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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几年,陈平早已岁过十五,他的娘亲早已在六年之前就已离世了。
伤心只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不舍——不舍故乡、不舍日日为邻的人们、不舍那幸福安宁的回忆,诸多不舍好似“绑架”了陈平一样,昔日慷慨激昂梦想誓词却被现实“夺舍”,换来的却是一个十五岁少年不该说出的老成且消极的一句回答:“呃……我呀,就在这儿……安稳呆上一生就好。嗯?梦想?啊啊!小时候不懂事……随口说说罢了……随口说说。”
与陈平为邻的老年人思想保守又极为落后——他们巴不得陈平在这平安一生,于他们也是个伴儿;而那些青中年男子则是不忍、感叹这个铁血青年的沉沦——他们时常会激励陈平,每日也会教他技艺。陈平因此也领会许多手艺,性格也开朗不少。
只是这个从小被邻居的老一辈收养并教育出来的旧时代产物——缺陷太多——也很难改:陈平他性格内向,极不自信(甚至自卑),体格消瘦(体弱多病),知识匮乏(思想落后)等等。
这些令他在个个方面都不如同龄的孩子,人缘自然不会太好。
这一天可是十分的热闹,城主大寿,邀内外一些中下游势力赴宴,其中最大的势力当属北海院。
陈平此时听见隔壁张三叔所带来的消息,心中毫无波澜。只是那教他杀猪的张三兴奋的不得了。宴会对于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但人脉极好的张三可是信息通达——他得知北固城要举行一次比武大会,为城主和仙人们助兴,可知这可是一个大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它可以让眼前的这位少年振作,从新点燃陈平未燃的火花。
至于获胜而被势力发掘的可能性不大,但张三几人商量过后,还是想让陈平尝试尝试,就当是一种锻炼了。
王叔,陈哥,张三,李四,刘大爷,赵姨几人是与陈平日日为伴的人,可以上升到亲人的高度。每人更是将自身的看家本领一一交给了陈平。
“平儿呀,今天有个比武大会,那里来的都是仙人……”
“嗯。”
“什么意思?你这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
“去比武呀!”
“老三别跟他墨迹,管他去不去,把人扛过去,不去也要去!”
“王哥!”
“你们吵啥呀!听听平儿咋想的!”
“平儿,你……”
陈平摸了摸母亲的纺织机,歪着头瞅了瞅又看了看外面狭窄的天空。那痴痴的眼神并非是含情脉脉,更多是一个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单纯,他的身子好似听到美丽的歌谣一样缓缓晃动。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但又好似匆匆度过一世。陈平那柔情的眼光不再是镜湖一样缥缈,而变得无比坚韧又好似北海的涛涛波澜——他将坊机一扣,仿佛放出了大海的的嚎叫——尘灰与旧线交织摩擦——意料之中的断了——发出兴奋而又哀愁的声音——等来陈平的一句回答:“咱们走……平儿我想去看看……”
几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笑,难以忍住的笑容好似将六人眼角的皱纹牵走了,更多的应该是忧愁吧。
六人忙忙呼呼手足无措,收拾行李的节奏根本停不下来,就像他们咧到耳根的笑容一样,那是会心的一笑——在心里的总是永恒的。
陈平依旧是望着那狭窄的天空,他静默的向玄关走去,缓缓的一步步仿佛打开了他的心窗、打开了那片天空。他站在门口——抬起头——望着他双眼装不下的天空——有一点透彻,还有一点可怕。
往后的可能就是孤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