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状

　　一座小院，张灯结彩，大红喜字处处见，唢呐鞭炮不绝耳，院中酒席七八桌，席上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齐欢颜。原来今天是主家独子大婚之日，气宇轩昂、英俊不凡的新郎官看着盖头下的新娘子傻傻的笑着，年迈司仪在小伙的搀扶下，漏风的牙齿不清的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狐朋狗友趁机起哄“赶紧大家闹洞房走。嗨嗨，哥几个今天可不能让这小子如愿以偿，大家使劲灌他。”入夜，终于在一阵折腾，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意犹未尽的撤离了主家。新郎官辞过父母来到新房，借着烛光看着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双烛辉映，红纱子薄帐下的新娘，纤纤玉手不知所错的放在腿上，凤冠霞帔，不见容颜，新郎官不由得心猿意马，痴痴地笑着，来到床边，不怀好意的对着新娘说道，娘子我来了，猴急猴急着就去揭盖头，就在要看到新娘子的一瞬间，新郎官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耳边似有人正在急切呼唤自己，一下就晕了过去。
　　当新郎官再次睁开眼，看到自己面前一个披头散发，脏兮兮的脸时，吓的那是，哇哇大叫“鬼啊”“这只鬼看到对方醒来，急切的喊道：“二哥，二哥你醒了，哪有鬼啊。”墙角的这位大喊大叫的小伙一听到熟悉的声音，镇静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六子，用手按摩的脑袋询问到“小六子你咋回事，你二哥我大喜之日你穿成这样，给你的新衣为啥不穿了，你看把你二哥我吓成啥样了，对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你嫂子没事吧。”“嫂子，哪来的嫂子？”小六子一脸懵逼着看着躺着茅草上的病号。小伙此时正在担心自己的媳妇，不知自己晕倒了媳妇有没有事，一听小六子这话，气一下就上来了“呀，你小子给我装糊涂哦，酒席上就数你吃的最欢，现在连你嫂子都忘了，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你屁股。说着就要挣扎的要揍小六子。小六子一听二哥要揍他，再一看面脸怒状的黑脸，站起来就是跑，跑到门口又二哥没追过来，站在门外，伸着脑袋去瞧二哥，发现二哥呆呆着看着自己，试探的叫了声二哥，你没事吧，二哥。”小伙听见小六子叫自己，愣愣的说到：“哦，我没事。”。
　　原来当小伙子要去揍小六子时，撑在地上的手，传来的疼痛感使小伙一愣，再看看破败不堪，四处漏风的四周，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自己，才记起自己是个乞丐，父母早已过世。早些时候为了救被同城乞丐欺负的小六子，被打晕了过去。小伙子喃喃的说到：“原来刚才是梦啊，好真实，好长，好美的一个梦啊，哎，如果此时是梦该有多好。”梦里父母健在，日子虽说不富裕，但也能吃饱，自己也成亲了，下一步就要造小孩了，都怪小六子，早不叫玩不叫偏偏那个时候，哎，我连媳妇长啥样子都没瞧见。小伙又听见小六子探着身子在门口那坏坏的喊道，二哥你是不是做梦了，梦到娶媳妇，二哥羞羞。”一想到这小伙黑着脸，看着探着脑袋躲在门外的小六子说到：“六啊，你过来，让二哥好好疼爱疼爱你。”看着脸黑成炭的二哥，小六子调皮的说：“咦，我才不过去了，二哥你脸都黑成那样了，还想骗我过去。哼，没门。”小伙看着向自己做鬼脸的小孩子，立马装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说：“小六啊，你太让二哥伤心了，你说二哥平时多疼你，二哥为了你，被王胖子打成啥样了，没想到现在二哥都叫不动你了，二哥的心就像那掉在地上的豆腐一样，稀碎稀碎。现在就因为二哥脸黑就嫌弃二哥，二哥脸黑还不是因为你气的。哎，罢了罢了，可怜我，咳，咳，咳，可怜我为了弟弟奋不顾身将他护在身下，被人打成那样，没想到到头来却落了个如此下场，为什么要让我醒来，倒不如让我一睡不醒，我苦，我悲啊。呜呜呜呜。”说着小伙假装掩面哭泣起来。门边的小六子看到二哥这样，虽说这小子有点机灵，但毕竟年龄太小，二哥了也最疼他，再加上二哥是护着自己才被王胖子打成这样的，本来就心中有愧，再加上二哥刚刚醒来时的怪样，这小子真的以为自己让二哥伤心了，以为二哥讨厌自己了，一急，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奔到二哥身边就哭；“二哥，不要讨厌我，父母死了，我就剩二哥你了，二哥。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乖乖的，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看着怀中哭着昏天黑地的小六子，小伙子瞬间愣住，原来这小子内心这么脆弱，这么在乎自己，感觉自己玩大了。小六子不久前唯一的母亲也离开了他，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很脆弱。自己好几次看见小六子一个人偷偷的在河边哭，这孩子跟自己一样，父母双亡，表面看起来比谁都坚强，内心却脆弱无比。也没想到小六子这么在乎自己，感觉自己玩大了。小伙子摸摸小六子的头，严厉的说到：“谁说二哥我不要你了，啊，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在哭，我真的就不要你了，我数三声昂，一，二，三。”小六子听见二哥说自己不会丢下他，又听见二哥喊数了，抬起哭花的脸对着二哥问道：“嗯，要说话算数。”用破衣服擦了擦，说二哥我这有大哥留下的馒头，还有熬的药，说叫你醒了就吃了，给。小六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硬邦邦的灰馒头寄给二哥，又将放在窗台上的一碗端了过来，小伙子接过馒头，“哎，我刚好饿了，这药是哪来的”小六子小心翼翼端着药来到二哥身旁，说：“二哥，你当时赶跑王胖子后，满脸的血就晕过去了，是大哥背着你找了五位大夫，只有李大夫肯给你看病。这药也是李大夫施舍的，二哥，李夫人好像我母亲哦，还给我们吃的，李大大夫一家都是大好人，可惜，我听大哥讲李大夫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膝下无子。”
　　小伙接过药，看着小六子说：“等我好了，我们好好去感谢李大夫一家好不好，”小六子认真的回答道：“是应给好好感谢，可是，咋们太穷了，都没有好东西。”小伙摸摸小六子的头，说叫他不用担心，二哥会有办法弄来好东西的，又叫小六子把水拿来，这馒头有点硌牙。又问道自己晕了多长时间，大哥们出去多长时间了。小六子抱着破坛子从大门进来，说到大哥他们找吃的去了，现在快回来了吧。二哥你睡了一整天了。”“哦，这样啊，王胖子给老子等着，老子身体好了，叫你好看。”小伙将硬馒头掰成两半，强制寄给小六子，并叫他吃了。吃完后，小伙拄着拐杖来到外面，坐在院中唯一完整的石凳上看向四周，残破不堪的院子长满了杂草，腰粗的古树早已失去了生命，此时这里却是一群无家之人唯一的归宿。小六子坐在只剩门框的大门口，玩着石子。小伙看着小六子，眼中满是宠溺，自己是小刘子的唯一，小六子何尝不是自己的唯一了。在座小院中的几人何尝不是对方的唯一，列国争霸，战乱不止，百姓流离失所，天灾人祸，又有几家团团圆圆。兄弟六人全是战乱孤儿，要不是被大哥所救，自己和几位弟弟恐怕早已是白骨。虽说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整天以乞讨为生，受人欺凌，但毕竟有个家，有个依靠，大哥这份恩情，自己铭记于心，希望将来能有机会报答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