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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玠动作一停,无奈道,
“不是吧,你这小公子那么有钱,至于跟我计较吗?”
韩宣冷哼一声,道,
“计较?本公计不计较是一回事,你算计本公子是另一回事!”
许玠叹了口气:“不是,你至于吗?”
“至于。”
韩宣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真是难办。”
许玠嘟囔了一句,为自己还没吃饭就向韩宣坦白后悔得不得了。
钱毕竟是人家付的,许玠还是很听话地讪讪放下了筷子。
虽然是存了吃大户的意思,让人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但是,没办法,注定是人家付的帐,不得到对方的允许,他不该无礼。
他师门门规严苛,尽管这是他初涉江湖,身边没有师父监管,可是,门规就是门规,身为弟子,必须遵守。
“韩兄,韩公子,韩大侠……”
许玠哭丧着脸,解释道,
“实不相瞒,在下从八百里外的运河镇日夜兼程才赶到了这洛京城,已经,已经三日未曾沾上一粒米了……在下,在下是百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的……”
编,接着编!
韩宣细眯了眯狭长的桃花眼,嘴角却是扬起了小许,微一颔首,
“原来是三日未曾沾上一粒米,真可怜。兄台放心,我兵家义薄云天,急人所急……”
许玠眼睛顿时一亮,成了!这个叫韩宣的小公子,果然不是心胸狭隘之辈。
“小二。”
韩宣回头招呼。
等小二急急地跑过来,韩宣这才继续开口,
“给这位三日不见粒米的许兄上三斤米饭。”
许玠笑容刹时僵住。
“哈……?”店小二张大了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锦雨楼繁华,慕名来锦雨楼的人们自是不少,他们来自各地,有过各种身份。
其中不乏阔绰的江湖豪客,有的豪客只点五枚铜板的阳春面并老糟烧,有的点两斤的熟牛肉。可这,两斤饭……
哪里有去一家酒楼,点上两斤饭的呀……
“两斤饭,还不快去。”
韩宣不满愣住的小二,不耐烦地重复道。
“是是是,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吩咐后厨。”
小二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答应了一声,眼神莫名地望了许玠一眼,又急急地去了。
“韩兄,你玩真的?”
许玠睁大了眼睛,完全淡定不下来了。
“什么玩真的?许兄,别客气。”
韩宣用力夹了筷孔雀肉,恶狠狠地咬了下去,凶巴巴的样子看得许玠心头一颤,韩宣这才又和善的说道,
“许兄放心,我兵家韩氏一脉家大业大,别说一顿饭,你吃一辈子也不要紧。”
吃一辈子……
许玠眉头一跳,急忙摆手,
“不必不必。”
开什么玩笑呢。怕是这一顿他都吃不下去,还吃一辈子……他傻了也不会去吃一辈子……
“呵呵。”
韩宣一口用力咬在孔雀骨头上,只听到“嘎嘣”一声,下口之狠,看得许玠一哆嗦,觉得韩宣很有可能把骨头当做他了。
不应该呀。
许玠扶额,现在兵家的人都那么小气的吗?
师父不是说,兵家之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吗?这家伙好像已经不去搞什么表面一套了,直接光明正大的报复了。
锦雨楼不愧是洛京盛名的酒楼,连,连饭都来的如此迅疾。
店小二提来了个黄杨雕花木桶,雕纹精细,
“客官,您的饭。”
韩宣指了指许玠,“给他吧。”
店小二顺声走到许玠旁边,为难道,“客官,这桶饭…放哪啊?”
先前,许玠加上韩宣点的一众菜肴恰好差不多占满了桌子,眼下,似乎是放不下。
许玠生无可恋地倚在椅子上,闷声道,“菜挪一挪,放桌上。”
唉,本来还想着忽悠完这家伙,先吃完再告诉他自己没钱的。都怪师父说什么辞辩归辞辩,可逞辞辩之利,切不可妄欺人,守着什么道义道义,害的他现在到嘴的美食吃不到,就得了这么个黄杨木桶饭。
真是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正当许玠自怨自艾之际,忽然看到那盘“锦雨凤凰”被韩宣朝自己这边推了过来。
韩宣收回纤长如玉的手,不自然地喝了杯酒,终于是招架不住了许玠直勾勾的眼神,
“干嘛?本公子生性不喜油腥,爱吃就吃,不爱吃,本公子倒了喂狗就是。”
“吃,吃,怎么不吃?!”
许玠拨开一旁的黄杨木桶,将那盘“锦雨凤凰”揽了过来,眉开眼笑,开心的像个稚子。
“好吃!”
许玠咬了一口,囫囵道。
许玠吃了几口,小心看了一眼望着他的韩宣,犹豫了一下,极小声开口道,“汪……”
“软骨头。”
韩宣自是听到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声自语了声。………………………………………………………
深秋的夜色微凉,走在大街上,一阵阵风不时掠过,风声萧萧,有些冷清。大燕宵禁在许多城镇已经松驰了下来。可是,洛京的夜极冷清,作为陪都,洛京还是有着严格的宵禁,天色一暗,便不许行人走动,酒肆歌楼也纷纷歇业,关上了大门。
肆铺大多关了门,一家家的灯火在此时不约而同地亮起,煞是壮观好看。
纵使是走在冷清清的街道上,看着一家家透过淡黄柔和的光晕,也有一种淡淡的温暖之意从心头升起。
“哎,韩宣,等会儿我!”
许玠朝一直甩开自己五六步的韩宣喊道。
韩宣停下脚步,一道金色鞭影闪过,打在许玠身边的地面上,发出“噼啪”的响声。
“快点儿,还有,小声点,别引来查宵禁的士兵。”
韩宣低声提醒道。
韩宣从锦雨楼出来,这个许玠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用这个软骨头的话来说,好容易碰到位有钱的大户,尤其是心地还不错的,绝对不能跟丢了。
韩宣这次从兵家本家偷跑出来,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的,许寒时一案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则是,他接了任务。
许玠,交给最近忙活得不得了的大哥韩寻,大哥想来就不会责怪于他。至于他韩宣……
“我要去查这洛京北亭侯沈岚桥,姓许的,坏了本公子的事,本公子绝饶不了你。”
韩宣挥舞了一下九黎鞭,没好气地警告道。
许玠摆手,“不是,韩兄,是有杀气……”
许玠赶上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针对我们的……”
“杀气?”
韩宣话音刚落,一柄银月长剑破空而下,来人踏月而来,月光披洒,沐浴月辉,银月冷冽,剑光幽深。
来人面色普通,一袭银白月纹衣,袖边金线月牙,手中长剑倒影着天上月光。
是“月华剑”杜延。
“想不到,小兄弟感知不错。”
杜延立在二人面前,淡漠的道,“只可惜我奉雇主所请,要杀了你们两个。”
“杀我们?”
许玠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地问,“为什么要杀我?!!”
杜延一扬手中银月剑,也不多言,直接欺身上前,一出手就是凌厉至极的杀招。
杜延身形一错,竟是转瞬化作三道人影,三剑齐出,杀气凛然。
是他的绝技,月下三行剑。
韩宣冷哼一声,一挥九黎长鞭,墨金色的长鞭乱舞,森然的鞭节似是灵性突具,以一个极其掉钻毒辣的角度狠狠地打向三道身影。
他想的很简单,月下三行剑不知谁真谁假,那,一同打散了就是!
杜延剑式一变,剑上泛起皎洁月华,一轮圆月隐隐浮现在他身后,与天上圆月交相辉映。
圆月天映。
暗淡的夜里此刻竟然月光大盛,一时刺得韩宣有些睁不开眼来。。
“弈兵!”
韩宣挥动着九黎鞭,只在自己的周边飞舞,盘旋,鞭影纵横交错,一瞬间仿佛有千千万万条金鞭在天空中出现,不时剧烈一震,鞭节与长剑碰撞交汇,发出深沉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