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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奥克尼道恩冕下根本没有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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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克尼道恩也在这里搜寻到了几头实力强大的亚龙种魔兽守护自己庄园所在的赫里福德山,以至于现在的赫里福德山四周已经没有了小型魔兽的踪迹了。
  更何况奥克尼道恩还在赫里福德山外围树立了一些提示用的石柱,提示那些深入了东王山脉的魔法师和骑士,告诉他们前面就是奥克尼道恩的庄园范围,违法入内者会遭受到亚龙种魔兽的攻击,如果有事想要进去可以从唯一的一条道路进出。
  是的,奥克尼道恩专门在通往东王山脉另一边的道路上又修了一条路进入赫里福德山。
  这条道路并不宽,大约只比一辆四马厢车宽一点,也没有什么人看守,只是在道路靠近赫里福德山山脚的位置有一道大约三百米长的护卫城墙。
  这里是唯一合法的进出口,也是出入人员进行登记的地方,看守这里的骑士就是当初守卫奥克尼道恩寝宫的那批人。
  奥克尼道恩在赫里福德山的修行很清净,除了修炼之外,他每日便是阅读一些凯尔迪兰大陆人类贤者们写下的书籍,生活一片波澜不惊。
  这种生活恰好是奥克尼道恩想要的,虽然无聊,但是他却有很多时间去阅读各式各样的书籍,书籍可以让人变得极其充实。
  例如现在,他就在反复咀嚼一位出生自南方诸国中一个名为‘威廉姆斯’的贵族贤者写的书。
  这本书他已经看了好几遍,这个世界上的等级划分也是贵族高于平民,一些权势强大的贵族甚至可以随意处死平民。
  但这位名为威廉姆斯的贤者不同,他认为贵族和平民一样都是平民,如果贵族不是,就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平民给贵族是一个样子,即使有的平民或者是贵族之间肤色或者是发色不同,但那都是因为地域因素导致的异变,从根源上来讲,无论一个人的外貌、地位、智慧、能力达到一个什么地步,他依旧还是一个平民。
  这样表达完全不能将这位贤者的思想表达出来,但这位贤者写出来的东西总会让人忘记他是个什么人,只会感叹他的经历和思想。
  奥克尼道恩对这位贤者提出的造物理论十分感兴趣,这位贤者将造物辩为‘真实’和‘虚假’,但是‘真实’和‘虚假’却是源自于‘思维’,可是思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思维无限大,却又无限小。它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世上最渊博的人,也可以让一个人变成世上最无知的人……
  “可造物的本质是什么,造物是将原本虚假的造出来,展现在人们眼里、认知里,让它变成一个真实的东西摆在真实里,虚假的东西有时就是依此成真。
  但他人并不知已如此,他人眼中看的依旧是虚假,若是把这些虚假再去多说几遍,即便是真、原本是真、也会是假,这真真假假之间,凡人难得自处。我亦是凡人……”
  奥克尼道恩反复念叨着这段话,眼中的钦佩之色已经浓得化不开了,封建君主制社会中能够有这样思想的人无一不是一朵奇葩,奥克尼道恩作为一个从现代文明社会里穿越而来的人都对这个思想无比钦佩,就更不要谈这个封建君主制社会里的人了。
  有时候奥克尼道恩都会想,如果这个名为威廉姆斯的贤者还活着就更好了,他就可以用前世学习过的哲学著作和这个贤者大辩三天三夜,然后也在这个世界哲学思想的发展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被后世的人称为‘伟大的贤者’,而不是像现在,做一个吓唬人的‘奥克尼道恩冕下’。
  奥克尼道恩想到这里,负责统领行宫内侍者的女内侍长官西米德兰敲响了书房的门。
  “冕下,有一位来自南方诸国的勇者级骑士希望得到您的赐福。”
  西米德兰缓慢的说道。
  “这位骑士来自一个古老的大贵族家庭。”
  ‘奥克尼道恩冕下’这个称号已经在这几年间被人们传开了,当初幸存下来的禁军们每回喝酒都会向他人讲述奥克尼道恩到底有多强大。
  久而久之,传说奥克尼道恩有多强大的人越来越多,几年过去,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了奥克尼道恩曾经是洛伦索帝国皇帝的事情。
  这是一件好事,奥克尼道恩认为,人们不再用帝国皇帝的身份来捆绑他,就让有了更大的空间可以任他遨游。
  如果人们一直抓着他曾经是帝国皇帝的身份不放,恐怕维尔纽斯二世皇帝也过不安稳……甚至有可能那些禁军传播这件事就是经过维尔纽斯二世皇帝默许的……
  “冕下?”
  内侍长官西米德兰又敲了敲门。
  “我现在不太想见那些贵族。”
  听到西米德兰的声音,奥克尼道恩回答道。
  “如果他以骑士的身份拜见我,我不建议和他见一面。”
  “是的冕下。”
  西米德兰回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像这种事情在这几年间经常发生,很多魔法师和骑士都会慕名前来拜见奥克尼道恩。
  后来奥克尼道恩烦不胜烦,就在庄园入口处树立了一块石碑,石碑上篆刻着的文字表示高等骑士以及高等骑士以下的骑士、高等法师以及高等法师以下的魔法师和骑士如果没有重大事件不会受到接见,以上的则要看时间是否合适。
  之后能够见到他的人就少了。
  但是午餐的时间里奥克尼道恩还是见到了这个勇者级骑士,这位骑士看起来年纪不大,最高也只有三十岁左右,他的战具已经被脱下了,穿着一套庄园为访客准备的常服。
  奥克尼道恩也是穿着常服,准确来说,奥克尼道恩的这座庄园里除了一些专门的侍应人员之外就没有人穿礼服,侍应人员穿的也不是皇宫内的那种繁缛的礼服,而是一套看起来比较高大上的工作套装。
  “您好,奥克尼道恩冕下。”
  这位年轻的勇者级骑士躬身向奥克尼道恩行礼,他看起来很清楚奥克尼道恩的习惯,他没有和其他那些来访的人一样嫌弃与为他们服务的人同桌就餐,也没有一见到奥克尼道恩就下跪。这让奥克尼道恩感觉很好。
  奥克尼道恩朝已经在他对面就坐的老伯尔尼点了点头,又示意那个年轻的骑士不必拘礼后坐上了主位,内侍长官西米德兰在奥克尼道恩坐下后起身为他倒了一杯酒。
  “今天山上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奥克尼道恩拿起刀切开了一块面包,随意地问道。
  “回禀冕下,今天的赫里福德山依旧很平静。”
  内侍长官西米德兰放下了手上的酒杯。
  “只是我们的康沃尔骑士不小心摔下了台阶,伤势有些严重。不过骑士长德文已经将他送回了帝都进行医治了。”
  “啊!”
  奥克尼道恩挑了挑眉。
  “现在是冬天了,大家不要太辛苦了,德文做得很好,但是大家还是要注意不能再受伤了……康沃尔是为我打理那些花草的那个孩子吧?等他的伤好了让他来找我,我要送他一套新的战具。”
  “真是感谢您的慷慨!冕下。”
  奥克尼道恩话才落音,副骑士长埃诺尔就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他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没什么。”
  奥克尼道恩举起酒杯回应骑士长德文后说道。
  “上次康娜回去看望她的父亲,还没回来吗?我觉得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过她做的面包了。”
  “回禀冕下,康娜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一位和康娜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女侍者回答道。
  “康娜在上周寄来的信件里说她非常感谢您赐予的药品,她父亲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她的父亲对您赐予他的救助十分的感激……”
  这位女侍者几乎滔滔不绝,说完了康娜和她父亲的事之后,又介绍了康娜和她的家乡,之后又说起了一些在她们那里流传的风俗习惯和流传的小故事之类的闲话,所有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她讲,奥克尼道恩有时候则会打断她问她一些问题。
  晚餐结束时东王山脉开始下雪,奥克尼道恩和那位勇者级骑士则去了会客室。
  “您的亲和真是令我感到无地自容。”
  勇者级骑士站起来对奥克尼道恩鞠躬,奥克尼道恩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你在冬天来拜访我,是有些什么事?”
  奥克尼道恩说。
  “以往很少会有贵族在冬天前来,我想你应该有些什么要紧事。”
  “冕下……”
  勇者骑士张了张嘴,言语中藏了些苦涩。
  “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我。”
  奥克尼道恩继续说道。
  “说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名字是什么?”
  “蒙布朗顿,冕下。”
  勇者骑士说。
  “我的名字叫做蒙布朗顿·布莱斯曼。”
  “蒙布朗顿……”
  奥克尼道恩点了点头。
  “那么蒙布朗顿骑士,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事了。”
  “尊敬的奥克尼道恩冕下,我是来自南方诸国中格洛斯特王国中的大贵族家族,我的氏族是布莱斯曼。”
  蒙布朗顿骑士说。
  “我来拜见您是希望能够得到您的祝福。”
  “我的祝福?”
  奥克尼道恩对此发出疑问,这些年来想要得到他的祝福的家族不少,但是这些贵族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想借奥克尼道恩的势来恐吓与他们敌对的贵族。
  很久以前奥克尼道恩就明确表示了他不会祝福任何一个家族之后,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敢来找他祈求祝福了。
  所以最近这一段时间,这个蒙布朗顿骑士还是第一个来找他希望他祝福他的家族的人。
  “说说你的理由。”
  “奥克尼道恩冕下,我的氏族与您的习惯有多相同的地方,您不介意与您的侍者一同进餐,我的家族也有这样的习惯,并且已经延续了近百年……”
  “仅仅是因为这个的话,我是不可能祝福你的家族的。”
  奥克尼道恩打断了蒙布朗顿骑士的话。
  “我一旦因为你的家族符合我的喜好而祝福你的家族,那么大陆上就会冒出更多附和我喜好的家族。”
  “是的……冕下……”
  蒙布朗顿骑士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但是……但是我的家族并非希望借此吞并其他的家族……实在是……实在是……我的家族在这近百年来,由于一些与其他贵族氏族不同的传统保受打压……例如我的家族和您一样以平等的姿态面对家族里的侍者一事,就经常被用来当做攻击我家族的武器,甚至……甚至连格洛斯特王也会因为这些事责难我们……接连三任格洛斯特王都因为这种事……”
  “……”
  奥克尼道恩没有回应,他完全能理解布莱斯曼家的这种事会成为那些大贵族们攻击他们的原因,纵使人人平等的观念再怎么正确,也无法抵挡这个封建时代里所有习惯了封建的人的攻击。
  “现在……”
  蒙布朗顿骑士显得痛心疾首,语气中流露出严重的自责。
  “现在这些事已经对我的家族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我的一位长辈因为想要保护一个女仆的孩子而被马车扎死……可我们甚至无法给那辆马车的主人定罪……奥克尼道恩冕下!请您相信我的话!我请求您的祝福,并不是为了扩张,而是为了保护我的家族……”
  “你家族的传统……”
  奥克尼道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句话。
  “你们这个传统怎么来的?”
  “这个传统是由我的高祖父,凯尔迪兰大陆伟大的贤者威廉姆斯·布莱斯曼提出的并实行的。”
  蒙布朗顿骑士说这话时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得堪比拜谒诸神。
  “……”
  命运这种东西果然玄妙,奥克尼道恩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
  “那位贤者的著作我也读过,对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确实有着不小的作用……但是我还是不会祝福你的家族。”
  蒙布朗顿骑士的眼中刚生出一丝希望,但奥克尼道恩的话转眼就让这一丝希望破碎了。。
  他想问奥克尼道恩为什么,但他知道,就算他问了,奥克尼道恩的回答恐怕和之前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可以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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