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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触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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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锦与唐昔被安排在东厢房,里面已经住下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看见有新人进来并无多大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目光有点让人受不了。
  遵循江湖规矩,萧锦还是礼貌的向两人问候,得知稍高的那个叫肖祁,稍矮的那个叫赵俊。
  两人在此歇息,可到了月上中天,萧锦还是没有一点睡意。统一发放的床位终究比不上家中的细绒软垫,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唐昔,低声问到:“睡了没?”
  唐昔睁开眼:“睡不着。”
  萧锦叹口气:“我也是,我想念家里的大床。”
  唐昔望着窗外,窗外月光皎洁:“我想弟弟。”
  看着神情突然哀伤的唐昔,萧锦小大人一样的搂着他:“别怕,迟早会再聚的。”
  唐昔垂下眸:“但愿……”突然,唐昔的余光瞥到一个黑影出现在月下,定睛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唐昔皱了皱眉。
  第二日两人收拾完毕起床后,却听到西厢有人死亡的消息。两人对视一眼,便向着西厢走去。
  但是来到西厢却没见到什么人。西厢安安静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萧锦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难道是谣言?
  随后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两人回头,就看见曲鹤和一对小侍走了进来。
  曲鹤走到两人面前站定,他看见两人鞠了鞠躬,嘴角勾起冷笑,随后反手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八岁的孩子怎么受的住这力道,唐昔当即摔倒在地上,眼睛流出生理性的泪水。萧锦只是一个趔趄,很快稳住身形。他是武林盟主的独子,身边的人都宠着他,连他爹萧煜都极少对他动手,被人狠狠扇耳光,这倒是第一回。
  萧锦骨子里的傲气让他愣是把眼泪憋回去了。他眼眶红红的看着曲鹤:“你凭什么打我!”
  曲鹤眯了眯眼,青铜面具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连站姿都挺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雕塑一样冷硬。
  “齐,他问为什么。”
  曲鹤身边随侍的人中站出来了一位,戴着斗笠,眼角有一条刀疤贯穿,他看了眼萧锦,眼神似狼,开口后声音也沙哑:“第一,你没报道;第二,多管闲事;第三,没规律;第四,”齐顿了顿,眼睛划过一抹凶光:“你顶撞了堂主。”
  萧锦听着齐说的话,笑了:“真奇怪,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话。”
  曲鹤轻笑一声:“齐,你来教教他什么是规矩。”
  齐听话上前,两下就制服了萧锦。萧锦脸色臭臭的,身为武林盟主的儿子,自小习武,虽然才八岁,但是已经可以打的过大他五岁的师兄了。可是在这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手下却走不出两招。
  曲鹤走到萧锦面前,看着他不服输的样子,轻声说:“不服气吗?”
  萧锦看着居高临下的曲鹤,啐了一口。
  曲鹤眼睛微眯,蹲下身挑起萧锦的下巴:“就算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在我这里,也不能放肆。”
  曲鹤用手抚着萧锦被打红的侧脸,无视萧锦恼怒不敢置信的眼神,轻笑:“不相信我知道吗?”
  回应他问题的是萧锦狠狠的一咬。
  看着细白的手指被红色点染,齐惊呼一声:“堂主!”
  随即下手更重,萧锦听到了自己手腕被扭断的声音。痛呼一声,牙齿也随即松开了曲鹤的手指。
  曲鹤收回手,盯着手上的红色良久,随后他冷冷地说:“齐,这个人交给你。”说罢便甩袖走进西厢房。
  这是打算不要这个徒弟了?
  曲鹤目不斜视,路过唐昔时连个眼神都没给。
  唐昔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看着手腕被折断的人,又扭了一下,听到萧锦痛得咬牙,随即露出了嗜血的笑:“小师弟,师哥带你去学学规矩。”
  萧锦疼得眼角浸出了泪,心中暗恨:如此待遇,我今后一定要你偿还!
  就在萧锦即将被齐带走的时候,唐昔突然开口。
  “等等。”
  齐回头看他,眼神冰冷,他呲了一下牙:“唐师弟,有事吗?还是说,你也想学学规矩?”
  唐昔缩了缩,他看着被俘的萧锦,眼中充满了纠结。
  “唐昔,进来。”一个小侍唤到。
  唐昔站在原地愣了愣,那个小侍却没那么好的耐性。他上前提着唐昔就走了进去。
  不多时,唐昔又出来了,只是面色惨白。唐昔咽了咽口水,脚步不稳地跑到被反手钳住的萧锦面前,在齐冰冷的注视下,颤颤巍巍地摸上了萧锦的脸,然后捏着扯了扯,确定是真的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额角的汗水流下。
  萧锦愤怒又无奈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啊。”
  唐昔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萧锦的耳朵,却让萧锦瞪大了眼睛。
  “里面那个人,长的和你一模一样。”
  “什么人和我一样。”
  “那个,死了的……”
  唐昔话没说完,但是萧锦却是懂了。这时曲鹤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被齐压着的萧锦,踱步走了过来。
  他看着萧锦:“从明天开始你由我亲自带。”
  曲鹤从来说一不二,这不禁让齐疑惑,他看着曲鹤,刚刚开口,
  曲鹤一眼扫过去,齐便禁了声。心中黯然,只得恶狠狠地瞪了萧锦一眼,然后不甘地松开了萧锦。
  曲鹤问:“我有让你松开他么?”
  齐心中一喜,便爽快的回答:“是。”说着又将萧锦锁住。
  曲鹤看着萧锦布满怒意的眼睛,勾了勾嘴角:“很棒的眼神。怎么,生气吗,这样随便被人制住无力反抗?”
  “呵,看样子果然是个被娇纵坏了的少爷。齐,好好教他,身为鹤堂的人,怎么能不知规矩。”
  萧锦咬牙:“我不是!”
  “哦?入了我鹤堂的门还说不是鹤堂的人。怎么,还想着当武林盟的少主?别梦了,就你这点能力,鹤堂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看着萧锦不屈的样子,曲鹤不知想些什么,然后他开口:“齐,松开他。”
  萧锦扶着被扭的生疼的胳膊,挣扎着爬了起来。
  “你要是能打败我,我就放你离开。”
  齐听到后瞪大了眼:“堂主,这……”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虽然曲鹤解了陆珐的毒,但是身体极其虚弱。这是回春的副作用。
  曲鹤挥手制止了齐的话。他转过头看着萧锦,伸手取下青铜面具:“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是输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鹤堂。”
  “可恶,你这是以大欺小!”。
  曲鹤将面具递给齐,淡漠的说:“在鹤堂,没有大小,只有强弱。成王败寇,这是羽林卫同时也是天地的规矩。”曲鹤顿了顿,眼中蔑视:“你还没有强到能改变天地法则的程度。”
  萧锦冷了脸色,稚气的面孔上有着不甘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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