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齐天妖圣

　　第六章齐天妖圣
　　“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碑上几字让林生啧啧称奇，此地果真符合这般名号。既然是福地，洞内或多或少天材地宝少不了吧？还未进去林生已经打起了歪主意。
　　倘若寻回林家，即使对他意义不大，至少可以帮到父亲。想到就做到，林生绕过石碑，往洞内深处走去。
　　越深入里面越感觉有股压迫感，这股压迫似乎来源于血脉深处，莫名需有的感觉，他也没太放心上，可能是神经紧绷所致吧。一路走来除了岩石毛都没有发现一根，难免有些失望。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林生终于走到了洞底，面前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天材地宝，诺达的空间只见一石台，再无他物。
　　石台高约半米，台上一人盘膝而坐，似人又不像人，从头到脚长满金色的毛，更像是一只猴子，一块破布耷拉在身上，其手置于膝上，一根两米长的乌黑铁棍静静奉于掌上。
　　铁棍两头是两个金箍，箝裹着黄金片，中间是一段乌铁，上面花纹密布还有龙纹，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凤篆字。
　　相距三五米此棍散发出来的戾气，让林生的脸颊都感觉隐隐刺痛，即使他没有见过真正的灵器，也能猜到此棍应是灵器之中的翘楚。
　　天地初开，万事万物皆有灵性，即便是把兵器也不例外。在特定环境下就可能催生出强大的器灵，因此人们把武器细化分为凡器、灵器以及传说中的道兵。
　　凡兵孕育出了器灵就成了灵器，当然，灵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按天地玄黄从高阶到低阶，每阶又分为上中下三品，与功法，灵技的等级相差无几。
　　自古以来便有先天灵器与后天灵器两种说法，先天是指天地自然孕育并且诞生器灵，遂称作先天灵器，这样的灵器往往十分强大！
　　后天灵器则是通过锻器师或者所持之人，经过长年累月的灵气浇灌，心血滋养，加上时间以及机缘巧合下诞生出了器灵，故称作后天灵器。
　　两者并未有强弱之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世人头破血流想要寻得之宝，往往越阶作战除了功法、灵技的克制，依靠的就是强大的灵器！
　　林生目光久久才从乌黑铁棍上移到台上人脸上，只觉台上人面容朦胧，看不清道不明，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以为眼花，再细看还是朦胧一片，有一层混沌的光遮盖住了他的面容。
　　“人族小子，本圣面前如此不敬！”威严的呵斥声从四面八方向林生袭来，震耳欲聋，穿透耳膜的疼痛让林生捂着耳朵拼命在地上打滚，直到口鼻渗血才见缓和之势。
　　只是一句话就让他抵挡不住，险些昏厥过去，眼前之人要是想杀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晚辈林生，乃堕妖城林家子弟，机缘巧合误入此地，绝无冒犯之意，还请前辈明示离开之法”
　　周围除了他的心跳，无人回复他，林生大胆的直起了身子，以为是石台上的前辈在说话，但久久未见其有异动。
　　“人族小子，别找了，本圣就在你面前。”只见眼前不知名的铁棍上现一巴掌大小的小猴，毛发晶莹剔透，散着金光，身体透明，如烟雾浮于半空。
　　“器灵？”林生一惊。
　　“你猜！”可能小猴刚睡醒拍手打了一个哈欠，随后眼神古怪打量起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的人族小子。
　　“请问器灵前辈该如何称呼？”林生又问。
　　小猴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本圣名号齐天！”。
　　听闻“齐天”二字，林生身体不由一震，早年堕妖城的传说难道是真的？既然器灵自称齐天，那石台上之人是否就是齐天妖圣呢？不是传说已经陨落了吗？现在竟然就在他的眼前，这可是妖圣啊！抬手间便可呼风唤雨，毁天灭地啊！
　　“人族小子，你是怎般进入我的须弥芥子？”齐天虽不是弑杀之人，但也绝不允许人类闯入自己的领地，最终留下林生的小命，只是想知道血脉空间阵法如何被人类启动。
　　就这样林生一五一十的讲述了自己突然出现到此的经历，不敢有丝毫隐瞒。
　　他也不是没想过哄骗对方，蒙混过关，之所以最后选择说真话是有两大缘由。
　　其一，眼前妖族的器灵实力深不可测，万一发现自己说假话痛下杀手，自己找谁说理去。
　　其二，说假话对他也没有好处，这可关系到他能否返回堕妖城啊。
　　齐天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林生依旧讲自己的，反正说的句句实话，不信他也没办法。
　　“你说你是站在阵法上就来到这里？自己一个人爬上了山顶？然后就到了这里？”。
　　“是的。”。林生连忙点头。
　　“不应该啊，以你血肉之躯光是踏上石阶你就该爆体而亡，再加上引动了血脉空间阵法，除非......”齐天也是一时间找不到合理解释，臻臻盯着林生仿若他的脸上有花一样。
　　“奇了怪了，你不是说你是什么林家子弟吗？”
　　“没错啊，不过是捡的......”。林生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
　　听了林生的话，齐天一阵无语，也更加确认他一开始的感觉。
　　其实早在林生踏入水帘洞那刻开始，他便在万载沉睡中醒来，之所以迟迟没有出现就是在感应有无除了林生之外的其他人。
　　他目前只是灵魂状态自然警惕一点为好，当初的仇家随便一个找上门，也不是如今的他能对付的，随着后面林生的种种表现，才让他断定是自己多虑了。
　　“小子你姑且上前。”，林生犹豫了一下，考虑到自己也无力反抗，依言如实上前。
　　齐天轻飘飘浮于林生面前，一只手抵于他的眉间，一股无形的魂力在林生体内任意穿梭，林生见没有异样就任由齐天施展了。
　　片刻，齐天的缩影停在了林生的丹田，他有些疑惑，为何丹田不见一丝灵力？齐天闷哼一声，强大的魂力散发出来，就像石子投入湖面，一圈圈波纹四散开来撞击在林生的丹田上。
　　腹部剧烈的撞击使得林生喉咙一甜，血迹顺着嘴角溢了出来，随后直接晕了过去，只是他不知道，他的丹田此时正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一枚枚黑色的咒印如同锁链一般，疯狂向齐天幻化的缩影袭去。
　　“哼！”齐天衣袍看似随意的一挥，咒印却接连崩溃。然而短短两息，溃败的咒印又结成锁链向他袭来，周而复始烦不胜烦。
　　见短时间内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齐天暂时从林生的身体里退了出来，然而地上昏厥的林生已然不知在他体内上演了一次交锋。
　　“狐族的离咒封印！这下终于说得通了，明明是人族的肉体，却拥有灵狐族的血脉，怪不得阵法启动，进入须弥芥子后还行走自如，有意思！就是不知这小子和那老狐狸是何种关系？”。
　　明白了林生的身世过后，齐天就在一旁，左飘过来右飘过去，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但一时间又定不下来的样子。
　　昏迷中林生又做了奇怪的梦，这次和以为稍有不同，梦里他被凶恶的野兽追赶至悬崖边，正当走投无路的时候，出现一女子救下了他，当他想去看清救他之人模样的时候，突然女子被野兽扑落悬崖，他只看见一道青色的残影......
　　“不要！”林生一下惊醒，见周围还是熟悉的山洞才长吁了一口气。
　　见林生醒来，齐天悠悠说道：“小子，你和灵兽界的灵狐族有什么关系？”。
　　被突然一问，林生感觉莫名其妙，眼前的器灵怎么一直问他奇怪的问题。
　　“没有听过什么灵狐族，我只是偏远地方小家族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刚才的梦还没有缓过神来再加被齐天弄晕，心里早就毛毛的，没好气道。
　　“呵。人不大脾气到不小。”齐天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觉得这小子挺对他胃口。
　　“小子，你是叫林生对吧？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吗？”。
　　“想！”林生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他不就是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才出现在这里的吗。
　　“那好，跪下！”齐天听了林生的回答，终于严肃了起来。
　　“为什么？”林生不解。
　　“叫你跪下就跪下，哪里那么多废话，不想出去可以不跪。”。说完脖子一扭，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见齐天不像是开玩笑，林生咬紧了牙关，心不甘情不愿跪在了他的面前。
　　“磕头！”。
　　此时林生的脸因气愤憋得通红，就算他是圣人转世也没有了好脾气，正当他打算搏命爆发之际，却听见齐天说：“愿随我修行吗？”。
　　“修行”二字如同当头一棒，林生的脑袋就像死机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妖圣的器灵这是要收我为徒吗？为什么？吃错药了？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一大顿问题在他脑袋里盘旋。
　　齐天见他久久没有动静，也不急着催促。
　　好一会，林生才面色发苦，心如刀割般说道：“从我出生就感知不到灵力，更别谈修行之事了......”。
　　“倘若我能让你恢复正常，感知灵力呢？”齐天不紧不慢，就像叙说着一件微不足道事情的样子，但是他没发现每从他嘴里蹦出一个字，林生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前辈，我……我还……可以吗？”从记事开始，修行变强就是他每天朝思梦想的事，那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放弃。
　　齐天说能让他感知灵力恢复修行，瞬间让他沉寂多年的内心翻起了狂风暴雨，一时间口齿不清，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只是被封印了血脉，解开封印自然能感知到灵力，修行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估计封印你之人是想让你过平凡的一生！是走自己的路还是平凡生活过一辈子你自己决定。”。
　　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林生身上，齐天感受到了对于修行的渴望，他知道林生会选一条自己想走的路，但并没有揭露林生身世的打算，至少在认为他有能力自保之前。
　　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平凡就是懦弱！林生早已厌倦周围人鄙夷的目光，如若不是父亲母亲拼命袒护，三岁那年流浪街头将是最好的归宿，收起了心中的憋屈，林生缓缓弯下了腰板，放下了头颅。
　　“哐！
　　哐！
　　哐！”
　　“师傅！徒儿林生愿追随修行!”三声重重的磕头声回荡洞内，而少年郎的呐喊声却响彻天地！
　　齐天欣慰一笑，衣袍轻轻一拂，一股柔力托起林生，望着面前刚毅的少年轻柔道：
　　“你是否疑惑为何收你为徒？当然，我并非没有私心，只需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为师收集三样东西即可！”。
　　林生是聪慧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世间难寻之物，齐天不说，他问了也是白搭，等时机到了他老人家自然会说。
　　“师傅不是器灵吗？难道是替妖圣所寻？”其实见到齐天开始他就心有疑问，之后又闹出这般大动静，也不见台上之人有丝毫动静。
　　难道真如传闻妖圣早已陨落？既然陨落为何肉身不腐生机盎然呢？？
　　见林生疑问，齐天手托额头，耷拉着脸，样子虽有些滑稽但却胜在惟妙惟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