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树下洞天

　　第四章树下洞天
　　月儿高高挂，不见玉兔不见嫦娥。
　　堕妖城城中位置，灯火通明，一盏盏明灯，把大院映得金碧辉煌。
　　院子中央一口大鼎，青烟寥寥，鼎内一块巴掌大小的千年檀木燃得正旺，特有的幽香无孔不入，偌大的院子更显得古色古香。
　　能有此般格局的当然不是平常人家，只见大鼎中央一个大大的“林”字，因鼎内温度升高被烧得通红。
　　果不其然，原来是堕妖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这就没什么好怪的了。
　　林家在堕妖城崛起也就百十来年，胜在早年经商有道，如今已是家大业大。
　　雄厚的资源促使族内高手众多，光门人子弟就有上百人，仆役也有上千人，再加上依附林家庇佑的其他众多势力，人丁也不可谓不旺。
　　整体实力除了四大家族之首的钱家稍有差距，相对于剩下的两家还是要压上一头。
　　此时林家东苑传出细细碎碎的谈话，不时还有些许欢声笑语。透过东苑餐房的窗户，见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其乐融融享受晚宴。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这可是你娘亲自下厨忙活了一下午才做出来的，都是你们平时最爱吃的，可不许剩哦！”
　　一块块狮子头、红烧鱼、驴肉火烧、水煮肉片……不停送入林生的碗里，不一会就满到了碗口，在菜的顶上竟然还有只碗口大小烤熟的蝙蝠。
　　看着林天啸和方瑶两人不停为自己夹菜，碗都装不下了也不见停，林生泛着苦笑，这么多他一个人吃的完吗？
　　十几年来夫妇二人的关爱让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他知道最初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资，可是三岁那年无法修炼实锤落地，当全世界都在嘲讽、诋毁自己的时候，是夫妇二人站出来挡住了风雨，之后对他更是呵护有加。
　　那一刻，林生就下了决心，他们将是自己丢掉性命也要守护的重要之人！
　　终于，一旁的林可儿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好啦，爹，娘！哥都被你们喂成猪了！......哼，你们就知道给哥夹菜！”。
　　“......”
　　两人见林生碗里满满一碗，林可儿可怜兮兮捧着一个空碗，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度沉寂又轰然而笑，见这妮子可爱模样，纷纷给她夹菜，嘘寒问暖。
　　林可儿和林生的年纪差不多大，只是女孩基本都比男孩发育早上一些，尽管只有十五岁的年纪，身上该凸该凹的地方都已有了雏形，再加上随她母亲方瑶，天生的美人胚子。
　　她出生那天就服用了启灵丹，促成了和林生一样的先天满灵力，本身天赋极高又经过多年的修炼，在灵力的滋养下，显得更是亭亭玉立，俏皮可爱，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小妮子可不是真的觉得林天啸和方瑶偏心，相反她和林生感情很好，虽两人不是亲生兄妹，但从儿时相伴至今，早已是比亲生兄妹还要亲。
　　小时候林可儿被欺负时，林生被打的头破血流也要为她出头；
　　林可儿调皮犯错的时候，林生就跑去为她顶包，被惩罚不许吃饭，林可儿每次就偷偷藏个馒头给林生带过去；
　　林可儿不开心伤心的时候，林生总是能变着法子让她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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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生因为感受不到灵力和林可儿在修炼一途越拉越远，两人的感情却丝毫没有疏远，这些年林可儿也一直未放弃为林生寻求修炼之法。
　　林可儿很清楚林生的天赋实际比她还要高，出生就是先天满灵力。只是不明是什么缘由，才无法感受灵力继续修炼下去。
　　林可儿莫名缘由的坚信，倘若能找到方法让林生能够修炼下去，这个男人一定会把所有人甩在身后，成为真正的绝世强者！
　　私下林可儿可没少替林生反驳奚落嘲讽之语，两人关系自然越发亲密。
　　“这孩子说话没大没小，瞧你哥把你惯的，你哥能是猪吗？他没日没夜修炼多辛苦呀，以为人人都和一样就知道偷懒！。”方瑶假装不满，拿筷子头轻轻敲打了一下林可儿的脑袋。
　　林可儿用手摸摸了自己的小脑袋，朝林生吐了吐可爱的舌头，玉鼻一翘低头扒拉着碗里的佳肴。
　　一家人平常难得有机会坐一桌一起吃饭，林天啸每天都忙着处理族中大小事务，像今天这样，林天啸和林生共坐一桌一起饮酒，一年里也没几次。
　　从一开始的家常琐事，到两人脸上都有了微微的红晕，已是酒过三巡，林天啸与林生的谈话声也愈发无力。
　　方瑶见林天啸要说正事了，借厨房还炖着鸽子汤为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林可儿就去了厨房，偌大的餐厅就只剩下了林天啸和林生父子两人。
　　林天啸一口饮下杯中的琼浆玉液，紧锁的眉间才舒展一些。
　　望着眼前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比亲生儿子还亲的林生，一时间久居高位的林天啸也不知如何开口，林生则是在旁边默默等着，他似乎早就猜到林天啸有话对他说。
　　良久……
　　林天啸从腰带上解下了一把钥匙，轻轻搁在桌上后缓缓道：“明儿就是你和你妹妹的十六岁生辰了，从小看着你们两个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终于你们也要成年了，长大啦！”
　　林天啸拿起桌上的酒杯又是猛灌一口，刚毅的脸上再添两分红晕。
　　“我们林家百年来所有的典籍、功法、灵技都是收藏于藏书阁，你拿着这把钥匙就可以自由出入了，可是为父贵为一族之长，却也是无法找到你不能修炼的根本所在，真是对不住你啊！”。林天啸把桌上的钥匙推给了林生。
　　林生没有去接钥匙，望着逐渐有白头发的林天啸，林生鼻子一酸，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十五年来在林家的过往一点一滴都浮现在他的眼前，不管犯了天大的错误都有一个伟岸的身影挡在他的身前，尽管这个男人平时对自己比较严厉，但也是在这个男人十年如一日的鼓励下才没有迷失自我，自暴自弃。
　　林生撤走了椅子，直直跪在了林天啸面前道：“我知道您老是放不下一个月后族中的成年礼，届时估计无法留在您身边为你尽孝了，感谢您这么多年来为我做的一切，不管我被发配到任何地方我都会是林天啸的儿子，绝不给您丢人！”。
　　林家成年礼一年一届，年满十六岁的林家子弟，不管是直系子弟还是旁系子弟都必须参与，届时林家会邀请堕妖城各路权贵、家族一同观礼，也算是每年林家为数不多的一大盛事。
　　成年礼一方面是检验族中子弟的修炼天赋，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向堕妖城的权贵、家族展示林家年轻一辈的实力。
　　而通过成人礼最基本的要求，便是实力境界至少到达一品灵纹境。为了把族中的资源分配给更优秀的子弟，淘汰者将发配至林家偏远产业，在门规森严的林家，直系子弟也无一例外。
　　如若之后再想挤入林家大门基本就没什么希望了。
　　眼观林生只离一品灵纹境一步之遥，但是这样的境界从出生就伴随至今，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林生就会被逐出林家，发配偏远地带。
　　“爹，这些年来你已经为我从藏书阁取出太多功法，孩儿也没能为你争气，族中长老早是不满，如果你把藏书阁钥匙交予我，长老会那边肯定会借此来为难于你！”。
　　林生推回了钥匙接着说道：“我自己的状况我知道，不要在浪费资源了，接下来一个月，我只想好好孝敬你们，以后应该就没机会了。”
　　林天啸连忙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林生，见少年稚嫩的脸上透着刚毅，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多好的孩子啊！老天为何让他如此多灾多难。
　　不一会儿，方瑶母女从厨房盛出一碗雪白的鸽子汤，一家人其乐融融把晚宴进行到了深夜，直到林生不胜酒力倒在桌上才结束。
　　林天啸扶起林生回他自己的房间，方瑶和林可儿去给林生打水清洗，忙活了好一会儿，见林生已经睡熟后，林天啸也招呼两人回房早点休息。
　　床上的林生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然不省人事，虽然被林生拒绝了，林天啸还是取出了藏书阁的钥匙放置于林生的枕头底下。
　　出去之前他扯了扯滑落的被子，吹熄了床前的蜡烛，然后关上了房间的窗户。
　　“我一定会找到让你可以修炼的方法，就算最后没有通过成人礼，为父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会将你留在族中！”林天啸站在门外喃喃自语道，屋外的月光把门前林天啸的身影显得无比的高大。
　　“吱”的一声，房间大门合起了最后一丝缝隙。
　　见所有人走后，床上的林生一下睁开了双眼，哪里还有之前的醉酒模样。
　　起身将枕头下藏书阁的钥匙揣入怀中，嘴上挂着苦笑，眼角通红还有些许湿润。他畏手畏脚的走出房间，一股脑奔向林家后山。
　　林生坐在后山菩提树上，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放眼望去底下周围一片全是踢断的树，以及破坏的草皮。
　　林生从五岁开始就在这片林间修炼，知道自己不能吸收灵力来提升实力，所以拼命学习凡人武学。
　　他不想让林天啸因为自己在族中处处受刁难，所以哪怕一天也不敢偷懒，十几年来习进百家武学，哪怕一般的一品灵纹境修行之人也不见得是其对手。
　　他心有不甘，骨头之间的摩擦让紧握的拳头发出霹雳啪的声响，指尖更是刺入了掌心，血水一滴滴顺着树的枝干往下流。
　　林生愤怒的仰天咆哮：“为什么？我不能像常人一样修行！连狗都能感受到灵力，我凭什么不能！狗屁老天真是瞎了眼......”！
　　“......”
　　林生的谩骂似乎让老天愤怒了，本来万里无云的夜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碗口粗的闪电笔直向他劈来。
　　林生吃惊的大嘴还没合拢，闪电已经劈在了菩提树上，电光闪过，哪里还有菩提树的影子，早已灰飞烟灭。
　　千钧一发之际，林生凭着身体的本能，险险跌落地上才捡回一条性命，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灰头土脸的林生从地上爬起，“呸呸！”吐出嘴里的泥土，刚想再骂见眼前的景象又悻悻缩了回去。
　　一个直径十来米，十丈深左右的大坑呈现在林生面前，周围被烧得黑乎乎一片。
　　“刚要是劈上了，这还不得天人永隔”林生缩了缩脖子，才发现冷汗直冒，后怕不已。
　　走进一看，发现底部竟然平滑光整，比坑口还要大上一圈，略一思量，林生一跃而下，见身旁一笔笔符文铺满了坑底，周围还镶嵌着数以千计大小不一的灵石。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为何菩提树下会是这般景象，但是脚下的符文让他感觉到不简单，似乎是一个阵法。
　　如此巨大复杂的阵法林生也没见过，不知是用于什么作用，就在林生来回在坑底观察阵法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发现随着他手上的血滴落在阵法上，这些符号慢慢的“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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