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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灵场上,死者的家人正抱头哀哭。
戴着麻孝一身白衣不断的向着棺材前的灵位磕着脑袋。
声泪俱下,悲伤的氛围感染了周围。
人们默默低着脑袋,提不起开心,挽着自个胳膊的小天依被睁着大大的眼睛充满疑惑,身旁的洛云夫妇一脸淡定,他许某人表示对没这事没有感觉,他们纯属是过来渡个业绩来着。
通过神念往前探去。
头戴斗笠的为首和尚掐着脖子上巨大的佛珠,竖掌于胸前正领导着众多小和尚在念叨着难听的经文。
‘啊若般椰...阿弥陀佛’
这不就是带着‘大悲咒’旋律的魔改白念吗?
许某人嘴角抽了抽。
从他们健壮,韧劲的肌肉可以看出锻炼过的痕迹,他们的确非是凡人。
屋前架好的棚子里挂满,点亮了灯笼...
喜感异常。
里面的人们互相敬着酒,有说有笑,谈笑风生。
浓烈的氛围里两道红衣主角般不时走过各个酒桌,各个敬酒。
红喜的喧嚣与白丧的哭嚎,将这方地境划分为二。
它们相互抵御、冲突。
但从未有人出面调解到。
白事红事同天举行,还都是一家子的。
古人都是很敬祖拜神的,白事遇红事应当白事避让。
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怎么,到了这里却是...
很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
硬要表述的话那就是深更半夜,音量外放到最大,外面放个拓音喇叭,放着配上《好运来》的深夜灵堂场景。
奇葩啊...这么做他家注重真的不会掀棺材板吗?
“呜呜呜呜~”
哭喊声越来越小了,过程快要结束了,要开始下一阶段了。
“诶诶诶诶,憋哭了,搞完了收声,过去讨个工资混口饭吃吃...”
那声音很小,但许剑凝听得见...
那悄悄混在哭喊人群中的声音刚落,他们就若无其事的瞬间收声。
什么事也没有,掸了掸膝盖上的泥土。
“走了走了...”
灵事人很少,大部分都草草经历了这一阶段后,变戏法似的。
一个拖扯,白麻变喜服。
人们说说笑笑,一边朝着走着喜堂走着,一边还折叠着白布帽。
偌大的空地上尴尬的氛围传来。
密密麻麻的人只剩下懵逼的一家子和认真工作的和尚...
随着许剑凝神念的探究。
喜事那里,竟然摆放着一口燃烧着黄纸的大铁锅,排队的人们将手中的白帽子投入其中,并被守堂人拿着破鞋子砸扔着。
奇怪的是,他们好像都没有反抗,这是一种什么习俗吗?
鞋,同邪,丢扔破掉的鞋子就是破除恶邪,扔掉晦气。
“诶?得了,该下一个阶段了。”
那是一道苍老的声音。
顺着声音朝着角落望去,那是年过七十的老妪,她被众多的和尚给包围在中央,指挥着...
她应该就是死者的老伴吧。
“冥戏班在路道上被匪给劫了,来不了了。”
那是这老妪养的奴才,他补充道。
“听他们报说给死了三四个人呢,物件都给劫了。”
“啊?这可是冥戏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就不怕冲撞了冥神吗!?”
老妪失去了原有的冷静,老伴死去的压抑在一根导火线的传染下接连失溃。
她锤打着自个的胸脯,哭的那叫一个惨烈。
她开始说着胡话,破口大骂,将在座的各位全给骂了个遍。
饶是镇定的和尚也蒙上了一层阴郁。
再看四口子。
洛梧桐死死压制着拔剑的冲动,云妈同样在爆发边缘温柔的握住他的拳头。
小天依也是无辜,莫名其妙的躺枪被喊骂着‘小妓’、‘浪货’之类的。
她老委屈了,自个做了什么啊为啥要迫害自己呢,她说话好难听啊。
再望许某...
他已经打开了剑匣了...
咋们好心过来为你家超度,你非但没有点感激,还破口相辱。
区区小结,不做便罢,还敢在此吠吠狂言?
她也是你能骂的?自个是白白受辱的白痴吗?信不信我立刻送你张免费的入门票!
阴郁、狂躁的气势逐渐施展,围扩四周。
她可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按照她嚣张跋扈的性格,愚昧的将这气势当做反抗她的体现。
非但没有冷静停止反而更加恶劣。
扯着难听的嗓子表着令人反感的狰狞面容...
许某人原本是准备找其理论理论,让她向天依道个歉就完事的。
谁知道这货还这么狂。
这件事注定不能善了了。
骂,继续骂,老子看你能骂多久。
等你骂够了,我让知道什么叫心出血!
体会体会那种愤怒到极致对我无可奈何,体会体会想骂又骂不出来的感觉。
半刻钟已过,许某人正抱着双臂,看猴子一般摆着和善且不屑的表情。
身旁的小天依眼中充满了委屈和不满,厌恶的神情看向许剑凝。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
皱起的眉毛,大幅度起伏的胸襟,嘟着嘴巴,眼里的雾气逐渐汇聚。
她内心充满了不愤,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许某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表示让她安心、忍着、交给他。
她是否听懂,许剑凝不知道,但是看上去她小脸上已经缓和了些许。
她自然是相信许剑凝的,也知道他会处理好。
这种莫然的信任,然她充满了安全感。
她现在担心的是自个许哥会怎么做,会不会做的太激。
毕竟人家剑匣都给开了...
三把剑柄露出,和他脸上的和煦,让她不经意间打了个冷颤。
令人烦躁的噪音还在有着节奏的响彻。
这整的还蛮整齐的,有内味。
索性,许某人的气场将她压制着,由她不至于当着他的面谩骂他父母这样的话语。
一个小时了...
这货的文化倒是有点底子,这骂人不带重复也是颇有意思。
地域方言脱口而秀,听了半天的许剑凝都忍不住的想给她送个火箭。
这世间竟有人将,‘谩骂’这文化传统练到了如此地步,当真令人佩服、佩服。
半小时过后再过半刻...
年轻的夫妇摇了摇头告诉他们要进去红堂,让他俩看着点,别到时候异变死人就不好了,到时候大声叫喊就行。
在某人逐渐沙哑无力的嗓音下,许某正带着一只耳机,盘膝在地,托着一块会发亮动的黑色砖头在与她分享着什么。
小天依则是看着绚丽的画面享受画面与音质量,听着听不懂的语言盯着白色的语句翻译。
看的是有滋有味地,虽然那一半耳朵里总是传来苍蝇难听的嗡嗡,但她不在乎了,就当是闹剧,一心一意的投入到画面里来。
那一边的战斗场面,毁天灭地,撕楼毁山,竟然与某人沙哑的喊骂声重合,画面里跪地祷告的、绝望呐喊的人们就这么被她给配上了音。
别说,还是有那么点享受的。
跨时代的画面感、文明,给小天依一种自己好low的感觉。
这就是来自画风的压制吗?
虽然旋律很奇怪,但她是真的很喜欢这歌。
‘抛嘎抛嘎抛嘎,放瓶吧咱比罐嘎,抛嘎抛嘎抛嘎,待喷他昏地嗷嘎,咔杯子走哪嗷咔,抛嘎抛嘎抛嘎,啊拉撒阿咋蠢,被迷吐咋没醒~’
她听到了几种不同的语言,几个来自某站保存的剪辑字词上显现了她不认识的文字。
第一种很奇怪,繁体中还带着偏旁部首,说起来很轻,有点难言。
第二种...好拗口啊。
一个视频放完,正好她也扶着扶着棺盖子,大口喘息着,不时还摸了摸干燥的嘴唇子,咳了咳沙哑的嗓子。
快要撕裂了似的,冒烟了,她很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腥凉,但实则屁事没有,那只是她矫情的乱想。
“呦~说完了啊,爽不爽啊~”
许剑凝一个翻手将手机塞入袖口,白光一闪,它就消失了。
回头望去是小天依幽怨的小眼神。
真是的,明明才高潮呢,这么快就没了,真没劲...
“....”
许某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安静下来。
然后,许某踩着嚣张的步伐,摆出了张学某的名场面表情,十分欠揍的微低头盯着她说出了那几个字。
“既然你骂好了,接下来就该到我表演了,放心啦~修身养性的~”
许某人对她灿灿一笑挑了个眉,摆了个Poss。
自身为中心,一股强烈的劲风油然而生,=。
在众人眼中,他那虚渺的身姿,猎猎作响的衣带飘决,自然淡微的香气,以及阻隔凡尘的风障。
他像个下凡的仙人...
缓缓的伸出了左手,众人顺着他虚握的方向望去。
突然,一声气沉丹田的怒喝打断了他们的胡思乱想。
“唢来!”
那一刻,他的气势飙升,再入陆....不好意思哈,拿错剧本了。
那一刻,他言出必果,那喜堂前距离这里百五十米的唢呐,竟然忽然消失并出现在了许某的手中。
他蕴息自然悠长、有力,一个垫步,仿若翩蝶,身轻如燕。
他飘落在她老板的‘屋顶’上,奇怪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正一脸愉悦的望着自己。
这种看着蝼蚁般的神情,她哪里经历过啊,一个气结差跌喷血。
一个劲的指着许某,张着嘴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身体剧烈颤动,许某人感到一阵舒爽。
倒不是他内心变态,他只是单纯的往来报复的感觉,那种用你的方式狠狠反弹给你的方式,真是想想的都激动呢。
无视了某人吃人般的眼神。
闭上了眼睛,他在默默酝酿感情。
然后吐出三个令人不解的字词。
“没茅台~”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清脆且欢快的唢呐元素响起,机具穿透的效果传达远处。
突如其来的陌生、带劲歌曲的祝福,使得欢快的红堂更加热闹。
许某呢这是在‘屋顶’跳着欢快得劲的步伐。
下方的小天依掩面而笑,眉毛都笑弯成了完美的弯月。
她在一边叫着好棒,在她面前煽风点火。
望着周围和尚们解气的模样,她真要给气死了。
但是...突然,他脚底下传来强劲的敲击声。
打断了许某的演奏。
强悍的力道在脚底传来,强大的神念竟穿透不进里面。
人板合一之下,他知道,它可能支撑不住下一击了。
他高高跃起落于地面,快速抱起起哄的小天依远远的跑开了十米。
他没有忘记提醒他们。
或许觉得许剑凝可能有些敏感吧,不过做他们这一行的还是且行且当心。
在最末端的小和尚离去的那一秒,整个队伍都被带动,其次留下最末端殿后的头子。
那个老妪还停留在了原地,对着许剑凝一阵鄙夷。
她觉得是许剑凝害怕她。
老妪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啊!!”
突如其来的杂乱从西堂传来,连滚带爬的众人,仿佛受到了惊吓。
鼻涕眼泪和在一起,向着许剑凝的方向奔来。
像是找到了正确的领军头子。
迷途的羔羊在那人的后面越聚越多,兴奋般找到了正确的路一样。
身后偶尔传来的战斗声,让许剑凝感觉不妙。
他们好像有了麻烦。
但是...
顾不得其他了,因为这里也快了...
将天依轻轻放下,自己一个剑指。
身后宽大沉重的剑匣里瞬间飞出一柄大到出奇的黑色巨剑。
就这么坚毅的挡在了天依的身前。
剑天依托付人群,自个悄悄捏法决,在此地部上了一座防御阵法.循圆阵。
巨大金光圈在众人脚底显现,然后虚幻的金色水幕升起、愈合为半圆。
“控!”
一声巨响,棺材就像收缩到极致的气球一般,突然爆炸。
幸好有阵法为他们挡住了冲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烟雾散去,许剑凝的眼眸快速收缩为针!
此时,异象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