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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金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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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大人,有人报案了。“”终于有人报案了?“沈汨鸿也有些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处理案件,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临走之前,与泉州监学的那位老童生道:”倘若有什么困难,就到州判府寻我。“说罢又与左右衙役道:”监学来人,任何人不得阻难。“”是......“众人应喏。
  半柱香的时候,沈汨鸿一行人便绕到了州判府的后面,沈汨鸿理了理衣服上的皱褶,右手靠背,左手横放在小腹处,大步跨进正堂。沈汨鸿还没有做下,堂下之人便已经开始闹腾。沈汨鸿明白,土司治下,官府断案的规矩他们还不是很明白,于是倒也没有去理会这些礼仪细节,他现在关注的是案情。
  沈汨鸿听他用方言和官话都介绍了一遍,才明白,原来,是有一户人家给自己女儿订制了一个纯金发簪做嫁妆,结果当夜发簪便消失了踪迹,他又不方便向所属的土司报案,一个金发簪,土司也会眼红,若找了回来自然会被土司霸占,若没找回来,土司就会责怪不放到他那儿保管,被定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旁的人讲着城里的新鲜事儿,其中便谈到了州判官上任的消息。他了解到州判专门管理此般案件,便想着来碰碰运气,看看州判官能不能帮忙找回来。沈汨鸿砸了咂嘴巴,用纯金做发簪,真是奢侈的手笔。沈汨鸿仔细瞧着这户人家也不像能这么挥霍的有钱人,但这些与此案没有任何关系。沈汨鸿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只问来人有没有什么线索与思绪,来人有些犹豫,沈汨鸿道:“但说无妨。”来人依旧犹豫再三,道:“我怀疑是我的婆娘干的,她一直想把簪子卖了己用,我一直不同意,想要留给女儿做嫁妆,体面的嫁出去。可是老婆子一直不乐意,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可能是她藏起来了,门窗也没有痕迹……”“请问方便带我过去看看现场吗?”沈汨鸿打算了来人自顾自的分析,这样没有证据的分析,完全是耽误时间,有时间不如实地看看情况。
  “好的,州判老爷请……”堂下来人道。
  在来人的带领下,沈汨鸿带着马班头等一众衙役到了失窃地点。并没有沈汨鸿想象的那么豪华,极为普通的下层民众的宅子,可他的金簪从何而来。不带沈汨鸿发文,随行的衙役便问到:“你确定你家能有金簪被盗?”“确有此事。”报案人道。“你们哪来这么多钱造金簪的?”衙役继续问到。“这……”报案人有些支支吾吾,沈汨鸿虽然知道这里可疑,但是也不能多说,毕竟没人报案丢失金簪,沈汨鸿也没有权利去追溯这报案人金簪的由来,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寻到这金簪。沈汨鸿仔细察看着这处偏宅,据交代,金簪被放在报案人榻下的石缝里,极为隐蔽,只有他妻女知道金簪存放的地点。门窗也反锁,由于近日贵川多雨,小院的任何脚步都被雨水冲刷干净,也没什么勘察价值了。沈汨鸿呼来马班头,托他去询问街坊这家人的人际关系网,以及这户人家女儿出嫁的对象……沈汨鸿身旁不少衙役反对这个做法,原来,在这个时代,有一种偏门的想法,认为破案要借助百姓的力量是侦查人员的耻辱。对沈汨鸿来说,不管什么方法,能破案就是好方法。沈汨鸿语重心长的对一班衙役道:“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一众衙役愣在原地。
  马班头做事就是极快,半日便查出了这户人家的人际关系网。马班头了解到,这户人家交际简单,家世也清白,也没什么仇人,只是这次女儿嫁去的对象,是城南的流氓马文,是个笨四十的老光棍,这家人想着把女儿嫁去,就可以收到马文的保护,而且马文虽然是个流氓,但是也算有点小钱,这家人的日子也可以过得轻松一点,可是这家人的宝贝女儿并不乐意嫁给马文,好几次以死相逼,才让婚嫁的日子一拖再拖。前些日子,马文每天都叫来了几个兄弟装成混混骚扰这家人,这女儿也是极为孝顺,看到这个情况,便只能答应嫁给马文。“会不会是马文偷的?”
  马班头道。“哦?这么不相信你老马家的人?”沈汨鸿玩笑道。马班头憨憨笑着,他对这个新来的州判还是有些好感的。“你去把马文和报案人一家人都叫过来,记住,他女儿一定要请过来!倘若她以清白作为借口,你就说这关乎你未来大事。她自然就会明白的。”在荻国,虽然泉州尚武,但是三纲五常的思想还是深入人心,未出嫁的妇女不能随意见人,不然视为违反大礼。
  不久,报案人一家三口和马文都被传唤到了大堂,马班头有些佩服这个新来的州判,他去请报案人家姑娘的时候,确实被人家以清白为由拒绝了,还好州判交代了怎么说……马班头长吁了一口气。
  “听闻泉州城内的荻庙里新摆一钟,这是明年贡给王上的,听闻此钟极其玄妙,倘若心中有鬼,用手摸钟就会响,不如,尔等一试?”堂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州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都只能答应,不答应就是说明心里有鬼了。“我怎么没听说荻庙里面添了一口神钟?”一名衙役小声问着同僚……
  荻庙。
  沈汨鸿一行人开到荻庙,荻庙方丈早已恭候多时,沈汨鸿用小和尚端来的水盆洗了洗手,点了一炷香,众人也学着沈汨鸿的样子,洗手点香。一行人朝内庙走去,一口半人高的钟赫然出现在人们眼前。“你们一个一个试试,看看有没有声音。你现吧。”沈汨鸿指着报案人女儿道。报案人女儿一愣,没想到州判大人最怀疑自己,只好打头阵。五人轮流摸钟,都不见声音。顿时议论纷纷,沈汨鸿一笑,道:“现在诸位把手摊开,我呀,在钟上涂了墨汁,倘若手没有黑,就是偷金簪的人了。”众人一环视,发现五人中,只有报案人女儿的手掌十分干净。沈汨鸿笑道:“其实这个所谓的神钟,不过是我借荻庙的,听我那么多描述,犯人就会信以为真,因为上贡的神钟,怎么也不会假,缺没想到我假到连上贡都是假的。”沈汨鸿顿了顿,又道:“不仅如此,我还在首先要你摸钟,就是要你有一种紧迫感,这看着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就自然不会摸钟。总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吗?”“我……我是真的不想嫁给马文这个王八蛋,他糟蹋了多少妇女!”报案人女儿哭诉道。“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啊……”马文急忙道。“真心?真心就不会天天找人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报……”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报案人姑娘的倾诉。“密报,请州判大人过目。”“密报?”沈汨鸿一愣,难道是西楚打过来了?读完密报,沈汨鸿表情严肃,对马文道:“这儿没你事儿了,你回去吧。”“可是……”报案人急道。“老伯,您让您的家人先回去,您随我去州判衙门一趟,还有跟重要的事情……”见沈汨鸿如此强硬,老伯也无奈,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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