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来寺

　　“师父，这样天天念经有用吗，当和尚会念经就行了吗？”
　　“你运气好，从小就是和尚，外面想入佛门的，还必须得文凭好。念经啊，是基本功，你还得解签，做法事，还有心理辅导，等等。万一有人自杀在佛门清净地，影响也不好。慢慢学，你有的是时间。”
　　卍
　　“小北，我们以后在一起吧。”
　　“真心话大冒险？”
　　“嗯。”
　　卍
　　“师父，为什么这天变化无常，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一阵大风，吹来了一片乌云。”
　　“还在这里感概什么，快去收衣服啊。”
　　卍
　　“师父，我为什么晚上睡不着，脑袋里面都是小宣。”
　　“为师昨晚也没睡着，大概是素包子吃咸了，应该和小宣没关系。”
　　卍
　　“师父，山下有人结婚了，我们去不去。”
　　“是想趁机找小宣吧，我还不懂你？”
　　“那师父你同意了？”
　　“走吧，很久没有下山了。”
　　卍
　　“为什么释染师兄也剃度了。”
　　“大概是天气冷了。”
　　“师父，现在是冬天。”
　　卍
　　“小北，你愿意为我吃肉破戒吗？”
　　“我去找我师父谈谈还俗的事情？”
　　“不用了，小北，我想要个钻戒？”
　　“等我哪天火化了，舍利子留给你，那玩意儿可能钻戒值钱。”
　　卍
　　“师父，为什么小宣身上会有光？”
　　“是因为你的注视，让她渡上了金身。”
　　卍
　　“师父，为什么你每天都亲自打扫院子。”
　　“一来锻炼身体，二来看来往的人...”
　　“师父，为什么今天让我扫院子。”
　　“昨天你问了一句，以为你长大了，想为为师分忧呢。”
　　“......”
　　卍
　　“师父，为什么这天我总是心神不宁，看谁都想上去打架，攻击性极强。”
　　“你这叫业火，来为师给你开个光，收费。”
　　卍
　　“师父，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否观自本心。”
　　“人静，你未静，谈何观心。”
　　“师父，我哪里不静了。”
　　“小宣，不要走。”大慈悲模仿着小北的声音。
　　“......”
　　卍
　　“小宣，送你个东西，闭上眼睛吧。”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好了。”
　　“小北......”
　　“我现在只能先送你个木戒了。”
　　卍
　　“师父，陪我唠两块钱的？”
　　“你有钱吗现在身上？”
　　“没有可以赊账啊。”
　　“看你可怜，教你一招，对着后山去喊，这样回音能陪你说话。”
　　“师父，你之前就是这样排解压力的吗？”
　　“是的。”
　　“师父，我想下山，今晚不回寺庙了。”
　　“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师父你，叫我去后山喊，回音太大，现在释方师兄和他弟子都知道我喜欢小宣了。”
　　“山下冷，注意保暖。”
　　“师父你不挽留我一下？”
　　“做了什么决定就去做，别人挽留你能挽留住的话，那说明你开始就不想做那件事。”
　　卍
　　“师父，为什么这么多人来寺庙。”
　　“一来，咱们寺庙还是挺灵的，二来，地理原因，附近寺庙少，来这儿方便，三来，大都是求一个心安。”
　　卍
　　“放开那女孩，有本事，冲我来。”
　　“哪里来的小和尚，多管闲事的人往往不长命，乖乖滚。哎哟，这和尚咬人。”
　　“要不是我刚好跟在你身后，我就大光头送小光头了。”
　　“师父，如果你喜欢的人被人打劫了，你会怎么做。”
　　“那今天那些人就不应该只是晕倒了。”
　　“师父，你这年龄这么大，居然可以一打三。”
　　“为师八块腹肌不是白练的，还有，说我年龄大，去抄十遍法华经。”
　　卍
　　“查清楚了，是流匪，看小宣身上穿挺好，想敲诈她父母一笔，现在应该送去坐牢了。”
　　“多谢释方师兄。”
　　“论辈分，我应该叫你释忆师兄，不过我年纪大，也就应了这声师兄。”
　　卍
　　“小北，你大晚上念经，想为师抽你？”
　　“师父，我睡不着。”
　　“你看着块砖它又长又方，你仔细看看，睡得着吗？”
　　“zzzzzz”
　　卍
　　“师父，你有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说的为师好像开心过一样。”
　　卍
　　“师父，今天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我会有血光之灾一样。”
　　“今天是小宣的生日，你给忘了。”
　　“啊，师父你现在才说？？？”
　　“还不晚，快去吧。”
　　“小宣，生日快乐，这是生日蛋糕。”
　　“我三天后才过生日，你连我生日都记不住，哼。”
　　“那就提前给你过了吧，怕三天后你不出来。小宣，别生气了，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看不见，哼。”
　　卍
　　“师父，没见过你这么坑徒弟的。”
　　“为师很开心现在。”
　　卍
　　“师父，你说我以后会喜欢上别的人吗？”
　　“说不定。”
　　“那怎么办。”
　　“凉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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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宣，你做梦梦见过我吗？”
　　“梦见过一次。”
　　“哇，你居然会梦见我，说说啊，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变成了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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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我发现我除了寺里面的人之外，就小宣一个朋友。感觉我会好孤独。”
　　“有了也一样。”
　　卍
　　“师父，我发现我挺受女施主喜欢的。”
　　“是错觉。”
　　“师父，你一边揉我的头一边这样说好没说服力。”
　　卍
　　“小北，今天我想一个人走走。”
　　“天快下雨了，这伞你留着。”
　　“你呢？”
　　“刚好要换僧袍，不碍事。”
　　“算了，你替我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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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你看过海吗？”
　　“没有。”
　　“我想去看看，你去吗？”
　　“和你去哪儿都行。”
　　卍
　　“小宣，我喜欢你。”
　　“然后呢。”
　　“我想和你在一起。”
　　“然后呢。”
　　“然后生活在一起。”
　　“然后呢。”
　　“一起活着。”
　　“然后呢。”
　　“然后呢，还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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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为什么婚礼是热热闹闹的，葬礼也弄的热热闹闹的？”
　　“大概是想让逝去的人安心吧，让他们知道没有他们家人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卍
　　小宣，我没有给你很多承诺，因为你说过，做不到的事情就先不要说出来，师父也说过话不能说太满。
　　卍
　　“师父，我想留长头发。”
　　“没有人逼你光头，是你自己在随大流。”
　　“之前不是您给我剃度的吗？”
　　“那之后呢？”
　　“......”。
　　卍
　　小宣，师父说我傻笑的次数增多了。我有些话不是在调戏你的，是发自肺腑的，虽然听来有失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