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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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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炼的时间自然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子尘在意识空间里已经是待上了五日的时间。这五日他对道一天圆的修炼已是愈发的纯熟。而另一边,在密室的付晟修炼进境也是飞快。
  休息了几日之后,地珏也是从疲惫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在他的确认下,子尘也是知晓了自己的道一天圆确实是经过了地珏的改动。改动过后的禁字决,也就是道一天圆,释放几乎不需要任何的准备,心念一动便可释放。但是由于子尘的境界问题,禁字决现在最多只能释放到离体不足三寸远的地方,而且仅有巴掌大小。
  子尘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道一天圆被地珏改为禁字决之后,这效果是好了还是坏了。但转念一想,随着自己境界的提升,还可以继续增强,便也就释然了。
  从地珏空间中出来,子尘感觉肚子里一阵空虚,这才感觉时间一定过去了许久。磐石境虽然可以长时间不吃不喝,但是也没有到完全辟谷的境地。草草吃了两口吃食,子尘便是接到了自家师父的传讯,要他去太极殿一趟。想来应是又有什么话要叮嘱,子尘也不拖沓,直接便是往太极殿去寻云禅。
  武道争锋已经是过去了五天,偌大的道一山也不再复那种人头攒动的景象,只是这一路上还是三三两两的碰到许多道一山的弟子。这些弟子见到子尘无一不是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离着老远就和子尘打招呼。
  “大师兄早上好。”“大师兄我修炼上有一些小疑问,不知...”“大师兄我也...”听着耳边热闹的声音,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过来的人群,子尘突然有点无所适从。这十几年来,从没有过别人这样向自己主动打招呼的情况,更遑论别人向自己请教功法了。
  “大师兄还有事要去找掌教,你们快回去好好修炼。”突然,子衡的声音从一侧传了过来,让热闹吵嚷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这道一山的弟子虽然狂热,可是云禅的名号还是压得住他们的,听得子衡这一番话,都是悻悻散去。
  “大师兄如今可是感受到了这人情冷暖?”只剩他们两人,子衡开口道,颇有些打趣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之前没享受到这样的热情,害我以为这山上的道士,都是如你一般的真道士。不想有这么多假道士混杂其中。”子尘摆摆手回应道。这话说的子衡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师兄不必在意,就是这道一山上,也太多人不能免俗,心眼不坏就足够了。”子尘点点头,这道理,当时抢夺蜃楼珠已是有人教给过他了。
  知晓子衡也是要去往太极殿,两人便并肩而行,聊着过去和现在的一些琐事。
  “大师兄,还是得说一句,谢谢你。”快要走到太极殿时,子衡突然顿了顿,开口说道。子衡是这道一山上,子尘最为了解的人之一,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道士的性格,干什么都云淡风轻,干什么都宠辱不惊。他心里,唯一在意的就是这未生他却养他的道一山,所以他才会出头挑战付晟。而如今要这样的一个人开口感谢,子尘也是知晓这感谢的由来。
  “这就多余了。”子尘笑笑,“掌教是我师父。”
  子衡点点头,眼看快到殿中,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正如子尘了解他,他也了解子尘。
  太极殿内,刚刚走入的两个人同时瞧见了在殿内静立着等候的付晟。不过这两人一个是一场战斗的胜利者,另一个不怎么在乎胜负,也就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
  “好了,人都到了。”太极殿内,除了静立等候的付晟以及刚到的两人,就只剩云禅一人。“今天叫你们来,确实是有些事情要讲。”云禅顿了顿,继续说道:“先从子衡开始说起吧,接下来的五年,我们七位长老都会在道一山上对你轮流进行特训,除去你之外,我们还会再选出六名弟子,这些年你一直都是道一山的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哪怕是子尘也不如你了解这群弟子,你回头物色一些好的人选推荐给我们,我们再进行挑选。”
  听到云禅的话,子衡却是愣了,看了看没有反应的子尘和付晟二人,反倒是焦急起来:“掌教师伯,子衡恐怕难以担当此大任,就是这次武道争锋之中,子尘师兄和付晟师弟也比子衡表现的更好...”
  “他们两个就不要考虑了,他们今天就要下山去了,道一山参加古武大比的队伍之中不会有他们。”云禅直接打断了子衡的话语。这话直接把三个人都说愣了,子衡是没想到在自己前面排名的两人都不会参加古武大比,而付晟和子尘则是没想到要这么快下山。
  子尘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学习了空冥禅定之后师父才会让自己下山去,如果这么早下山,岂不是又要像学习道一天圆一样,自行摸索?
  “与你二人要说的便是这个事情,你们各自收拾一番,今天便可以下山了,我已经是将密信准备好了。”云禅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八卦令递给了子尘,这便是他口中的密信了。“如今已经快入九月,你们要去东极武院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如果能赶上东极武院招收新学生,你们见到肖院长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肖...肖院长?肖镜年?”付晟的眼中充满了震惊,“要去东极武院啊?”先前云禅与子尘说时,付晟正在修炼空冥禅定,此时听到此番的目的地,不由得感到些许震惊。
  “怎么?你要反悔?”云禅瞥了付晟一眼,付晟便觉得脑内一阵混沌,心里吓了一跳。这要是云禅发动禁制,在这道一山上,自己就算有个神仙老子都救不回来自己。
  “那不能!我早就想去东极武院瞻仰一下肖老院长的风采!不想掌门英明神武,洞悉了我的愿望,真是让我感激涕零!”付晟直接一通连环马屁拍上,整个人脸都不带红一下。
  “这还差不多。”云禅笑眯眯的点头,“回去各自准备吧。子衡准备收拾下,搬来太极殿附近,方便我们对你特训,付晟去和云闲说明一下我给你指派了任务。子尘你去自己住处收拾下东西,挨个和你师叔们道个别,我便送你俩下山。“
  子尘三人点头应下,各自离去。
  “就这么让这孩子下山了?”太极殿中,云梵的身影闪出,竟是一直待在殿内。云禅没有回头,低声说道:“嗯,早晚的事,我道一山保不住他,这孩子接受了地珏之后就注定不会平凡,离开我道一山反而安全。我感觉,又有大事要发生了,人皇殿这次强行要道一山参加大比就是一个讯号。”
  说到这,云禅面色突然变冷了起来:“这些年藏在我道一山的暗子,也是时候拔除一下了。老二,你把结界布置好,子尘二人下山的消息,在这山上是瞒不住的,让咱们看看谁会有异动。”云梵点点头,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的血气方刚,道一山被视为一流势力,可不是因为心性平和。
  离去的子尘并不知道,他的下山,让道一山这个沉静了十数年的道门圣地,再次苏醒了起来。
  不去说太极殿那边,子尘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之内,说是收拾,却也没什么要带上的东西,简单的将几件衣物打了个包裹,便出了屋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庭院,木子尘轻轻感叹,这院子,下次再回来还不知是什么时日。随后便缓缓的踱出了院子,轻轻关上院子的木门。
  离开了自己住了多年的院子,子尘便开始去多年以来对自己照料有加的各个师叔的住所告别。因为没有找到二师叔云梵,算是从三师叔才开始这趟告别之旅。
  不过这趟走下来可并不轻松,即便云禅事先打了招呼,可是看到这个长在道一山上的小家伙也要下山去闯荡了,各位长老还是免不了一阵阵的担心。先是云燚那里见子尘背着包裹,给了子尘一件神奇的储物秘宝,听说是早年间从西方大陆获得的,输入内力就可以打开。其实这个时候子尘已经想起地珏可以储存东西,但是想到地珏是个秘密不能暴露,还是收下了三师叔的馈赠。
  又拖着子尘说了好一段时间,这个速来以风风火火著称的三长老才放子尘离去。子尘没有丝毫的不耐,直到三师叔肯放自己走,这才去往四师叔那里。
  每位师叔那里都是大同小异,擅长身法的四师叔印了两枚神行篆,交予子尘;号称攻击冠绝道一山的五师叔封印了一道剑气在玉盘之中,塞进了三师叔给的空间秘宝之中;六师叔神魂最强,拿着子尘的蜃楼珠布下了一座迷幻阵在里面...等到到了七师叔云闲那边,云禅和云梵二人都已经在了,再加上一个即将一起下山的付晟,倒是显得热闹一些。
  本来纳闷子尘为何动作这么慢的四人,听到子尘叙说这一趟下来,空间秘宝里已是装满了保命的器具,都是忍俊不禁。没想到这一堆长老平日里看着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却都和将要看着子嗣远游的老母亲一般。
  有了这群长老的事迹做榜样,云闲更是一点障碍都没有,倒是没有给两人什么秘宝,只是掏出了两张卡片。
  “这是行走大陆必备的,你到任何一个钱庄,凭借着这卡片都能提出来很多钱。”云闲知道付晟了解这些,单独给子尘解释。之后云梵也不好不给付晟什么,只得忍着肉疼给了两人各一个生机木,短时间内可以将所有的体力都回复到巅峰。
  这回才算打住,至于云禅,嘴上说着自己已经给了两人空冥禅定的秘法,就谁也不给什么了,却还是趁人不注意塞给了子尘一张写满金色符篆的纸。子尘模糊间看了一眼,像极了密室里那些符篆的缩小版...
  “总归是要他们下山闯荡的,他们有他们的任务,东西也给了,保命应该是无虞了。我这也该送他们下去了。”云禅对着云梵与云闲各说了一句,便直接一卷二人,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是直接到了山门处。
  “走吧,一路小心。”云闲背手而立,不愿看已是往山下去的子尘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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