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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升堂！”
“威武呜呜呜呜～”
郡衙公堂之上东方野被两个衙役按压在地上，冷眼看着这一幕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这件事情还要从那天东方野杀人说起，那日他沿着小路从后门回到了禾府之后被禾府巡查的侍卫发现浑身的鲜血，他随便扯了个在集市被鸡血溅了一身的理由，侍卫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再问。
可让东方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追查会来的如此之快。才过了一日，衙门就找到了禾府，虽然禾杉是州牧，但是衙门证据确凿，他也拦不住。
随后东方野就被一众衙役拷上了双手带到了这里，禾清澜和东方拓一行人本也想来为东方野辩驳，但却被告知东方野有命案在身，勒令他们不准进入大堂。
“罪人张大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那日此少年的养犬将我兄弟三根手指咬下，害得他被赶出家门。草民见此下了歹心，花了银子雇城东的混混想要取他性命，草民皆认罪。”
那郡府大人见这张大竟然如此听话也是诧异不已，但既然他已经认罪那自然是好事。
“好，既然你已认罪，那本官判你去边关服役二十载你可愿意？”
“草民，叩谢大人”
见张大已经审判完毕，郡守的目光又看到了东方野，对于这个少年他也是佩服，十一岁的年纪竟然能徒手反杀一个成年男子，不过作为审官，他当然要按章办事。
“罪民野，你虽是受害者，但亦是身犯杀人之罪，本官见你年幼，按照我国律法，年不满十二可由审官裁决罪行，本官现在判你入大牢半年，你可知罪？”
但就在他抚着胡子正以为东方野会认罪听罚的时候，这个少年又打破了他的认知。
“大人，既然我是受害者为何有罪，这罪我不认。”
听到此言，气的那审官深吸一口气，但看在东方野实在年幼不想毁他前程的份上也就算了。
“由不得你不认罪，你当郡衙是你家不成？本官公务繁忙，不想与你过多纠缠，来人！带下去。”
说完一拍伏案
“退堂”
那两个拿着木棍压着东方野的衙役随即架起了他，向着郡衙关押牢犯的地牢走去。
“吱～吱吱”
到了地牢，门一打开就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几只老鼠吓的连忙带着孩子让开了道路。
“哟，来了个新人儿嘿”
“嘿嘿嘿，挺白净的。看着老子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去你娘的，上次那个就被你糟蹋了，这次这个该归我了，不知道他能挨的了我几下啊，哈哈哈哈”
一路走来，两边的牢笼里污言秽语不断涌入东方野的脑袋，让他不禁对未来在这里的生活消失了幻想。
到了一个牢房前，东方野知道，这就是他未来半年要待的地方了。
“牛老六，这小子从今天开始就在你们这儿了，别玩坏了，半年后我们得把他送出去”
两个衙役当中一人朝着那间牢房角落处的一个壮汉喊到。
这回东方野终于开始认真打量起牢房内的四人，其中两人面容憔悴，皮肤粗糙，身上晒的黝黑，东方野知道这是在田地里长时间做农活导致的，既然是农户，估计是犯了点小事过几天也就出去了。
另外两个人就真是个极端了，其中一个身体瘦弱脸色苍白，而另一个却高大魁梧，皮肤黝黑，这种黑却又和那两个农户不同，那结实的肌肉块上隐隐泛出金属一般的光泽。
“呵，别跟老子说这种狗屁话，你当老子跟那群货色一样？要不是上一个以为自己捅死了个娘们儿就以为通了天了，我会打断他的手脚？”
说来也奇怪，那其他的罪犯听到这大汉如此羞辱他们竟然都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就像那“货色”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而两个衙役也露出敬畏之色，将东方野往里面一丢立马离开了这鬼地方。
瞧着衙役走了，原本安分了点儿的腌臜们又起了劲。
“诶，牛老大，您不要给我行不行，这个瞧着舒服啊。”
“是啊是啊，赶明儿我哥来看我的时候，拿点肉孝敬您，这个就匀给我们吧。”
那角落的壮汉终于睁开了眼睛，好家伙，怪不得被叫牛老六，那双眼睛瞪的跟铜铃似得，再配上那身子肌肉，可不就跟那黑牛一样嘛。
“都闭嘴，这个半年还要出去，而且你们可惹不起他”
这群人一听顿时就不服气了，打不赢你这头牛，现在难道随便进来一个小孩都惹不起了？
“牛老大，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吧，好歹我也在这城里混了十几年了……”
“他杀过人”
正有一人不服气的准备评评理，好好的吹一番自己的“光辉大业”时，牛老六却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这小崽子弄死过人？”
一群人丝毫不怀疑牛老六说的话，因为要是比杀人，这牢里没人比他杀得还要多了。
“切，老子也杀过，不就弄死个人嘛，这年头一条人命不比两斤的麦子贱”
老牛也不说话，但那轻蔑的嘴角将他的内心衬了出来，站起身缓缓向东方野面前走去，路过那苍白瘦弱的男子面前还朝他吐了把口水。
“呸，老子这辈子最瞧不起欺压妇女的男人，要不是老子再杀就斩脑袋了，还能留你到今天？”
走到了东方野跟前，他蹲了下来，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这个杀人的孩子，看了半天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子，爽吗？”
本来东方野不想理会这男子，只觉得他是过来找麻烦的，已经做好了和他拼死一搏的准备，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他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一个正常人该问的问题吗？
“别这么瞧着爷，老子看的出来你跟我是一类人，天生就是刽子手的命，因为你惜命，而且对生命根本就没有应该有的尊重对吧？”
听着老牛的话，东方野越听越是心惊，原来这天底下不止他一个人是这样的。
自己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哥哥看遍了，也经历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和阴险狡诈，早就对人命没了概念，当初下手时也只是在考虑杀了人之后的影响而已。
“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目的杀人，但是……”
说着，老牛的一只手如同飞箭一般抓住了东方野的脑袋“砰”的一声按在了地上。
“但是，老子今天告诉你杀人的第一课，就是不要随便杀人”
东方野被这手按在地上连连发力可都不能移动分毫，那只手就如同千钧的玄铁一般压在自己的脑袋上。
“喔！喔吼！牛老大教训他！让他见识见识厉害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见到两人都已经聊了起来，估计没有什么看头的时候，哪料到牛老六竟然突然发难，瞬间就都轰动了起来。一时间口哨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东方野此刻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人突然就动了手，他只知道这地上的尿骚味和各种恶心的味道让他几欲作呕，他只想反抗！
“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啧啧啧，那可不行。都说了，再杀老子就要掉脑袋了。”
见东方野的眼神越来越凶狠，他也笑的越来越开心。
“哈哈哈，对，就是这个眼神，像，太他娘的像了。”
“老子，现在教你杀人的第二课，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有本事的人才能活的长久。”
说着，牛老六就松开了手，东方野见此终于找到了机会，两手撑地一用力就冲向了他。
“砰”
可是想法很好，但对手实在太过强大，飞在半空的身子被他一个侧踢就踢飞到了墙上，两次冲击直接让东方野吐出一口黑血。
一丝丝的血腥味儿开始向四周扩散，那群腌臜就好似闻了腥的鬣狗欢呼了起来。
牛老六一脚落下又是几步上前，朝着东方野身体各处就是一顿猛锤，这一打就是半炷香的时间。
打完之后，牛老六满身大汗，连头顶都冒出了白气，还直呼爽快。只是回角落去的时候步伐有些紊乱。
而东方野则躺在地上不停的干咳，浑身上下疼痛难忍。
牛老六回到角落坐下，轻呼几口气又说到
“小子，这句话送给你算是第三课，命留下脸没了是草包，命没了脸有了是傻子，命没了脸也没挣到是他娘一头猪，而命有了还有脸才是真道理，但是难啊，老子没读过多少书，话糙你听着，因为老子拳头大。”
说完就再次闭上了眼睛，而东方野则还是躺在那，也不明白牛老六到底想讲什么，他只知道这货揍人是真的疼。
那群人见才过了这么一会就消停了，也感到没劲，嘘了几声就又躺的躺着，坐的坐着了。
而与东方野同一个牢房的那两个农户则做了件好事将东方野扶了起来，不至于贴着地闻着那股臭。。
再说那角落阴影里看不见人影都牛老六则又微眯着眼望向东方野，声音有些虚弱
“老子这辈子算是没了，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