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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怪事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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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湖上波光嶙峋,三两渔夫撑着竹筏游荡在江面之上,也不见谁下网,亦不见谁在垂钓。反倒是岸边上一位剑眉冷面,目光深沉坚毅的中年男子手中举着竹竿,静静的等待鱼儿上钩。这人在这足足做了三天了,鱼篓中一条鱼儿也没有,路过的鱼叟无不笑他是个钓不上鱼的呆子。他只是嘴角擎着那一抹对世俗漠不关心的冷笑,一笑了之。
  终于在这一日,湖边的一条通往梁地的小路上一个少年急匆匆骑马狂奔而来。男子一甩手中鱼竿,鱼线带着鱼钩直接砸向那骑马少年的面门。少年并不慌乱手掌一点马背,整个人腾空而起,另一只手反手抓住鱼线在臂膀上缠了几圈用力一拉,没想到鱼线直接将鱼竿拉了过来。少年皱了皱眉,用手搪开鱼竿,却见一道黑影突至他的身边。那人右手成掌刀已然架在了少年的脖颈之上。“燕北的风景不好吗?非得去天剑山送死?”
  少年抬眼一看顿时满面笑容,“郑叔!!!”说罢直接飞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郑叔,郑英雄。
  郑英雄何人?乃是燕北十五万铁骑的总教统。也是燕北王雁南阙最忠心耿耿的干将。那这位骑马直奔梁地的少年何人?正是要去天剑山索要天山雪莲花的雁云白雁世子。
  “好了好了,俩大老爷们抱一块,咋地!不埋汰吗?”郑英雄轻轻的推开了这个小侄儿。
  雁云白欢喜至极,忙问“郑叔叔来此是得了父王的命令?”
  “是啊,你爹他听说了你在关东让誉王给算计了,他很生气。可是没办法啊,如今天下大势不清不楚的,谁也不好先跟他老陈家的人翻脸不是。”郑英雄像以前一样摩挲着雁云白的脑袋瓜,虽然雁云白很反感却也没躲开。
  “我爹生气,是不是因为我没死在誉王手里,这样他就可以举起正义大旗讨不义之师了?”不过提起这事,雁云白还是气从中来,冷冷的说道。
  “唉呀妈呀,你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跟誉王那大傻子想到一块去了。你真的以为只要你死在誉王的手里,王爷就可以出兵以替子报仇清君侧之名出师了?”
  “难道不是吗?”雁云白说到这,郑英雄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吹了一声口哨,树林中一驾马车悄悄而至。二人没有过多的交流便先后上了马车。
  在二人上了车之后,马车缓缓行驶去往梁地。
  “傻孩子,这种时候谁先动谁挨打的最狠,我敢说只要你爹第一个反,誉王,齐王,梁王第一个站出来自不必说,恐怕连那隔山隔海的徐光斗都会以拱卫京畿之名带人跑过来插一脚。”郑英雄说到这,雁云白恍然大悟。自己确实看的浅陋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以为誉王为什么最后让宣天浩去救你而非杀你?”
  雁云白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敢擅自胡言了。
  “真正想杀你的是丞相李思成那只老狐狸,你以为李思成这老狐狸为什么会放你回来?他是看出来了你对与王爷的重要!也知道唯有你才能真正的统帅燕北十五万铁骑军。所以他才派出江湖高手伪装成誉王的人去截杀你。杀了你还把锅丢给了誉王,让好让王爷跟誉王拼得你死我活,他正好乐见其成。誉王若胜了,他甚至可以收回关东三十六郡的控制权,把誉王赶到燕北去跟胡人玩命。若是王爷胜了,他则必定挟天子以令齐,梁率军进攻燕北。咱们燕北,梁王,齐王肯定血亏,但是李思成这只狐狸肯定血赚。誉王当然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在最后时刻才会选择去救你一命,这也是救了他自己一命。否则以咱们王爷的脾气,你若死了。燕北十五万铁骑军必定会师南下,就算面对的是大烈国最精锐金甲武卒与齐武卫也必定会拉人替你陪葬!”郑英雄的一席话直接点醒了梦中人,雁云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对父亲的感觉一直都没有错,一直是自己错了。他以为六年前父亲只是把他当做弃子送去了永安城,突然接他回来也只是让他最后一次发光发热。等到了燕北的边境遇到阻拦后,让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若不是郑英雄此时的到来他或许真的一生都不会踏足燕北了。“郑叔,我们去哪?”
  “去做你该做的事儿。王爷说了,宁凝姑娘此次有大功于咱们雁家。无论如何要留住她的性命。当然我之所以现身还是有另一件重要事。”说到这郑英雄突然闭嘴了,因为这件事并不关世子的事。
  “是为了查探九宗盟祭之事吧!”雁云白怎会不知。郑英雄点了点头,无奈了叹了口气还是全盘脱出“王爷收到消息,这次九宗盟祭,很可能是龙泉剑现世了。而且齐王,梁王,誉王等境内军队的变动不小,恐怕也会出人参加,甚至梁王还有可能会亲临现场。此事非同小可。王爷的意思还是查清楚好。世子放心,马刀寨此次连同寨主在内的五大高手尽出,到时自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马车摇摇晃晃的向着梁地疾驰,马车后边的树林中十几匹骏马飞驰紧紧跟随护卫。这十几人都是郑英雄从军中挑选出的精英中的精英,弓马娴熟,特别是使得一手好连弩。百步穿杨丝毫没有半点夸张。近战更是以一当十之用。
  范邑郡南城门外五十里亭,徐灵之与徐三豹二人并驾齐驱,骑马疾驰如飞奔,甩开了钱不多与方晴姑娘好远。向来不怎么骑马的钱不多与方晴,一路颠簸中大腿都磨掉了好几层皮疼的他二人看见马鞍都发憷。只得被徐灵之,徐三豹狠狠的甩在了后面。在见到范邑郡五十里亭七个大字后,徐灵之与徐三豹翻身下马,进入亭中稍作歇息等待另外二人。
  亭中不只是徐灵之与徐三豹,还坐着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老者慈眉善目,只是一张老脸满是褶皱,看起来很老。小姑娘则眉清目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能说话,瓜子俏脸,口鼻端正,一头及腰长发更是将整个人衬托的十分耐看。二人挎着行囊看起来是要出远门。
  徐灵之那处水囊喝了几口后,便凑到了那爷女二人身边问道“老人家,这是要去哪啊?”
  老人善意的一笑,“你看我这年纪,还能去哪啊?不过是落叶归根罢了。”
  徐灵之闻言哦了一声,“我观老人家面色红润似婴儿,再活一个甲子不是问题啊。”
  老人哈哈大笑,显然徐灵之这个马屁是拍的不错。“你们又是去哪?骑着高头大马,风尘仆仆的!”老人没说话,反倒是小姑娘好奇的问道。
  徐灵之很中意这般长相的姑娘,和他娘亲一样,很讨的喜欢,当然这种喜欢并不能归于男女情爱。
  “我们?我们..”说到这徐三豹突然不合时宜的咳嗽了一声,徐灵之意会“我们去梁地..去梁地...找人。”
  小姑娘听到他要去梁地立马就来了兴致“去梁地哪里啊,梁地四十七郡我很熟的!我自幼便跟随爷爷在梁地做布匹的生意,你说说,去梁地哪里。没准我还认识呢!”
  “这...去..”徐灵之一下子就犯了难,不知怎么圆这谎了,可一见到那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分外期待的时候便想直接将真相说出来。可刚欲开口,徐三豹突然站了起来,“咋地?查户籍啊?”徐三豹本来就面目凶悍,这一佯装生气,更加显得整张脸扭曲可怖了。
  徐灵之以为这小姑娘会害怕的直接哭出来,可没想到这小姑娘不哭反笑,就这么看着徐灵之说道“不想说就不说嘛,说谎跟什么,招人厌。哼。”
  徐灵之满脸尴尬的一笑,示意徐三豹坐下。便拱手致歉说道“在下孟浪了。还妄姑娘与老先生莫要见外。”
  “没事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夫知道!这位小兄弟,你过来。”老人说着招了招手,好像是要给他什么东西一样。徐灵之哪里知道江湖深浅,没等徐三豹觉察不对上前拦阻之时,徐灵之已经到了老人近前。
  老人微微一笑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作号脉之势。“得这么大的恩惠,要怎么报答?”
  徐灵之不明白老人的这句话什么意思,正疑惑不解之际,却突觉丹田之处胀痛无比。疼的他直接蹲在了地上打滚。
  徐三豹眼见那老人在一瞬间出手击倒了徐灵之立马就欲发难,刚起身就觉得自己浑身绵软无力。
  “别动。老夫受人之托,替这小子打开周身四十九处穴窍。你看着就好,对他有益无害!”说罢,老人伸手一拉躺在地上的徐灵之将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随即手指快速在他身上点来点去,徐三豹只有一身蛮力,不懂武功自然看不出这里面的明堂。只是那小姑娘在一旁讪讪地笑着。“徐灵之啊,徐灵之真不知道会有哪个女人跟你一起受难呦。”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
  “徐公子,切不可自持武力为祸一方。望好自为之,江湖路缘,他日相见,还妄莫怪。”说罢,与那小姑娘一前一后离去了,走出亭子的二人与普通人毫无二样。
  “徐灵之,我叫朝映雪,下次见面不要再一脸傻乎乎的盯着人家看了!看也不会喜欢你的!”说着朝映雪挥了挥手做了个再见的动作,十分俏皮。
  二人走后,徐灵之吐出了一口浑浊的黑血后,便不觉身体有何异样,反倒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不过也没等他研究明白就直接跑到了徐三豹的身边查探他的情况。更加奇怪的事来了,徐三豹此时已经毫无异样了,也不知道那对爷孙用了什么手段。面面相觑的二人谁也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两个智障儿童异样在原地来回踱步。此时亭外的小路上又来了一老一少两人,也做进了亭子里。
  徐灵之看了一眼徐三豹二人没言语灰溜溜的躲了出去,看的那一老一少满脸的尴尬。老人甚至还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是否有异味。
  等了足足三炷香,方晴与钱不多一前一后的赶来了。
  徐三豹口直心快,将此间事说了个大概,却也没怎么说明白。换徐灵之说,也没能让两人明白。干着急了半天的三人也都沉默了下来,反倒是徐灵之发现方晴面色惨白不是很对劲,也就没再解释那件事,反正在他身上诡异的事总能发生。“晴儿妹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方晴扭捏的看了看徐灵之,微微摇头“公子不要问了,晴儿没什么事。”
  徐灵之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待会进了城,找一家最好的医馆,让郎中瞧瞧。”。
  方晴闻言瞬间就红了脸,“不要公子,晴儿只是颠簸的有些难受而已,并无大碍。”
  徐灵之这个愣头青还想继续不依不饶,却被钱不多拉了过去“你小子是不是傻?女儿家的事问那么明白干什么,让人家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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