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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只当风平静,难料月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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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侠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生死关头,几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奉谁之命?”沈玉问道。
  “寨主的命令,说只要有反抗的都杀了,老弱的也都杀了,我们也不想杀人啊!”有人道。
  看到一个个涕泪横流的模样,沈玉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些人和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联系起来。
  尽管恨意滔天,但真要让他杀人,他还是无法做到。
  “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沈玉跪地大哭:“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亲手为你们报仇!”
  “曦月姐,你帮我惩戒他们一番吧,不必杀了他们,我……我下不去手。”他不想让雪曦月帮他杀人,因为雪曦月已经帮了他太多,万不能再让她为了自己造杀孽。
  雪曦月了解沈玉的意思,欣慰的点点头道:“你果然宅心仁厚,记住,即便你以后习武,也不要忘了你的仁慈之心,否则将来成就有限。”
  雪曦月如同一个得道高人一般说教着,别人只当是她是修为高深,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思想是她融合冰炎古玉的时候才知道,甚至她自己都尚未理解。
  “你们几个,自断一臂,离开吧,以后休要作恶。”雪曦月道。她倒不是没想过将这些人送到官府,但是官府和山贼多半沆瀣一气,送去反倒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相对于失去性命,一条手臂的损失倒也不算什么,几人飞快的砍断自己的手臂,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到几人离开,剩下的人心下大定,知道自己应该是死不了了,却也不敢妄动,等着雪曦月的命令。
  “你们去把掳来的百姓都放出来,然后就可以离开了。”雪曦月道。
  在雪曦月的监督下,众人赶紧把关在四处还没来得及送走的百姓放了出来。有些百姓的关押场所十分隐秘,若不是有这些强盗帮忙倒是着实难找。
  “你们走吧,以后休要为恶,不然定杀不赦。”雪曦月道,整个山寨的强盗一哄而散。
  被营救的百姓纷纷来拜谢他们的救命恩人,有些人是刚刚抓来的,有些人已经在这里关了几天,其中就包括沈家村的乡亲们。
  “沈玉,你怎么在这?你爹娘他们都……”人群中,李庆发现了站在雪曦月旁边的沈玉,但是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几十年的邻居乡亲,就这么被人杀了,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
  “李叔,我爹娘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昨晚我已经将他们安葬了,还有村里的大成爷爷他们,我也都已经安葬了。”沈玉情绪有些低落的道:“不过你们能得救实在是太好了,李木呢?她没在这里?”
  “唉,木子不知道被那帮强人带到哪里去了……”想到女儿,李庆刚刚得救的兴奋瞬间被一扫而空。
  “以后我们再想办法寻找吧。这次的主谋已经逃掉了,等我们抓住他也许就能知道李木的下落了。”沈玉道。
  “也只好这样了。”李庆道。
  被救的百姓纷纷回去自己的村庄,沈玉也和李庆他们一起回沈家村去了。看到救他们出来的女侠也要和他们一起回沈家村,村民们都非常激动。雪曦月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再是女侠了,而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仙女,一个个对她尊敬有加,不敢直视。
  虽然雪曦月说过要带沈玉去寻找他的亲人,但是二人商量一番后决定还是留下来。一来沈玉想要在家中守孝,二来可以借此机会解决一下沈玉因为吸收了大量冰炎古玉的能量造成的身体状态极不稳定的情况。
  解决这些能量的最好办法就是教沈玉习武,让他将这些能量转化为自己的内力,这样非但不会伤害身体,反倒能使武功修为突飞猛进。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沈玉忽然觉得腹中饥饿难当,雪曦月修为高深,对这方面需求倒是少一些,但也难免有些饥饿,因为她自从解除冰封以来,还从未用餐,只是在守着昏迷的沈玉时吃了几颗野果。
  到家之后沈玉便开始生火做饭,在这方面雪曦月倒成了彻底的外行。贵为雪国公主,几时能轮到自己做饭。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本以为读书人都是四体不勤呢。”雪曦月道。
  “我若是真四体不勤便不会去山中砍柴,便遇不到你了。”沈玉感慨道。
  这个结局雪曦月不敢再想了,心中对沈玉的感激更甚。
  “要不我以身相许吧?。”沉默半晌的雪曦月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沈玉闻言一惊,一句“好啊”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一个绝世美人放在眼前,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有几个男人可以不动心呢?这句话怕是够许多青年才俊为之赴汤蹈火了。
  然而沈玉的这一句话并没有出口的机会,因为雪曦月也被自己这句话惊住了,说完满脸通红的跑回屋里。这时的她倒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于是这一顿饭在无言中度过。
  酒足饭饱之后,雪曦月便开始教沈玉习武,真如一个老师一般教沈玉如何摆正姿势,如何呼吸吐纳。两人倒是默契的没有再提“以身相许”的事。
  时间就在平淡中过去,沈玉的习武天赋都让雪曦月不禁赞叹,几天工夫,借助体内庞大能量对经脉的锤炼,沈玉已经踏入一转炼体期,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武者了。
  本以为沈玉将以极快的速度突破到二转聚气期,不想他的经脉过于强大,大有喧宾夺主的架势,一直无法将真气凝于丹田,想要突破只能静待机缘了。
  而现阶段沈玉能做的,只有不断强化自己的身体经脉,使身体能够适应庞大的能量而不至于爆体而亡。
  “我只通内气不会外功,接下来也教不了你什么了。”雪曦月道。
  “谢谢你曦月姐。”沈玉再次由衷的感激,雪曦月倒是急了。
  “你能不能不要总这般客气?这些天下来,你倒是谢了许多次了。”
  “好吧,我以后再也不提便是。”沈玉道:“我要去做饭了,今天李叔给我们送来了一条鲈鱼,又有口福了。”
  原来自从回来之后,村里人因为感念雪曦月和沈玉的恩情,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送些来,也让两人经常能改善一下伙食。
  提到吃饭,雪曦月似乎也不生气了,乖乖的跟在沈玉身后,看他做饭去了。不知为何,雪曦月倒是很喜欢看沈玉做饭,觉得他做饭甚至如高手舞剑一般赏心悦目。
  “曦月姐,你想回雪国吗?”饭间,沈玉突然问道。
  雪曦月闻言一愣,道:“想啊,可是我现在是雪国头号要犯,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已经过去十八年,他们应该早忘了这回事了。”沈玉道。
  “我却不想偷偷摸摸的回去。”雪曦月摇摇头。
  “那等我也成了武林高手,我们一起打回雪国如何?”沈玉开玩笑道。
  “你先突破二转这一关吧。”雪曦月没好气的道。
  沈玉只好闷头吃饭,却暗自下了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让雪曦月光明正大的回到雪国。只是这些事却不能放在嘴上,如果说出来了,也只不过是夸夸其谈,徒惹人厌。
  沈玉不再言语,雪曦月却隐约间从沈玉的神情中感觉到了些什么,也不点破,心里却暗暗计较起这件事来。
  时光飞逝,又是许多天过去了。六月十五这天,天还未黑,一轮圆月已经从东方升起,却没有人注意到圆月之上竟然有一丝肉眼难以察觉的殷红。
  这天雪曦月一直心神不宁,满月升起的时候,一股浩瀚的杀意直冲脑海,让她几乎无法控制。好在他修为深厚,凭着强大的意志离开了沈家村,她怕一旦自己失去意识会做出什么悔恨终生的事情。
  好在这股杀意在盏茶工夫之后,渐渐消退,雪曦月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却已经香汗淋漓,疲惫不堪。
  回到沈玉家中,雪曦月一夜未眠,那种恐怖的感觉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恐怖杀意的压迫感,争夺意识的无力感让她恍如末日。她生怕那种感觉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重现,也许她就再也抵抗不住,彻底沦陷。
  “曦月姐,你没事吧?”第二天一早,沈玉看到神色略显憔悴的雪曦月,不禁十分疑惑,自从相识以来,雪曦月从来未曾有过这样的状态。。
  “我好怕!”雪曦月如同遇见救星一般,扑到沈玉的怀中,嘤嘤的抽泣起来。
  沈玉胸前的玉剑再次发出柔和的光芒,竟然雪曦月心中的恐惧少了许多,哭了一阵之后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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