而长，背面略隆起。亚伯确认了，这的确是穿山甲。你穿山甲能挖洞，我是理解的，但是你能长这么大个，我就不理解了，你挖出了一个地下通道，还弄塌了城墙，这我就更不理解了。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平日吃点小蚂蚁不好嘛！
　　知道，兽人大军是如何躲避哨塔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深入到黑水堡的时候。亚伯对这个世界表示，你丫的够狠！这个困扰他这么长时间的问题，在此刻找到了罪魁祸首跟答案。
　　亚伯为了表示愤怒，于是告诉那群搬过来这只巨型穿山甲的士兵们，这玩意是可以吃的。
　　于是几头穿山甲被剥去了鳞片，架在了火堆上。不过这几头穿山甲也是不够三千多号人吃的，于是亚伯又派了几百人去艾尔诺男爵的城堡里搬来十几头羊和猪。装着麦芽酒和葡萄酒的木桶塞子被拔开，顿时一股酒香味布满了营地中。
　　酒这东西，是北境人的最爱。在这北境，寒冬腊月的，就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也会喝上几口酒来暖暖身子。更何况这群粗狂的汉子们，还没等到肉被烤熟，众人便忍不住了。一个个的拿上酒杯直接开始了拼酒。
　　就连威廉和罗伯这两牲口，也是一人抱着一个木桶在那里一边拼酒一边大呼痛快。平日间，有点小矛盾的士兵们也都纷纷开始找到对方，拿着酒杯灌着对方。就连沃恩，这个刚加入没多久的伤号，跑到亚伯的面前，要跟他拼酒。
　　对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亚伯是选择一脚踹开的。开玩笑，你跑来找我喝酒不是给那群牲口们开了一个头吗？就算我再能喝也架不住三千多头牲口啊！被踹走的沃恩，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抱着酒桶跑到了威廉那边，组成了大牲口三人组。
　　拿出了佩刀，从穿山甲身上剁下来一只大腿。没办法，这玩意太大了。放在嘴里尝了尝，没有放任何调味料，吃起来让亚伯感觉想吐。拿出了一些盐粒洒在了上面，亚伯又尝了一口。“噗！”这下是真吐了，还是他么的难吃。
　　没办法，上辈子养成的一个好习惯就是不浪费。所以，就算再怎么难吃，亚伯还是捏着鼻子把这条腿给咽了下去。没错就是咽，咬一口不嚼直接吞咽。倒也是很快就消灭完了，亚伯觉得自己的味蕾需要被拯救一下。
　　于是又跑到了另一个火堆处，吃起了鲜美的烤全羊。这味道，没法说，反正是好吃。
　　之前还在拼酒的众人，也都纷纷的围绕在了一个个的火堆旁，左手拿着肉块右手拿着酒杯，好不快活。威廉那三个大牲口则是选择坐在了，烤着穿山甲的那个火堆。从未吃过穿山甲的他们，自然是要尝尝鲜的。
　　结果就是，差点把刚喝进肚子里的酒给吐出来。一个个生无可恋的坐在那看着手上的大腿发呆。看到这三个傻缺的样子，被逗乐了，骂道：“这三个大傻子。”然后又开始消灭自己手上的羊腿的战斗。
　　酒足饭饱后，大伙儿都觉得应该来点节目来助兴。于是，沃恩就自高奋勇的跑到营地中央，开始展现自己“动听”的嗓音。刚唱了一句，就被威廉冲上去给拉走了。有人唱歌要钱，有人唱歌要命。这家伙就属于要命的那种。
　　罗伯紧随其后，冲到中央，红着脸嚷嚷着说要跟人比摔跤，说自己打遍北境无敌手，当年也是拳打高庭敬老院，脚踢北京幼儿园的大高手。大伙儿一个个都被刺激的，说要给罗伯点颜色看看。
　　冲上去的人，自然是被罗伯给放倒在地。一时之间，竟然也没人敢上场挑战了。于是，更加不可一世的罗伯又开始嚣张了，说你们都是一群渣渣。看到这种吹牛皮吹到这么嚣张的家伙，亚伯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
　　卷起袖子，就来到罗伯的面前。看到亚伯站在自己的面前，罗伯也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被自己吹牛皮的话给膨胀了自己的内心。冲着亚伯嚷嚷道：“你不行，你打不过我的。下去吧！不然在士兵们的面前被我打败了，那你脸可就丢大了。”
　　亚伯被气乐了，这家伙还真是喝点酒就狂的没边。也不说话，只是对着罗伯勾了勾手指。罗伯看见亚伯不听自己的“劝诫”。于是就打算让亚伯尝尝他的厉害，虽然酒喝得脑袋不大清醒。但是身手却没怎么受到影响，放低了自己的身体。双脚缓慢的绕着亚伯转圈，一双眼睛时刻的盯着亚伯的动作。
　　亚伯也不动弹，只是笔直的站在那里。甚至连看也不看罗伯一眼，浑身都是破绽。绕到亚伯身后的罗伯，看到机会来了。脚步几个交错，来到亚伯的背后。双手抱住亚伯的腰，双腿分开，背部用力，就要将亚伯摔倒在地。
　　感受都腰上传来的力量，亚伯感觉虽然还是不如自己，但是这股力量在常人之中算是顶尖了。双手抓住了罗伯的胳膊，用力一掰，原本紧紧窟住自己腰部的两只胳膊直接被掰了开来。罗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衣领就被人抓住了。正想要用双手再次抱住亚伯的腰，却传来一股巨力。罗伯直接被人抡到空中，甩飞了出去。
　　摔倒在地后，罗伯直接晕了过去。亚伯知道他是醉倒的，因为自己甩飞他的时候没怎么用力。看到亚伯的实力，众人都被吓到了。尤其是罗伯手底下的那群人，他们深刻知道罗伯的实力的。虽然罗伯没有他刚刚吹得那么厉害，但是也是亚伯拉罕从边境常备军团两万人当中选出来的最厉害的猛将。如果没有亚伯的话，罗伯在北境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一时间，营地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而亚伯则是想着明天该怎么折腾罗伯呢！在他面前喝高了还在全军面前嘲讽自己。对于众人的样子，则是没有去关注，不过就算关注了也不会说啥。可怜的罗伯晕了过去，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