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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浮生六国录 / 第6章 年轻男子

第6章 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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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静潮?你就是吾皇派来协助我的吗?”暗尘锁躺坐在宝座上,俯视着看向径直走入大帐内的白面书生,眉头一皱。
  “是的,吾皇体恤将军,特派在下前来,愿为大人分忧。”温静潮拿出腰间的令牌,弯腰行礼。
  “想必先生一路走来,舟车劳顿。先生不妨先去休息休息,明日再来讨论军国大事。”暗尘锁露出和善的神情,左手一挥,示意身旁的甲士去帮他收拾房间。
  “不急不急”温静潮摆摆手。“吾皇听闻将军身在前线,却迟迟没有动静,恐是敌寇难以对付。大人,你怎么认为?”温静潮眼神不卑不吭,将问题拋向暗尘锁。
  “小小余国,灭它易如反掌。吾皇多虑了。我正在前线部署周密的作战计划。这里有我一人足矣,你回去转告吾皇,在下定在一月之内,直取北都。望他勿要心急。”暗尘锁笑眯眯的看向温静潮。驱客之意不言自明。
  “可我怎么听说……暗尘锁大人每日只在军中饮酒做乐,并无发兵之意啊。”温静潮看着暗尘锁,上前一步质问。
  “恩?有这等事吗?谁……?是谁在军中散播谣言啊……?查,此事一定要查。”暗尘锁大声向身旁的侍卫说。
  又转头向温静潮解释道“恐怕先生怕是听错了。在下日夜殚心竭虑。为战事而忧。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而京都之内却总有朝臣对我等外臣怀恨在心,左击右谤。毁吾皇耳根之清净。此实乃子虚乌有之事也。”暗尘锁义正言辞。声音越说越大,说到伤心处,还大拍着桌板,控诉着自己的无辜。仿佛确有其事一般。
  “这么说来,倒是在下冤枉将军了?”温静潮望向一脸无辜的暗尘锁。心中好笑的问。
  “君幸知我,在下实为朝臣所害也。先皇在时,臣便奉命镇守西北,那是日夜不敢有所懈怠啊。夏日酷暑,冬日寒风。将士们不为所动,才赢得了魏安国多年的太平。可是总有些乱臣贼子,却是公然颠倒是非。在下实在心痛之至。望先生能将此话带给吾皇,臣实在是蒙受着多年的不白之屈啊!”暗尘锁说着说着,老泪纵横。抬头向北方拱手作揖。
  “那在下定然将此话带到。不过那得是战争胜利后了。我们还是先商量战略部署的问题吧。”温静潮不想在此事上过做纠结。直奔主题。
  “实不相瞒,在下胸中已有破敌良策。不劳先生费心了。今日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暗尘锁说完,从位置上走了下来。拍了拍温静潮的肩膀。走出了大帐。
  “这个老狐狸,拐弯抹角的陪我演戏,一谈到正题,就遮遮掩掩。就是不愿将权力分散给我。这可倒是难倒我了。”温静潮心中暗骂。
  “先生,随我来吧!”之前那位年长将军向他走来。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似乎仍然为之前的事情感到心悸。
  温静潮看向他,“这是要带我去哪?”心中疑惑不解。
  “天色已晚,暗尘锁将军吩咐我为你收拾出一间房间。我先带你去看看吧。”
  “有劳了。”
  温静潮跟着年长将军向后走去。有些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恋,只是军中一小将而已。还望战后先生回京向吾皇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温静潮敷衍的应着,一边眼神向军营各处观察着。
  道路两旁的帐篷向前连绵不绝。越过帐篷向后看去,几乎没有士兵在练习。都是各自围在火堆旁,要么酣睡着,要么讲着很俗很荤的段子。
  “这军中的景象当真是比田里的农夫还惨不忍睹呀。”温静潮揶揄道。
  “这几日并无战争,士兵们往常都是这样的。”陈恋回答,似乎说这句话是合乎情理的。
  温静潮心中长叹,很不理解。向前走去,温静潮看到前方一人却与众不同,一人孤单地站在木桩前,奋力的挥舞着剑刃。
  如同许久的黑暗见到一丝光明,温静潮很想认识一下这个勤奋的年轻人。对陈恋说道:“先不急着回营,你可知那人的名字?”温静潮右手指向年轻士兵的方向。
  “我并不负责这一区域的士兵管教。不知先生是对那人感兴趣?若是好奇,在下把那人叫来便可。”陈恋转头谄媚的笑着。
  “你且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温静潮向陈恋吩咐。已然转身向年轻人走去。
  “先生莫要走远,在下就在此处候着。”
  “好”
  温静潮走近看去,那人身形高挑,赤裸的上身上混浊的汗水沿着身体流下,下身穿着一件明显短了一截的裤子。上面沾着的泥土像是经年累月形成的。本是精瘦的身材,但每一剑用力的挥出。肌肉之间的完美联动,却又使他显得格外壮实。浑身充斥着力量的美感。
  温静潮看着他出招的动作,动作奇快且变换万千,丝毫不像军营中那些简单的剑法。手中之剑刺出时,温静潮竟看到道道剑影。
  温静潮右手内力涌动,一道掌刃自他手中挥出。“三成功力”温静潮心道。
  凛冽的气浪从他身后袭来,年轻男子侧身一转,手中长剑如同弯月一般,一剑挥出,同时身体向后急速跃去。
  两道气浪在空中叠合在一起,尖锐的暴鸣声一瞬而逝,两道气浪同时在空中烟消云散。
  年轻男子按剑于身后,削瘦的脸庞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眼神警备的看向前方。随时提防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在下温静潮,阁下武艺,在下佩服,佩服。”温静潮拱手行礼。
  “你很强。”年轻男子看着温静潮,眼角泛着寒光。
  温静潮此时才看到这人的正脸,细细看去,心中更添一道惊讶。左眼碧绿,右眼青蓝。这种眼珠颜色,他只在野兽身上见过。他心中忽然想起一个关于眼睛的传说。阴阳之眼,瞳生双色。黄泉地狱,皆可视之,魑魅魍魉,皆可识之。若视凡人,可知天数。若视死人,可知生平。
  “很奇怪是吗?我也觉得。”年轻男子看了一眼温静潮,转身离去。
  年轻男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瞳生双色,体内有三股不同的斗气,一股强劲,两股稍弱,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在身体内同时存在三股截然不同的斗气?”温静潮心中惊叹。
  “这片区域归谁管?”温静潮用手指着那处地方,询问陈恋。
  “呃,应该是归上将军朱熙管。”陈恋略一想。
  “走吧。”温静潮摆手。
  …………
  寂暗的森林内,参天的大树占领着这片丛林的上空,不知名禽兽的叫声不时的回荡在森林中。年轻男子光着脚在森林中迟缓的行进着。突然右手剑气纵横而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树包围着的网格似的天空中一只不知名的鸟类掉了下来。年轻男子如同野兽一般扑向坠地的飞禽。
  机械般的吞咽进食,满嘴的羽毛配上猩红的嘴角,年轻男子舌头将嘴角环扫一圈,慢慢将嘴角的血迹舔尽。猛的抬头,两只不同的瞳孔里反射着幽幽的绿蓝色的光芒。
  忽然,像是大脑中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了一般。他急剧的撕扯着头发。嘴里发出癫狂般的低吼。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恢复了清醒一般。惊恐地看着嘴角的鸟毛,将手中的残骸向前方快速甩出。用手抵住喉咙,想要把之前吃的东西催吐出来。
  “屈服吧!你终将会沉沦……”此时,在他大脑的识海中,另外的两个灵魂不断的嘲笑着他,疯狂的想要占有他的身体。
  “休……休想……”年轻男子用手猛力地敲打着脑袋。甚至向树上撞去。
  “咳……两个元神罢了,我会惧你们吗?今日就算与你们同归于尽。你们也休想得逞。”
  “千年,数千年的等待……才让我从黑暗中苏醒。好不容易让我脱离那具早已死去的本体。就凭你一座凡人之躯,今日,我势在必得。”年轻男子的右眼迸发出惊人的绿色光芒。大脑内的识海中,一团绿色的虚幻的烟雾猛地铺展开来。似乎想要侵蚀整个识海。
  “怎么?虚空,你想一人独占这个身体?那我第一个不答应!”另一边黑篮色的雾气看着绿色的烟雾即将填满整个识海,暴怒着也极快的扩展开来。精神的世界里,比的就是精神之力。谁的精神之力更强,谁就占有主导地位。而此时此刻,浩瀚的识海中,一场惊天的决斗进行着。
  肉与灵魂的分离,年轻男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他回头,看到自己正与肉体逐渐分离。他竭力的想要钻进身体,却不知何时眼前已经变成了一团朦胧的光团,他大惊,他想要伸手去抱住光团。费力的一点点移动,可就在触碰的一瞬间……
  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光影不停交织变幻着,一切都消失了。他又回到了那一天。他在空中眼睁睁看着自己向着阿琉克斯山之巅爬去。作为虚影的他惊恐的大叫着,他移动到另一个自己身前,大喊着“stop”。可这一切似乎另一个自己都完全听不到。另一个他依旧眼神炽热的向前攀爬着。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能够想到接下来的结局,另一个他会爬上山巅,然后山巅之上并没有他想要寻找的东西。接下来他就会发现一座寺庙,并且就在进入寺庙的一瞬间被两个魂灵附上。
  关于这两个魂灵,年轻男子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两个魂灵已经在他身上附身了这么久。这两个魂灵是一对宿敌。而他们应该自上古时期就存在。在阿流克斯山的巅峰对决中二人同时陨落。但上古的法阵却困住了两人的魂灵,使他们无法脱离这里。恰巧在这漫长的千年岁月中。阿琉克斯山人迹罕至,竟没有一个人经过这座寺庙,孤独徘徊的灵体就在此等候着宿主的降临。而他,就是这千年来的幸运儿。
  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旁观者。究竟做什么才能够阻止自己呢?
  他急得只能对着下方的自己大喊。可这根本无济于事。他尝试着用自己虚幻的身体穿过另一个自己。不断地撞击他。突然,另一个自己终于停了下来。笑容从他的脸上盛开,可他下一秒就失望了。另一个自己停下来……只不过是为了系鞋带。
  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二人更不是一个世界的,或者说根本不是一个空间,一个宇宙上的。他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慢慢向寺庙走去。他除了旁观之外,便没有更多的功能了。此时的他反而平静了,顿了顿身,朝下方的另一个自己飞去。他想象着既然对面也是两个魂灵,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那一刻,他变成了光。就在灾难降临的的瞬间。两个光芒的碰撞,时间与空间交织变幻……
  寂暗的森林里,年轻男子再一次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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