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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锦州文华馆序列三奥斯陆一世冕下 / 第一章:前奏

第一章: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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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
  厚积的雨云就挂在人的头顶上,阴沉得可怕。
  秦将手掩上了额头,咖啡厅对面那间面包房乳白色的玻璃灯在细腻的雨水中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几个小时前,这个硬撑了好几个小时的天色终于忍不住下起了雨来,彼时秦和米蒂雷娜就坐在这里。
  米蒂雷娜今天的打扮有些罕见,她套了一件棕灰色的竖领呢绒大衣,头深深地埋在脖颈间竖起来了的衣领里。
  米蒂雷娜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打扮,她总是打理得明明白白的长发已经有些杂乱,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连一点儿妆也没有。
  “你今天怎么回事?”
  秦抬头看了她一眼,捏着勺子敲了敲咖啡杯的杯沿,镀银的小勺与咖啡杯碰撞,发出清脆动人的声响。
  米蒂雷娜没有立刻回答,她打量着四周再熟悉不过的环境,拿起秦的咖啡一口喝掉了,紧接着,她从口袋里把香烟盒递给了秦。
  “你在想什么?”
  秦摇了摇手,将香烟盒推了回去。
  秦与米蒂雷娜在一起工作了三年,他们相识的时间则可以追溯到米蒂雷娜的大学。米蒂雷娜的住处距离秦的住处也很近,只隔了一条不大宽阔的街,街上种满了法国梧桐——他们隔街相望。
  “没想什么。”
  米蒂雷娜吐了两口烟,眼神低迷地盯着秦看了几眼。
  “没有想什么。”
  她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使她看起来很不安宁。这让秦觉得她又做了些什么不太好的决定,秦想了想,语气突然严肃:“你终于想走了?”
  米蒂雷娜突然呆滞了一下,随后她点了点头,吐烟时丢出了一个“对”字。
  秦慢慢地点了点头,接着问她:“回国?”
  “嗯。”
  “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米蒂雷娜的回答干脆利落。“先乘飞机去慕尼黑。”
  秦愣了愣,俯身从米蒂雷娜的面前拿起烟盒,点上一根之后又问想她去什么地方。
  “克拉玛依吧......听说那里的胡杨很好看。”
  米蒂雷娜吹散了她自己吐出的白烟,语气尽量轻淡。
  “嗯......”
  秦顿了顿,他也许还有什么要问的,但是这些问题在他的脑子里有些抽象,于是秦没有再过多的追问,只告诉米蒂雷娜他还会在这里坐一会儿后米蒂雷娜便走了。
  天随后下雨。
  雨停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七点,秦简略的吃了点东西,拎了两瓶白兰地酒踏上了米蒂雷娜住处的楼梯。
  米蒂雷娜住的公寓楼已经足够老了,浅白的墙壁已经褪成了霉灰色,楼道间还塞了几辆锈迹斑驳的老自行车——秦一向不喜欢乘电梯。
  米蒂雷娜住得也不高,九层,不到十分钟秦便可以按到她房间的门铃。
  脚步声听起来有些重,秦的皮鞋落在水泥台阶上,竟然打出了金铁碰撞的声音来,秦的心在这样刺耳的声音中猛然的一缩,他突然意识到他生命中一个漫长的时期就要结束了。
  米蒂雷娜在秦按下门铃之前打开了门,她身上的酒气很重。
  尽管天已经黑了,秦仍能透过细微的光线看出米蒂雷娜脸上薄薄的妆,米蒂雷娜仿佛料到了秦会来那样,在他的脚步声停止时打开了门。
  “秦,”米蒂雷娜招呼他,“到我身边来。”
  “......”
  秦扶住了米蒂雷娜的身子,使她能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接着秦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米蒂雷娜没有再说话,她把头完全靠在秦的肩膀上,一头长发从秦的肩部滑落,米蒂雷娜酡红色的脸颊不断向秦的脖颈间倾吐酒气。
  秦摇了摇头,在心里又叹息了一遍。
  夜色逐渐活跃,秦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接近九点。
  “秦!”
  米蒂雷娜突然在秦怀里挣扎起来,癫狂似的喊道。
  “秦!秦!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秦没有挣开米蒂雷娜按在他肩胛上的手,将米蒂雷娜横抱起来后带她来到了她的床前。
  “我带了两瓶白兰地。”
  秦将她放下后坐在她的床头,语气轻缓。
  “可是你已经醉了。”
  “我留下它。”
  米蒂雷娜看着秦的脸说道,梦呓似的回应。
  秦点了点头,又说道:“等你稍微清醒一点儿,我们就出去走走。”
  大约九点钟左右米蒂雷娜身上的酒气淡了些,秦给她倒了一杯柳橙汁后,他们就出了门。
  他们沿着那条种满了法国梧桐的街道散步,一直走到铺满了方砖的公园路。
  夜色里藏了些冬季惯用的冷风,秦和米蒂雷娜在一棵梧桐树下驻足了片刻,米蒂雷娜应该是因为酒精未醒的缘故,被几片金黄色的叶子打了几下后蜷着肩膀紧紧地贴着秦后背。
  她看起来是真的冷,秦不得不找一家咖啡厅歇下,点了两杯加水白兰地。
  他们之间其实不会有什么话可以聊,但因为米蒂雷娜即将离开这里,他们也得走走形式假装深情地告个别,不然对不起他们相识这么多年的感情。
  “秦。”
  米蒂雷娜的语气突然郑重其事,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移到米蒂雷娜的脸上。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不会。”
  秦的回答干脆利落,但面对这个状况来看,他的回答更像是不想给米蒂雷娜什么负担。
  “这些事本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我......”
  米蒂雷娜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始终没有说得出来。
  “不要想太多,”
  秦说。
  “你最好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开始发展你自己的事业。你不是一直想在回国后去汴州开一家蛋糕房吗?我明天再打一笔钱给你,加上你自己的存款应该差不多够了......”
  “你......”
  “没事的。”
  秦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在意这么一点儿钱的......明天中午我开车送你吧。”
  “不......好,好的。”
  米蒂雷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秦。
  秦点了点头,又问她:“那我送你回去?晚上睡得太晚不好。”
  “嗯......”
  送米蒂雷娜回家后秦并没有立刻离开,他把大衣挂在米蒂雷娜房门口的衣帽架上、把那枚有些老旧的怀表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之后又回到米蒂雷娜的卧室看了看紧闭着眼的米蒂雷娜。
  秦再看了一会儿,关上门离开了这里。
  冬季的夜晚格外漫长,秦打开自己家门的时候,搬家公司的人已经把他的物品全部打包装好了。
  他没有再去检查,而是从钱包里抽出几张二百面额的钱币放在了靠门的柜子上,接着他掏出钢笔,在一张便签上写下对搬家公司员工的感谢。
  做完这些之后秦走进了他的卧室,一头栽进了他的被子里。
  他早就开始回想曾经与米蒂雷娜共同的经历了,目前回忆到几年前的某一个夜晚。
  那天晚上米蒂雷娜慌慌张张的跑到他家里来,对他说道:“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秦站在门口点了点头,侧过身子示意她可以进来再说。
  “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米蒂雷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说。
  “一个有家庭有孩子的男人,我们做过一次。这也是我们之间唯一值得纪念的事情。”
  “可惜我们不在一个地方,连情人都做不了。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吗。”
  “不怕你笑话,我好想他。好想再和他做一次。”
  秦冷静的看着米蒂雷娜说完,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抚摸她的长发。
  “你需要一个男人,一个足够成熟、足够体贴、足够冷静、足够优秀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并不是你现在想念的这一个。”
  “你现在想念的男人,只是一个会在婚内出轨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足够满足你。”
  “身体也好,灵魂也好,都不足够。除非你甘愿走过去。”
  米蒂雷娜握住了秦戴着戒指的手,抬起头看他。
  “也只有你会这样对我说......”
  米蒂雷娜握紧了秦的手。
  “你真的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恶心吗?”
  秦注视着米蒂雷娜的眼睛,米蒂雷娜的眼睛是真的漂亮,刚刚圆满过的月亮也比不上的漂亮。
  “我并不觉得,”
  秦沉声回答。
  “你和今晚的月色一样美。”
  “......”
  “希望你像每天的月色......”
  秦如是想着,渐渐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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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换乘的时候记得给我发邮件。”
  秦朝米蒂雷娜挥了挥手,神色无动于衷。
  “嗯。”
  米蒂雷娜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进去吧。”
  秦说。
  “我走了。”
  米蒂雷娜看着秦干净利落的转身,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她倒不是觉得什么一去不回的人总是挑好日子离开,因为从某个方面上来说,她米蒂雷娜才是那个挑了日子离开的人。
  她只是觉得秦这一刻的背影格外孤独。
  在米蒂雷娜的意识里,她从认识秦开始就一直是追在秦的身后,尽管她只能是远远地吊着,但那时遥望他的背影可没有这样的感受,米蒂雷娜突然觉得他们相识的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一刻他们的距离最近,近到相互平等。
  “秦!”
  米蒂雷娜站在安检口朝秦大喊道:“秦!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秦的身形怔了一下,脚步有些迟疑但没停。
  米蒂雷娜看到秦没有回应,想要折返回来却被后面排队的旅客挤到了安检员身边。
  秦还没有离开机场,他站在机场主干道边上等到了飞机起飞,随后回家泡了个澡换了一身优雅考究的西装,坐在铺上了防尘布的沙发上。
  秦一直等到第二天米蒂雷娜在慕尼黑换乘回北京的航班时发来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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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处理事务的地点在都灵王宫的地下通道里,他走进王宫的地下通道时立刻就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白种人把他围了起来。
  这几个白种人的眼色秦看不清楚,地下通道里的光线并不强,白人们还戴着一副灰色镜片的墨镜。
  “秦先生,答应您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做到了。”
  秦远处还有一个白种人,这个人还好,从穿着到装扮上都很普通。
  “等我收到邮件确认她已经安全回国,我就可以做你要我做的事。”
  秦说,他想要完全确保米蒂雷娜安安全全的回到了国内,安安全全的被自己祖国的力量保护了起来。
  “好的。”
  那个白种人回答的爽快舒畅,看起来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愿意在这里开一瓶红酒慢慢等。
  “我可以等到飞机降落,但我总得找点什么事情做才行。”
  秦闭上了眼,深出了一口气。
  白种人从后腰上掏出一把银晃晃的手枪,远远地丢到了秦怀里。
  “我听说大部分东方人对枪械都有一种渴望,不知道秦先生您怎么样。”
  “我不属于这一类人,”
  秦看了看枪,摇了摇头。
  “至少我不喜欢这种小巧的东西。”
  “那还真是可惜,”
  白种人摇了摇头。
  “您看您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秦又摇头。
  秦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白种人也从腰后掏出了手枪,枪口齐刷刷地对着秦的后脑。
  秦叹了口气,说道:“作为大反派,你不想要学习一下电影里的反派们解释一下一切吗?”
  话音未落,秦突然暴起,他先是抓住了一个白人的手臂,对着这个白人的头部开了一枪后又连开了几枪。
  最后,他把枪口指向了最后的那个白人。
  “秦先生......”
  秦面前的那个白种人也叹了口气,再看着秦的眼神有些复杂。
  秦刚才把他的这几个保镖杀了,而他的这几个保镖甚至连反应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出。
  “你们都想学习上世纪黑道片里那样做个优雅从容的黑道份子,”
  秦说。
  “可是你们永远也学不会。”
  “您真不愧是华人教父,”
  白种人说道。
  “可是我们也不是傻子。”
  “我已经在这片通道里埋好了炸药,您即使杀了我也无法活着出去......”
  白种人的话音刚落,秦的手机就响起了一声邮件提示音。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在了下巴上开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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