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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诗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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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湛蓝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小身影,行走在一条平坦的官道之上。
  “大哥在那天晚上给了我一块彩色晶石,还说了,那个黑市,是修士组织的,里面有人卖入门级别的功法,用这个石头大概能够换一本。他说这块石头是曾经行乞的时候,一个很善良的女人给他的,好像叫什么,元晶。是修士们交易用的东西。他还叫我到时候要耍耍赖,让人家再送我一本修行入门,这样以来,如果我有修行的天赋,就不至于说对于此事一无所知,像个小白一样了!”方石捂着胸前的口袋,回忆着大哥这些年对自己的点点滴滴,这一次的他或许有些任性,大哥会不会不开心呢?
  继续前行,一直到晌午时分,方石有些饿了,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四处看了看后,一头扎进了道路一旁的灌木丛里。
  方石在灌木丛里从树枝上摘了好几颗野生的浆果,抱着就开始吃,一边吃还一边嘀咕:“唔~甜,真甜啊!不过,天天吃这东西,这谁顶得住啊,嘴里啥味道都没有,就剩果子味了!”
  说是这么说,吃的却是很快,一口一个,十来个果子三下五除二就吃没了。就在他准备回头再摘几颗浆果的时候,身体却一下子定住了,笑眯眯的小眼睛慢慢睁大,闪闪的发出强烈的光芒,直视着一处地方。
  只见他目光所视的地方,一只灰不吐露的兔子,正在啃食着路边的野草,两只耳朵一晃一晃,眼睛咕噜咕噜的看着四周,很是灵动。
  “刚还说吃野果子吃的我都要成野果子了,这野味就来了,嘿嘿!老天待我不薄!”方石眼中闪烁着名叫馋嘴的光芒,心中暗暗想到,身体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扭动着半蹲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身边的棍子,将棍子满满的举到头顶,暗暗蓄力,准备给野兔来一个致命一击!
  方石保持这个动作半天半天了,常年四处流浪的他知道,野兔的速度是极快的,反应速度也是没的说。所以他在等,等一个机会,等那只野兔放松警惕的瞬间,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灰兔子的两只前爪抱着草啃食了半天,终于吃完了手中的食物。准备低头再抓一把草的时候,方石出手了,在这一瞬间,他全身发力,木棍从他头顶呼啸着向野兔砸去,速度极快,划过空气产生强烈的“呼呼”声。
  “砰”的一声,棍子落地了,“吱吱吱”,兔子发出了剧烈的惨叫声。方石表情变得开心起来,就在他以为今天可以开荤了的时候,那只灰兔子突然狂奔起来,朝着树林深处跳去。
  方石本来微笑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看清,刚刚那一下虽然是击中了野兔,但只是打到了野兔的尾巴,在刚刚野兔蹦跳着逃走的时候,他看到了野兔那流着鲜血的尾巴。
  他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抛下棍子就向野兔逃跑的方向追去。
  “今天我一定要开荤!你别想跑!”方石一边跑一边大喊,他知道,野兔尾巴受了伤,此时的兔子肯定是巨痛不已,它跑不远也跑不快。这种情况下,他追上兔子的几率是很大的,所以他不会轻易放弃。
  野兔在丛林间左突右跳,速度极快,所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丝丝血迹。方石显然就没有那么灵活了,不过好在这丛林里的树木并没有那么茂密,所以还能够勉强跟上。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野兔此时明显有些有气无力的看样子是失血过多了,它跳着来到了一座小湖畔,再也跳不动了。耳朵耷拉着趴在湖边,眼睛也变成了淡淡的灰色,不再那么灵动了。
  方石在后面大呼小喘的跟了上来,此时的他面目红涨,完全没有什么没力气了,如果它再跑一段时间,估计他也只能放弃了。
  走到野兔身边,将它抓起,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这小兔子,可真能跑啊!还跑不跑了?嗯?”
  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吃荤的他,此时满脑子就想着怎么烤才能最好吃。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后,去一旁捡了一些干柴,堆在一块。拆下绑在葫芦上的绳子,拿起一根木头,做成钻头的形状,将绳子缠绕在木棍上,将钻头顶在木头上,拉动绳子左右旋转。不一会儿就产生了火星,方石赶紧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干燥的绒草,用火星引燃后,将刚刚准备好的干柴点燃。
  木柴烧的噼里啪啦的,方石拿起插在木棍上的兔子,左右翻烧着,不一会儿,就烤熟了。
  方石将兔子的外皮拔掉后,拧下兔子的后腿,张开大口咬下,眼睛眯起,狠狠的享受着久违的肉食。
  “嗯~真好吃!好久都没吃肉了,这野兔的肉果然好吃!还很劲道!”方石一脸的满足,很快的就吃完了整只兔子。
  拍拍肚子,坐在地上,拿起葫芦喝了一大口酒后,随手薅起一只狗尾巴草用来剔牙。“呼~好饱啊,不枉我追了你这么半天!咯~”方石打了个饱嗝后,站起身来,这次真是心满意足了。
  抬起脚,晃晃悠悠的准备返回了,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他听到左面有一个书生样的男子带着一名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远远的对他喊了一声:“小兄弟!先别走,等一下!”说罢就朝他走了过来,他左右扭头看了看,确定那个人是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索性就在原地等等,看看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待到两个人走到他跟前站定,那名书生模样的人先是对方石作了一揖,然后开口说道:“小兄弟你好,我叫诗中客,这是我的妹妹,诗湘儿。前来冒昧打扰小兄弟,是想问问此地是何处,我们兄妹俩迷路了。”
  此时的方石,完全没听到诗中客的话,他的眼睛已经被这名女孩给霸占了。
  这女孩当真是出落的不可一世,一身白衣,随风飘舞,鹅蛋般的脸蛋,好有一些婴儿肥,小小的鼻子好似是谁有意雕琢一般。当凝视她的眼睛的时候,仿佛置身于星辰大海,难以自拔。
  就在方石沉醉其中的时候,诗湘儿脸蛋微微发红,皱着眉头看着他,玉唇轻启:“你好没有礼貌,我哥哥问你话呢!”
  方石此刻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后,脸上瞬间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向着二人作了一揖,低头抱歉道:“十分抱歉,小子贫苦出身,实在是没有见过像令妹这般仙女不及的人,如有冒犯,还请海涵!”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的!我这妹妹说实话,连我有时候都不敢直视,恐怕产生自愧之感啊。”诗中客并不介意,他看出来了,这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只是个凡人,他的妹妹如此美丽,刚刚那种情况显然不是他故意为之。言语间,还淡淡的瞥了一眼方石腰间的葫芦,不过方石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这不着痕迹的行为。
  听到这话,诗湘儿也点头表示理解,冲方石甜甜的一笑。毕竟刚过他的目光里,并没有一丝淫邪,有的只是欣赏与惊叹而已。
  这次方石再没有失神了,哪怕诗湘儿笑起来是那么的美丽,他可不想在此失去礼节。
  “这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荒郊野外的。不过向哪个方向走,会有一条官道,顺着官道走,前方大概七天的路程吧,有一座城,叫做紫木城。”方石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向着他来时的路指去。
  “多谢小兄弟了!别怪我多嘴,不知小兄弟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呢?”诗中客微笑说到。
  “我啊,我听大哥说再远的地方有一座黑市,我想去哪里买些东西!”方石挠了挠头说道。
  此时的他才看到,诗中客也是俊朗不凡,眉宇间的淡然,与他的书生打扮极其符合,气质卓绝。
  “黑市?拿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前辈但言无妨!”
  “小兄弟你这身打扮,如果去黑市的话,恐怕会被那里的人抢光财务的,更别说购买东西了!毕竟那里的人都是些心怀吊诡的人。”
  “啊?!那怎么办!我就是一个小乞丐,哪里有像样的衣服啊!那我这瘦胳膊瘦腿的,到哪里别说功法…”方石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捂上嘴,不过眼中的失落,却很难去掩饰了。显然这几句话,他之前都没有考虑到,也是他想不到的,他太小了,也太年轻,尽管这东西,不是凭空而来的。
  诗中客显然听到了最后的那句话,不过他只是淡淡一笑装作不知,开口说道:“今日小兄弟你帮了我们兄妹大忙,正好我这有两套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权当回报小兄弟的指路之恩了。”
  说着转身从玄空镯(空间类储物法宝)里取出了两套衣物和一块玉牌,这一切都没让方石看到,转身将衣物递给了方石。
  方石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指了个路,对方竟然要送自己两套衣服,这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前辈您客气了,我那只是举手之劳,当不起您这两套昂贵的衣物的,还请前辈收回!”
  “你放心吧,只是两套普通衣物,不值什么钱的。你就收下吧,你此行也需要一身像样的衣服。”
  “那,我只要一套就够了!”
  “哈哈哈,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是难不成你不换洗的吗?你就收下吧!”
  “这……好吧!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石抱拳说道,随后又言:“不知前辈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去洗洗身子,这么干净的衣服,我想洗干净了再穿!”
  “没关系,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你好了叫我,我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多谢前辈!”
  说罢,方石一路小跑到湖边,麻溜地脱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头扎进了湖水里,一边洗一边哈哈大笑。能去黑市里买修炼功法了,他显然是高兴坏了。
  诗湘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方石赤条条跳水的样子,脸瞬间红了起来,咦的一声捂住了眼睛转过身子。诗中客在一旁微微笑着,时不时的还会去看向湖边的青色酒葫芦。
  不一会儿,方石付出了睡眠,大声喊道:“前辈,麻烦您了!”
  诗中客闻言,拿起一套衣服走到了湖边,方石走上岸刚准备接过衣服,诗中客就微笑着开口说:“你先擦干净吧。”说着递给了他一条毛巾。
  方石结果毛巾麻溜的擦干了身子,接过衣服,麻溜的穿上了身。
  洗干净的方石穿上新衣服后,倒是把诗中客看的一愣。
  “想不到这衣服还挺合你的身,你看看,收拾收拾,你还是很帅的吗!”诗中客惊讶的说道。
  只见此时的方石,一袭白衣,将他本就很好的身材比例衬托的更加不凡,一对剑眉显得他格外坚毅。一对青绿色的眸子熠熠生辉,衬托着整个人都有些妖异洒脱之气,倒不失为一位翩翩少年。
  “哈哈,多谢前辈,前辈肯如此帮我,小子感激不尽!”方石抱拳说道。
  “就像你说的,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诗中客摆摆手说道,随后将另一套衣服也递给方石,在衣服的上面,还有一块雕琢精致的玉佩。
  “这玉佩……我万万不能收下!”方石看到玉佩后赶紧后退半步,抱拳说道。
  “我哥哥给你的,你就收下吧。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已。”诗湘儿也走了过来,看着此时的方石,眼中也有些许惊讶,“这么一看,好好打扮打扮,也挺好看的啊!以后你可要多多注意形象,不管走到哪里,不注意形象的人都不容易招人喜欢的!”
  “谢谢,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这玉佩我不能收,前辈对于我的恩惠我已经无以为报了,又怎能收下这块玉佩呢!”方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就收下吧,这块玉佩是我们家族的标志,你此行前往黑市,遇到什么事情,当他们看到这块玉佩或许会放你一马也不一定呢!哈哈,当然,管不管用就看你的运气了,我可不敢保证哦!”诗中客开了个玩笑,继续说道:“并且啊,这玉佩可不是白给你的,我看你气质不凡,以后或许能成就一番大事!等到时候,你可要借着这块玉佩来寻我们,请我们喝顿酒呢!”
  “这……既如此,日后小子若有所成,定当备上好酒,登门拜谢!”
  方石心中十分感动,虽然他不知道这位前辈为何如此帮他,什么气质不凡这种理由他是不太信的。但是诗中客对他的帮助是真真正正的,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他今日的恩情的。
  收起衣服,将玉佩贴身安放后,对着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今日多谢前辈,若没什么事的话,小子告辞了!”
  “你去吧,记得你还欠我们一顿酒哦!”诗中客笑着说道。
  “没齿难忘!”方石说罢,怀揣着满腔抱负,再次上了路。
  待到方石远去后,诗湘儿拉了拉她哥哥的袖子,仰头问道:“哥哥,你送他衣服我能理解,但是将家族玉佩赠予他是有何深意呢?我可不信你那什么气质不凡,我还说他根骨清奇,日后必能拯救世界呢!”
  诗中歌揉了揉这小可爱的脑袋,笑了笑说道:“百年前啊,有一人,以二十岁的年纪,以一人之力,独站四五十位年龄远高于他的不世天骄,最终问鼎天路。在那之后便在人间蒸发了,后来有传闻说他死了,不过现在看了,那传言只是稗官小说,完全没有依据啊。”。
  诗湘儿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不就是哥哥你走天路那一年吗?我听家里人说你当时本来是能夺第一的,不知怎么最后却成了第二。不过这跟你送玉佩,有什么关系呢?”
  诗中歌闻听此言,居然毫无悔意,反而有些追思的感觉,“是啊,那一次之后,世间多了一传说,手持三尺青锋剑,世人不挡酒中仙。你说我说的对吗?酒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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