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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与风相拥成长与孤单携手 / 不是每个巴掌都有甜枣

不是每个巴掌都有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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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记忆里最遗憾的事,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
  是毕业都没能说出口的向往与倾慕。
  是因为某个没能出口解释而渐行渐远的至交?
  又或是某件让你回想起来总要掩面的难堪事。
  说起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和我老爸真真正正的进行过一次父子间的谈话。
  故事很俗套。
  那是在我初二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清明节,学校放假。
  因为是到县城陪读的原因,以及一些家里的难处,还是在县城租了房子。
  那天我回到家,老爸已经热好了菜,因为自小一些特殊缘故,我和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可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父子有点奇怪,但当时的情况却又确实如此。
  那天,他和往常一样,只是吃着菜,独自喝着白酒,按照平常的发展,就是各自吃完饭,然后散去。
  可他罕见的关心起我在学校的各种情况,包括还笑着和我谈了一些家里的问题。
  说真的,毕竟是至亲,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一刻,无论我再怎么和他不对付,我也感觉到内心一颤。
  就是感觉到在我记事以来难得的来自父亲的关怀,真的就像是吃了蜜一样,连牙齿根都有种要被软倒的架势。
  那一刻,我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看着他鬓角开始泛白的样子,以及脸上开始出现的皱纹,我真的,很想为这些年的不懂事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可是,少年的倔强让我只是淡淡的回应,丝毫不敢也不愿开口……
  我以为,会有足够的时间让能让我做好准备去开口跟他说一句,爸,我不该和你置气的。
  可是,老天总是爱捉弄你。
  他就像是一个丝丝文文的人给了你一枚灵丹妙药,等你吃下了,他才告诉你,药里有屎。
  但你已经吃了,除了被恶心之外,还能怎么办?
  然后,他又告诉你,屎里有毒……
  特别让人愤怒无奈到无力!
  也就是这种情绪,让我在看到出了车祸的父亲遗体躺在棺椁里时,是那样的不敢相信。
  只是一天,昨天还在和你笑谈着家常的父亲,今天就冷冰冰的躺在那里,浑浊的眼睛还没完全闭上,就那么和他对视着,仿佛一切都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
  看到父亲遗体的那一刻,我没流泪。
  可等到父亲遗体被推走的时候,看着他被推进火炉里,我才意识过来。
  我没父亲了,从此我再也没有父亲了。
  那一刻,我的泪腺像是爆炸了一样,将两只袖子擦的全都湿透了。
  眼睛红肿着抱着父亲的骨灰,回到了老家那片土地。
  原本在早些年母亲身体患了大病时,我以为那只是暂时给我们家的一个巴掌,不都是这么说嘛。
  给你一把掌,再给你一个甜枣。
  可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它只会给你一个巴掌把你打晕,再给你一个巴掌,把你拍死。
  虽然我并没有死在那巴掌里,但真的是给我的心灵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哪怕我现在看见同学与他们父亲间的互动都会鼻子酸涩,下意识的躲开,不敢接近。
  因为我知道,在他们嘴里最普通不过的两个字,在我这里,却变成了遥不可及。。
  我不愿意去想,可那场景就仿佛是放电影一样,父亲的音容笑貌以及鬓角的白发,还有躺在棺椁里浑浊的双眼在我的脑海里愈加清晰,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更加后悔难过痛苦……
  所以,对于父母,爱就要说出来,不要顾及什么,因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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