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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执手难相望,只因泪满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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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雪曦月便和沈玉商议从军这件事。
  “沈玉,你跟道长去从军吧,如果一直在我身边,也许你的才能得不到发挥,你的天赋得不到培养。虽然我也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但那我岂不是害了你吗?”雪曦月开门见山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万一血月之咒再发作……”沈玉道。
  “放心吧,道长说过可以让镇魔玉离开你存在,我只要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就不会有事的,而且,”雪曦月顿了顿,继续道:“镇魔玉在我身边,上面有你的气息,就如同你在陪着我。”雪曦月说到后面几乎声不可闻。
  听到雪曦月的话,沈玉低头思索半晌,道:“我带你一起去,如何?”
  “恐怕不行,军队中一般不允许有随军家眷的。”雪曦月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并没有以前那种羞怯的感觉,仿佛一切理所应当。
  “好,我去。”沉默许久后,沈玉再一次抬起头,眼神中已经充满了坚定,道:“其实我之前就已经考虑过一个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免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的生活如何维持下去。我们这些天一直在坐吃山空,没有任何收入,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便吃不上饭了。我可不想让我们堂堂的雪国公主饿肚子。”
  听到沈玉的话,雪曦月不由有些尴尬,因为她从来没有担心过钱的问题。从小到大,她一心只想着修炼和学习治国理政的道理,导致她对钱没有任何概念。这时她才意识到,虽然她能够适应粗茶淡饭,但粗茶淡饭也可能出现断供的一天。
  看到她尴尬的模样,沈玉将她拥过来揽在怀中,手在她的秀发上轻轻的抚摸道:“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其实我也和你一样,爹娘的生活虽然拮据,但是我从来未曾为吃不上饭发愁,所以我也是最近才想起这个问题。还好我觉醒得够早,不然我们两个的日子就难过了。”
  “我一直没有想清楚我可以做些什么,这次倒是给我提了个醒。现在我已经是二转的武者,在军队中也算是高手了,说不定能混上个一官半职,那样我们的生活也就无忧了。既能报效国家,又能养家糊口,这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说罢,沈玉哈哈笑了起来,没有丝毫的勉强。
  “等我在军队的地位足够高了,我就回来把你接过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从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沈玉道。
  “嗯,我等你。”雪曦月道。
  “那我去找道长答复。”沈玉说着,便出门去了。
  雪曦月没有阻止沈玉,也没有告诉他道长已经说过要明天回来带走他,就这么默默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眼朦胧。
  当一个腰缠万贯的人说“我养你”时,也许并不那么值得感动;当一个一穷二白的书生说“我养你”时,就意味着他要为你全身心的付出,就如沈玉一般。
  找到诸葛南后,诸葛南将镇魔玉离体的方法告知,便让他回去准备一番,明日出发。
  回到家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镇魔玉郑重其事的挂在雪曦月的颈上。
  “我本就身无长物,这算是我的定情信物了吧。”沈玉道。
  “可惜我逃得仓皇,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雪曦月道。
  “我整条命都是你给的,这还不够吗?”沈玉道。
  入夜,两人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分开,而是互相依偎着倚在塌上。明日就要远去,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
  第二日,诸葛南准时出现,要将沈玉带走。走之前,诸葛南不知从何处掏出一贯钱丢给沈玉,沈玉也不客气,将钱转交给雪曦月道:“这些钱你先拿去用,等下个月饷银发下来我差人给你送回来。我已经和隔壁李婶说过,她会过来帮你做饭。”
  “会不会太麻烦?”雪曦月道。
  “没事的,我们全村人都是你救的,李婶说如果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要抢着来照顾你呢。而且我已经和李婶说过了,下个月就会给她发些工钱,不会白白让人家出力的。”沈玉道。
  雪曦月大为感动,若不是沈玉安排,她下一顿饭便就已经没了着落。
  两个人依依惜别,将要分开时,沈玉忽然正色道:“曦月,如果我战死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双唇便被雪曦月的樱唇堵住,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良久,唇分。雪曦月微嗔道:“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即便诸葛南承诺过沈玉不会上战场,听到沈玉的话还是让雪曦月的心中一阵悲伤。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雪曦月道。
  看到沈玉的背影渐渐远去,雪曦月才轻轻的说道:“若是你死了,我便随你而去。”
  此刻强忍住的眼泪再也无法止住,滴滴滚落。
  沈玉跟在诸葛南身后,沉默不语,心神有些恍惚,只凭着本能在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唉,你这是何苦呢?不要再伤心了,最多一年半你就可以回来了。”诸葛南道。
  “为何?”沈玉问道。
  “因为镇魔玉的作用只够抵挡十八次血月之咒的侵袭。”诸葛南淡定的道。
  “你为何不早说!”沈玉大怒,就要往回走。他不知道离开他的镇魔玉是会被不断消耗的,而诸葛南竟然没有告诉他。
  “别急着回去,我既然知道镇魔玉能够抵挡十八次,就知道不用一年半,你肯定能归来。”诸葛南道:“若是回不来,你拿我是问。”
  沈玉便没有再回去,既然选择相信这个道士,就再听一次也无妨。到时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他宁可做逃兵,也要赶回来救雪曦月。
  两天之后,他们来到了西楼郡城西楼王的募兵处。
  “为何不直接加入西楼军,却要加入西楼王的军队?”沈玉疑惑的道。
  “我自有道理。西楼王也是我大汉的王爷,加入他的军队也没什么两样。”诸葛南道。
  沈玉也就没再计较,直接报名去了。
  “姓名!”募兵处,一个低级军官不耐烦的道。
  “沈玉。”
  “年龄?”
  “十九岁。”
  “哪里人?”
  “微水县沈家村。”
  那人在名册上刷刷写了一通,指了指身后的一扇门道:“进去吧。”
  进去之后才发现院子里竟然是一个校场,不时传来打斗和木质兵器碰撞的声音。
  “新来的,到这边来,先试一下力量。”一个赤裸上身的魁梧大汉喊道。
  沈玉知道叫的是自己,赶紧走过去。
  “试试这个。”大汉指了指一个石墩,示意沈玉举一下。
  沈玉也不做准备,直接将石墩拿起来,百斤的石墩对沈玉来说已经非常轻松。
  看到略显消瘦的沈玉竟然轻松的将石墩举过头顶,大汉诧异的指着另一个石墩道:“再试试这个。”
  当两百斤的石墩轻松举起之后,大汉脸色突变,颤抖的问道:“你,你,你是武者?”
  沈玉点头称是。
  “王图这个王八蛋,怎么都不问问清楚就送进来,武者怎么能送到我这!”说罢气势汹汹走到门口去找最初接待沈玉的王图算账,倒是丢下沈玉尴尬地站在那里。
  还好没多久,大汉便回来了,冲沈玉一抱拳道:“沈玉兄弟,我这里不能考核你,你应该到里面去。”说着指了指校场深处的一扇门道。
  “谢过这位大哥。”沈玉向大汉抱拳称谢后,便向里走去。
  半路上忽然听到大汉的喊声:“兄弟,你什么境界了?”
  “二转,聚气境。”沈玉道。
  炼体境的层次主要以力量划分,分为两百斤,五百斤和千斤,大汉原本想知道沈玉处在哪个阶段,谁知道问出来一个二转,惊得他一个踉跄。
  不只是他,校场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向沈玉望来。
  在募兵处,二转的高手几乎不会出现,因为能够二转的一般都是在世家门派中,或者军队自己培养,向沈玉这种自己练到二转还来参军的就凤毛麟角了。
  “大人请进。”刚到门口,便有一个小卒迎接。因为进去的都是武者,被招募之后至少都是个什长(军职相关说明在本章末和“作品相关“”中),所以他都可以称之为“大人”。
  沈玉推门而进,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附军职相关说明:
  军:统领为都尉,下辖若干部。
  部:统领为校尉,下辖若干曲。
  曲:统领为军侯,下辖若干屯。
  屯:统领为屯长,满编制5队。
  队:统领为队长,满编制5什。。
  什:统领为什长,满编制4伍。
  伍:统领为伍长,满编制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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