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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繁看着浑身湿透了的林星河，眼神里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感觉如何？”
“莫前辈，我，我的考验通过了没有？......”
水下的温度很低，林星河冷得差点就失去了知觉，现在好不容易回暖了一些温度，顾不上其它，迫不及待的问道。
莫繁笑了笑，说道：“其实你就算不跳下去，我都一样会教你的。”
林星河：“......”
莫繁一挥手，林星河便瞬间感觉到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
侵入骨髓的寒冷退去。
只是他的衣衫，还是湿的。
莫繁一直背负着双手，转过身去，仰望着漫天星辰，说道：“林星河，如果给你机会，你会为了什么而修行？”
“当然是为了保护姐姐了！”林星河的眼里充满了坚定。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没了啊。”
林星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暂时想不到了。”
莫繁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然后一阵沉默。
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林星河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发现莫繁还在仰望着星空。
“莫前辈是想要我为天下苍生而战？”
“莫前辈请放心，等我学有所成，如果天下需要我，苍生需要我，我一定要站出来的！”
莫繁听到这话，回过头来，不禁嗤笑道：“苍生？如果再给我十年，这天下苍生只怕都要被我杀得差不多了。”
林星河顿时吓了一跳。
莫繁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都很温和，林星河没有想到他居然具有如此深的杀性。
难道，是因为那柄剑的缘故？
林星河不禁多打量了那把剑一眼。
只是那幽暗如墨的细剑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船板那里，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吓到了？“
莫繁的声音响起，林星河连忙回过神来，说道：”莫前辈，没有没有，我只是一时被莫前辈的风姿折服，所以忘了言语。“
“是吗？”
莫繁轻笑一声，忽然伸出手掌，对着天空，遥遥合拢。
林星河顿时生出一种错觉。
在莫繁这一抓之间，漫天星辰都开始颤抖起来，移动了方位。
此刻，林星河似乎致身于万丈星空之中。
整条银河，在他的眼中，都渺小的像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溪流。
气吞葬日月，手可摘星辰！
仿佛只要伸手，就可以触摸！
“世间大道万千，每个人对道的理解都不一样，林星河，你想要修行，那你必须得知道一点，你的道，是什么！”
林星河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
下一刻。
空间再度扭曲，星海破碎。
一切回到了原样，还是那艘小木船，还是那片一成不变的星空。
莫繁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现在让你理解，恐怕很难。”
“莫前辈，刚才那是什么？”
“问心术。”
莫繁叹息：“这是仙盟禁术，但我问不出你的心，自然也没法帮助你清楚你的道。”
林星河说道：“比起这个，我更想清楚，那个约定是怎么回事。”
莫繁看着他，略一沉吟，然后说道。
“罢了，反正约定已经履行，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你姐姐是不是每到月圆之夜，都会发病？”
林星河点点头：“正是！她发病之前，都会施展数百道阵符，将自已完全封锁束缚在其中。”
“你姐姐其实并不是得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诅咒。”
“被人下了诅咒？”林星河大吃一惊。“能有办法解除吗？”
“当然有，但是......难如登天。”
莫繁冷笑一声，语气之中有着说不清的嘲讽。“因为那是来自月魔的诅咒，别说霜月大陆了，就是整个仙盟之内，能够对付它的也是寥寥无几，每一位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自恃身份，又怎么会理会我们这等小人物？”
堂堂圣境高手，让人闻风丧胆的惊世杀神，既然说自已是小人物。
林星河却不知道这些，他此时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你应该不知道月魔诅咒是什么，那是属于鬼神的力量，这世间，根本就找不出它的天敌！”
“即使是赵宗主用尽手段，也无法根除，只能凭借着春秋丹的霸道药力，强行压制。”
“但是现在，水月宗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们再也炼不出春秋丹了。”
林星河一怔：“赵宗主？春秋丹？”
“没错，和林姑娘定下约定的就是他，所以本来今晚来的人不会是我，而是我们水月宗如今的宗主，赵清澜。”
“水月宗很厉害吗？”
“只能说，曾经很厉害。”
莫繁的语气有些怅然：“数千年前，水月宗曾经是仙盟唯一一个十星宗门，但是如今，水月宗在仙盟的评级为八星宗门。而九星宗门，有十个，十星宗门，有三个。”
“这么说来，水月宗这些年确实是没落了不少啊。”
“创业难，守业更难，水月宗能传承数千年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
林星河紧张的问道：“给我姐姐下诅咒的人是谁？”
如果有了目标，他不惜一切，也要向之复仇！
“我不知道。”莫繁摇了摇头，说道：“但赵宗主告诉我，那个人，我们水月宗，惹不起。”
“你姐姐这些年一直隐藏形迹，就是为了躲避他，幸好在赵宗主的掩护下，才没有暴露。那个人给你姐姐下了诅咒，想必是有所图谋。”
“图谋什么？”林星河心里一紧。
“我不清楚，或许只有你姐姐，和赵宗主才知道。”
“连莫前辈你也不知道?”
“如非让我来送药，赵宗主甚至连你们的身份都不会告诉我，我又怎么会清楚？”
莫繁说道：“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好事。你姐姐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是是有她的原因。我只能告诉你，她从未放弃过，但是她中了诅咒，说不定什么时候便难以压制，若不根除，随时都可能会死。”
“所以我跟着你走，就可以自已找到根除诅咒的方法了？”
莫繁这次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也许吧。”
“那你们水月宗，要我做什么？”
“不是你们水月宗，而是，我们水月宗。”
说着，莫繁拿出一块玉佩，塞到了林星河手中。。
玉佩之上，高山流水，明月当空。
“忘了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已经是我们水月宗的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