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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博弈传奇 / 第一章 初来乍到

第一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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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时分。
  落日的余晖懒洋洋的泼下,太阳似乎也困倦了。一阵微风吹过,仿佛是天上的夕阳在打呵欠。
  明珠路上,行车渐渐密集了起来,下班的高峰来了。
  一辆货车缓缓始进了正泰小区,停在了A栋楼下。车身后的货箱外壳被涂上了广告,配合几个大字,上书:金牛搬家。
  正泰小区内并不大,仅是两栋住宅楼,分为A\B。一圈道路围住住宅,可用临时停放车辆,小区入口尚有岔路,是为地下车库出入口。平时路上车并不多,只三三两两。路上有稀疏的住户遛弯,西南角还有不少老妇人在跳舞。路的外围则是绿化丰富的小公园,虽然其他几处人流聚集的地方声音不小,但要说热闹还得看小公园这边。
  且说这绿化草坪上每隔不远就有一处古朴的石桌,四四方方,共八个。桌子四边各有一个石凳,颇有古香韵味。石桌旁都种着树,棵棵至少两人环抱粗细,三层楼高。树冠巨大,站在树下几乎遮天蔽日,夕阳时分,只有寥寥几个光斑照在地上。坐在石凳上,不时有阵阵清风吹过,值此盛夏之际,端的是惬意。
  此时一排石桌石凳上,多是游散的居民乘凉闲聊,在这炎炎夏日,确实休闲至极。不过唯独最靠里的一副桌凳却大不寻常。
  敢问这张石桌有何异处?只见桌边人声鼎沸,四个凳子不提也罢,周围的人或站或蹲,已经将石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人头耸动。
  如此这般,皆因桌面上的一张棋盘。
  一张工工整整的象棋棋盘。
  这棋盘不知是以何物刻在这石桌之上,线条笔直,方寸之内不失优雅,须弥之中尽显肃杀。中间空格上书四个红字:楚河汉界。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不难看出是大家执笔。只不知这书写原料是什么,竟不见风雨之迹,只略有褪色,不失沧桑,想来也有些年头了。
  其实早先这棋盘便以存在,只不过是以粉笔等物画成,常有无知孩童毁去,难以保存。此为外话,不提也罢。
  且说棋盘里,正进行着一场厮杀。红黑双方棋子皆各司其位,搏杀惨烈。看局势,红方虽有不少进攻子力,双车马炮六个大子俱在,但小兵全无,且仅剩单相,防守起来捉襟见肘,老帅也上了宫顶,情况不妙。反观黑方的子力,虽仅剩一副车马炮,却攻势如虹。左路黑车于底二线控制了对方老帅的行动。单马虎踞河口,随时可以长驱直入,一击致命。
  再看分作东西两边的棋手。
  执红子的一位鹤发老者,何止古稀,胡子都花白了,但却打理的一丝不苟。一身长衫干干净净。此时正眉头紧锁,苦思对策。右手边叠放了不少已经被杀掉的黑子,左手也捏着两个黑卒,如盘核桃一般来回把弄,不时发出“啪嗒”的一声脆响,而棋子摩擦俞见频繁,足见老人心头焦虑已甚。
  “老齐头,你赶紧的吧,这饭点都到了!”
  寻声望去,却是老人的对面,执黑子的棋手所说。
  只见那是一个青年,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虽常说人不可貌相,但此人长相着实不敢恭维。小小的眼睛贼溜溜的透着一股子狡诈,鼻斜嘴歪不说,下巴左侧还张了一颗拇指大小的黑痣,黑痣之上更是滋生不少毛须,见则欲呕。身上衣衫不整,破破烂烂的白衬衣已经穿成了黑灰色,上面还有不少污垢。
  这青年话音刚落,围观人群立时有人怒喝:“赖麻子!你怎么跟齐老说话呢?没点教养!”
  赖麻子听了也不生气,轻蔑一笑。眼神扫过人群,却不答话。只是得意洋洋的坐在那摇头晃脑,翘着二郎腿斗来斗去,一副小人得志模样。
  围观者虽对赖麻子话语的不敬义愤填膺,但齐老却置若罔闻,只是眉头拧的更紧了,双眼紧盯棋局,仍在冥思苦想。左手把玩棋子的动作也更频繁了。
  “啪嗒,啪嗒,啪嗒”
  石桌南北两侧,分别落座两人,看年纪都有花甲之数。北侧那人,上身只着白色背心,虽然岁数不小,可头发依然乌黑,胳膊肩膀上肌肉虬实,看去是老当益壮。可惜似乎棋艺不佳,同样是冥思苦想却不得头脑,急得抓耳挠腮,只能抽闷烟。可惜一局下来,想出的棋招均是臭不可闻,索性不发声了,但香烟却是一根接着一根,烟盒都见底了。
  赖麻子看在眼里,突然心生一计。脸上堆起谄媚笑容,扭头道:“姜大爷,赏根烟呗”
  姜大爷斜眼瞟了他一下,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赖麻子却不放弃,死皮赖脸的扯了扯姜大爷裤腿“就一根”,言罢向对面的齐老奴奴嘴,又示意了一下棋盘的一角。姜大爷本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他,但无意间瞥见赖麻子示意的地方,顿时豁然。
  “只怕这赖麻子要防水,不便出声,想假我之手提示齐老。不仅解了齐老困局,我也能在邻里之间露回头脚”姜大爷这般想着,便回身看了赖麻子一眼,只见这赖麻子一脸不出你老所料的表情,姜大爷估摸此事可行,便掏出根香烟丢了过去,赖麻子立刻捡起,飞快的从裤兜拿出火机点上,美滋滋的吞吐起来。
  姜大爷回看了棋盘一眼,确定了赖麻子示意的是红方的左路車,略一思索,不禁喜形于色。他立马轻咳一声“齐老,我来给你支一招!”说罢便动手移了红車,直捣黑方宫底线。
  齐老本是聚精会神,事发突然竟来不及阻止,等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
  一步棋下去,棋局局势风云变幻。
  这红車进底其实齐老早有想过,表面看是一招破釜沉舟的妙棋,只是当前并不适宜,风险太大,己方老帅有殃,未可鲁莽,所以齐老才举棋不定,迟迟不敢落子。
  “哈哈!”赖麻子顿时大笑,举棋直杀了红方右边三路线的马,还得意的朝姜大爷方向吹了个烟圈。
  原来赖麻子早料有此,本可马四进三一举击溃红方防线,却并没有那样做,而是好似故意气人一般,偏要吃子,尽显得意。
  如此一来,红棋较之方才更如雪上加霜!
  姜大爷见状,顿知自己上当,急要把棋子复原,却被赖麻子一把按住“落子无悔啊!你想耍赖?”姜大爷也不理会,只是挪动棋子。想那赖麻子本是年轻力壮的年纪,却在一个老人面前毫无抵抗能力,无法阻拦。
  “唉”
  一声叹息,却是来自姜大爷对面的那人。
  这也是一位老者,却与姜大爷正好相反,对比鲜明。见他带着一副老花镜,胡子留的老长,打眼一看便知是位老学者,身上透着一股儒雅渊博。此刻端坐石凳之上,双手伏在立于胸前的龙头拐杖上,摇头叹息。
  姜大爷更觉羞愧,急道“刚才那步棋是我走的,不算数,让齐老重新来过!”
  赖麻子一声怪笑:“哎哟,输棋就算了,居然还以人多欺负人少!你问问齐老,他老人家丢的起这个人吗?还是说他舍不得这点小钱呢?”说罢,赖麻子从几颗棋子下抽出了被压住的几张人民币,俱是百元大钞。拿着红彤彤的几张纸币在姜大爷面前得意的晃了晃。
  姜大爷正不知如何应对,怒气上涌就要出手教训赖麻子。可待他刚要作势,却见赖麻子抱作一团大喊“打人啦!打人啦”地痞无赖之气尽显无疑。
  只听齐老道“姜老弟,把棋子放回,休要再多事。”
  “齐老,这赖麻子刚才……”姜大爷还要辩解。
  “尚云!”齐老竟直接叫出了姜大爷名讳,可知竟是动了怒气了。
  姜大爷亦知自己理亏,值得恨恨的瞪了赖麻子一眼。虽不能出手教训,可左手却飞快地夺走了赖麻子夹在手指间的半截香烟,动作之快人眼不可捕捉,反手丢在地上,反复碾踩。那赖麻子指间只余下一截烟头,顿时烫的他嚎啕大叫。
  赖麻子心里明白这姓姜的老头着实不好惹,只得抓着被烫的手指不断吹气,讪讪的坐回原位。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到手的几百大钞,就止不住的嘴角上扬。何况自己刚才略施小计,就引得姜老头颜面尽失,今日威风足矣!
  原来这棋局不光是胜负之分,还带了些赌注!
  围观众人看的清楚,大家也都知道这赖麻子是什么来路,就一个标准的二流子。而齐老与之下棋,一是因为看不惯赖麻子平日作为,想让他知道天高地厚。二是因为这赖麻子虽是地痞无赖,但论象棋水平,还真不赖。想齐老之能,往外数九条街都无一合之敌,可偏偏唯有这赖麻子能和齐老斗个旗鼓相当。而齐老之所以执着棋局,也是自视甚高,颇有骄傲,同时也是象棋发烧友,热爱挑战不惧挑战。在赖麻子眼里视若最大收获的几百块钱,齐老并不在乎,只为换来酣畅一战,仅此而已,失了也无妨。
  经姜大爷这么一闹,围观众人也耐不住性子了,纷纷支招。
  “齐老,平炮卡主马脚,先解杀!”
  “听我的!車二平四,抢占肋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一阵纷乱嘈杂中,殊不知一个身影凭着自己娇小的身子钻进了人群,挤到了石桌之前,定睛观摩棋局。
  这时,一个似是刚下班的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凑近石桌,道“夏老先生,您不说两句么?”
  端坐于石桌南侧的儒雅老者即夏老先生先是摇了摇头,后以拐杖敲击石桌,发出“噗噗”的闷响。
  “观棋不语真君子,老少爷们禁声。”
  夏老先生平日素有威望,这一发话,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静观场中变化。齐老奋力思考,却依然顾忌颇多,举步维艰。
  “五步之内,红車可取黑将首级,此局胜定!恭喜你啦,白胡子老爷爷!”
  只听一个少女嗓音翩翩而来,清脆悦耳,如流水般沁人心脾。。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是一黄衣少女亭亭而立。
  这黄衣少女毫不在乎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眨眨浩牟,俏脸上泛起可爱笑颜,道:“我不是君子,总可以说话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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