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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客人，我是来了解一下调查李子宣自杀的事情的。”在车上的时候初魂成员特意给他打扮了一下，黑色的外披风衣，整理洁净的面容，厚重的刘海盖着前额，加上淡淡的妆容显得成熟许多。
“警察那边不是已经确认自杀，都结案了。”
“我是私家侦探，是李子宣的一些朋友觉得她的自杀不正常，特意委托我来调查的。”来之前方天已经想好了借口。
李子宣的母亲将方天请进家里面，方天不由得诧异了一下，大厅的神台上敬奉着好几位的神明，香火看起来像是刚刚插上去的，四周贴着各种各样的符咒，道教、佛教的都有，东南两个方位挂着钟馗和石敢当的花香，有一道房门还挂着八卦镜。
“您这是？”方天问。
李子宣的母亲没有回复，她点上根烟，“孩子，你不是警察吧！做我们这行的钱赚的不多，人见过不少，像你这种孩子装成大人的模样来我这里的可不少。”
方天楞了一下，“阿姨，您眼力真好。我是李子宣的同学。我知道现在来找你有点唐突，可您能不能告诉我多点关于李子宣的事情。”
“你想知道点什么。”李子宣的母亲比方天想象中还要淡定，连理由都没有去问。
难道李子宣已经回来过，方天决定坦白，“李子宣被感染上艾滋，阿姨你知道是谁感染她的吗？”
她的手忽然抖颤起来，连嘴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恐惧的自言自语，“难怪，难怪她要自杀。”
“阿姨，你果然知道是谁......。”方天的风衣口袋忽然响起“滴滴”的声音，是“亡灵检查仪”的声音，他警戒的看着四周，左手放到腰间摸到能发射伤害到亡灵的“精射离子线光”的手枪，但李子宣没有出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窗户吹进的风声。
方天转头望过去，见到李子宣飘在窗户的外面，方天没有立刻拔出手枪发射，因为李子宣做了个过来找我的手势就飘走了。
“是不是子宣回来了？”
方天点点头，“看来你已经知道她的事情。”
李子宣的母亲忽然跪了下来，“孩子，我求求你帮帮她好吗？我知道最近那些人肯定是她杀的，她的罪孽就让我来承担，下十八层地狱什么我都无所谓，我只求你能放过她。”
和急匆匆的和李子宣的母亲告辞后，方天就追到楼下跟着她来到不远处一处似乎荒废很多年的大厦，黑暗笼罩着大地，只有很远处散射过来的细碎光泽，李子宣飘荡在空中，红衣鲜艳显眼，似是云雾般虚无。
“你好。”沉默了许久，方天说了最老土的开场白。
“我不想杀你，只要你不再管这件事情。”李子宣说。
方天楞了楞，随即苦笑了一下，“很谢谢你的称赞，但我不配好人这两个字，因为我也不想伤害你。”
“不想伤害我就不是好人吗？”李子宣说，“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方天的手放到衣袖里面，没有掏出泰瑟枪，而是掏出一包烟，“别紧张，我只是想抽根烟，听抽烟的人他们抽的不是烟，是寂寞和烦恼，我也想试试，试试这种感觉......呸，这感觉真不好受，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喜欢。”
“抽着抽着也许你就喜欢了，就像你人生一样，苦涩难受，却又无法摆脱它的束缚。”李子宣说。
“也许你是对的，说不定那天我真的会喜欢上，因为它和我一样的矛盾，明明知道它对身体有伤害，却还是忍不住会让人点上。”方天用脚踩灭那根烟，“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来讲，你杀了人，那些被你无辜害死的人很可伶，我应该很愤怒，正义的杀死你来替他们伸冤、复仇，因为他们都是因为我的判断失误自杀，我会内疚，会有罪恶感，我讨厌这种感觉，杀了你也许会让我自己好受点。可我不讨厌你，也不想杀你，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我还不是很清楚，可我们为什么不能坐下来谈一谈，既然你都已经成为亡灵，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至少你还保留记忆存在这个世界上，我听说还有一些地方是你可以去的，也许你能重新开始。”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李子宣说。
“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孑然一身跟你来这里，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表明我的诚意吗？”方天说了谎，守在附近的初魂成员都带着“亡灵探测仪”，他知道李子宣一定会来找自己，因为自己阻挡了她的复仇，是她的敌人，但她没想到李子宣会说不想杀自己。
“理由。”方天耸耸肩膀，“我想不到。”
李子宣疯狂的大笑，在方天听来笑声却苦涩无比，“我带着怨恨在这个世界复活，你却让我放下怨恨重新生活？”
“我知道不可能，你可以能保留记忆的亡灵，你的恨意有多深没人能理解。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这条路是给你第二个选择，也是我第二个选择。”方天掏出了泰瑟枪，很安静的在抚摸着，“如果你放弃，也许我就能心安理得的杀死你。”
李子宣的的头发飘散开来，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脸上嘲讽的一笑，“就凭你？不过你很奇怪，很矛盾，但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可我绝对不会放手，只要能杀死她们，我在你给你一次机会，别再管这件事情，我不想在这这里杀死你。”
“你知道不可能的。”方天说。。
“职责所在吗？”
“屁的职责，如果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如果我不是一开始阻止了你杀刘莺，我就可以躲到后面和路人的怪责这一切，可我管了，我就无法说服自己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只是不想再让自己背上更多的罪恶感，我很自私，比你还要自私。”方天低着头，面对李子宣的时候，不知为何，他总能面对内心最直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