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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之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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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白夜剑从来都是传男不传女。”
  “这是我们神圣祭司会共同决定的,你们只管照做。”
  “但是……”
  “向你的族人宣布吧,退下!”说罢神圣祭司会的十位祭司隐没在月神殿的黑暗中,只留下神殿外面的诵经者在喃喃自语念着经书。
  白剑族九代领袖白天柏孤独地站在月神冰雕的凝视下,听着诵经者那神秘的语言,脑子里比天书还混乱。
  “这我怎么跟白剑族人说,怎么跟白自留说”白天柏万分焦急。
  这边白纯在正在帮白自留的衣服上绣上领袖的徽章——白夜剑刺在蓝月上,因为月神殿里祭司祭祀的是月亮,所以北方所有族群的族徽都会有月亮的图腾,像雪城、无情流的是红月,而白剑族则是蓝月。而南方则不然,他们异神出没,不事奉月神。
  “你这样不好吧,要是到时候不是我当选,这不是白秀了”旧都另外一边白自留在家里对白纯在说。
  “虽然我们姓白,但是这领袖徽章不可能白秀的,你是众望所归,白空蕴太年轻、白鸣虫没有战功,而且他们都曾在白剑大战中输过给你。反正大家都默认是你当了,哎!我突然想到了,要不我们的孩子就叫白秀吧!”说罢纯在摸了摸自己的日渐隆起的肚子。
  “哈哈哈,如果是女孩这个名字还可以,如果是男的我早就想好了,就叫白云起,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你还是重男轻女啊”纯在嗔怪到“光想着给男孩起名。”
  “纯儿你这就错怪了,是的我心太粗,整天想些粗野的事,不适合给女孩起名,女孩还是你来起名吧。”
  “哼,你就想着有人接你的白夜剑吧。”纯在假装生气。
  “这更是欲加之罪,白夜剑都不在我手上!”白自留吃吃笑了起来。
  蓝冠冰鸦传信而来,落在纯在手上,化为信纸,上书黑字“戌时于白夜社,宣白剑族新统领,望宾至。”阅后冰信即化成水。
  戌时,白夜社白衣飘然,整个族的人都齐聚一堂,坐等新领袖的出现,很多人甚至都对白自留小声祝贺了。剑台上还有来自月神殿的诵经者和乐者的领袖——传道者,作为月神殿的代表出席,而不是祭司出席。意思就是表明月神殿对白剑族即充分尊重又不强制干预其选举,但是就选举的实际运作来说,象征意义跟实际情况却很不相符合。
  白剑族第九代领袖白天柏上台了,声若洪钟,开始念族之祷词:
  吾族白剑,始祖白鴷
  持三尺剑,鬼神惧怯
  血洒北国,忠魂不灭
  万载饮冰,不凉热血
  “今日,我以先师白鴷、白乾坤、白元、白浪、白卦、白浅、白南中、白千鸟之名,宣布我族依旧忠于月神、忠于旧国,忠于万民,愿以全族之鲜血,换月神与众万民之安康。兼顾神圣祭司会之神意与白剑族之民意,下一任的旧国护国禁军统帅暨白剑族统领是:
  白自留低头小心地拉了拉衣襟,纯在在身边怀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台上的白夜剑,又望了望身边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在他眼里白自留站立时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时若玉山之将崩,总之一切都是完美的。
  “白纯在”这三个字如霹雳般把纯在从幻梦中霹醒过来。
  白剑族人一片哗然。
  “什么,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孕妇?”
  “她男人让给她当的?”“怎么回事,这不是乱来吗?”
  四下议论纷纷,最震惊的莫过于白自留,震惊、诧异、不解、迷惘等各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着。
  白空蕴在下面大喊:“请统领解释,白夜剑从来传男不传女,为何这次破例,而且一个孕妇是否有能力统领白剑族人!”
  白天柏强作镇定地说“你们这些问题我也问过十大祭司,祭司说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而且传男不传女从来没有在书简上规定,由今天来打破这个规定也未尝不可,何况纯在作为七代统领百千鸟的嫡系,自身武力也是女将中能力最强的,开创了女心剑流,所以你们的质疑并不成立。”
  大家都在望着白自留,期待白自留说点什么,然后白自留只呆呆地站在那里。
  “请大家再明确一件事情,我们的历代统领包括我自身都是神圣祭司会直接指定的,我们刚才当着诸位先师的灵位宣布效忠月神与祭司,就要接受他们的命令!”白天柏语带悲怆。
  众人一时语塞,而台上的传道者闭着眼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好像沉入了另一个空间,嘴中念念有词。
  “现在请白纯在上剑台接管白夜剑”白天柏故作平静地说道。
  白纯在脑子里全然没了当时如何接受白夜剑的仪式,忘了传道者对他说的一连串上古时期完全听不明白的所谓神语,只记得一片死寂中,在白剑台上的她看着白自留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白自留和白纯在躺在床上,一夜无话,甚至无法面对。第二天天一亮,冰黑鹰隼降落在白自留家。整夜无眠的白自留看到之后心中更加惶恐,因为冰鸦传的是白剑族的消息,而冰黑鹰隼则是来自月神殿的直接旨意。
  “明日寅时,白自留带兵两千,即刻动身前往南方渊海边,寻找河图洛书的残篇,此为绝密信息,不可向任何人透露。”
  白自留看着手里的一堆黑水,先是感到震惊,原来传说中河图洛书有一部分流失在南方是真的。之后又充满宽慰,万神祭司把这种级别的秘密告诉他,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他心中的伤痕仿佛没有那么深了。
  纯在得知白云起有重要任务要前往南方后,即刻前往月神殿求见护国神,希望延迟云起出发的时期到孩子生下来,却被告知这个月是禁月,诸祭司休养,不见外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具体是任务。
  白纯在又匆匆赶回家中,没想到白自留居然带着两千将士提前出发了,只留下一只冰鸦传信:“时也命也,无需多言,愿云起真的比我拥有更多好运气。”
  白纯在几近崩溃,瘫坐在地上,但是放在桌上还来不及挂起来的白夜剑,还有一直在踢他的小云起,都提醒着她,她的命运不再属于白自留,而是属于整个白剑族、属于白云起,更属于月神殿后面那个捉摸不透的幻影。
  “你母亲那边的情况后来你比我清楚,我就不讲了。”神女蛇叹了一口气说道。
  白云起面色凝重,陷入深思,甚至无法提出疑问。
  “你父亲出发后,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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