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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翟南面色苍白,踉跄后退几步,他眼中最后的希翼终于褪去,转而化为苦涩。
“学长,我知道的,可是我们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姜翟南苦笑着说。
任何事物都有双面性,就像神族的力量既带给他们祝福,同时也带给他们灾厄。这也是他们的悲哀所在。
为了所谓的安定,一次次在威胁萌芽之前将那些不稳定的因素扼杀在摇篮中,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什么人是不可牺牲的,身边亲朋,并肩作战的战友,甚至是能够交托生死的爱人。
一旦他们中任何人身上出现了危险的征兆,就必须隔离治疗,当然这个所谓隔离治疗到底有多少效用,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至少据姜翟南所了解的信息,除了学宫里的那一位,他还从未听过哪个进入隔离所的人还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甚至那一位,那个名为镜花的‘兵器’,她也并非完全安全,她只是因为自身巨大的价值,所以暂时没有被清算罢了。
总而言之,被打算威胁的标号,得来地就是清算,姜翟南很清楚地知道,可真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接受。
“纠结对错有意义吗?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情讲不出对错,连这个世界本身都是扭曲的,你怎么能叫它分辨对错呢!”风无邪罕见地和姜翟南辩论起来。
“你这样下去,不但救不了她,还会把你自己也搭进去。别忘了,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可是监察官!”
“我知道,但我还是不明白!”姜翟南摇头。
“我也不明白!”风无邪说。
“所以我不会让路。”
“那我就让你让路。”
轰。
下一刻,劲风爆鸣,两个人影毫无征兆地撞在一起。
两人都没有动用手里的武器,而是纯粹地靠肉体对抗,只见拳脚相碰,巨大的力量连带着他们脚下的混凝土地面也是凹陷下去。
飞沙走石间,漫空都是拳影飞舞,两道人影纵横如电,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在他们身上仿佛弹指拈花般简单,极致的速度中又带着极致的暴力。
短短地几秒里,两人不知道碰撞了多少次,只听碰撞的轰鸣响彻不觉,天音般的巨响震动着空气,震碎了黑暗,也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掀起阵阵回音。
嘭的一声轰鸣,劲风如潮席卷而出,两人的身影分开,姜翟南被风无邪一拳击飞,这也牵动着他身上的伤势,让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线。
面对四星的风无邪,勉强二星的他又怎么会是对手。能和风无邪僵持一段时间,已经是后者留手的缘故了。
“还要继续吗?你应该知道你没有胜算的。”风无邪从狂舞的风中走出,平静地问。
“当然。”姜翟南擦去嘴角的血丝,脸上露出笑容。
啊!
就在战斗又要爆发时,惊恐的尖叫声在空间内响起,高分贝的尖锐叫声让姜翟南和风无邪不由自主地堵上耳朵,可即便如此,耳膜依旧感到一阵生疼。
尖叫声渐渐停歇,两人都是向着叫声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黑暗中,有恐惧的低泣声传出,伴随着浓雾般黑暗的滚动,女孩的身影从黑暗中冲出,她根本不看姜翟南两人,发疯似的向外跑去。
她脸上残留着深刻的恐惧,好像黑暗中有什么恶鬼正跟着她,
而事实上,在他人的眼中,女孩此刻的模样才是彻彻底底的恶鬼,
猩红的瞳孔,覆盖细密鳞甲的身体,两双妖化的手臂,嘴角两边伸出的獠牙以及两只刀锋般的利爪,獠牙利爪,说得不外如此吧!
姜翟南眼中抹过痛苦,可风无邪可没有那种多愁善感的惆怅,大夏龙雀破空而出,在尖锐的呼啸中,狠狠斩向逃跑的女孩。
女孩并未抵挡,于是就导致她的整个后背在大夏龙雀的斩击下,鳞甲破裂,血肉飞溅。
连带着整个妖化的身躯也是横飞出去,摔在地上。
风无邪闪身跟进,一个眨眼间便是来到女孩面前,大夏龙雀高高举起,在破风声中又极速落下,仿佛审判之刃般要斩杀下方的怪物。
这本是绝杀的一击,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黑色的枪械却凭空出现在刀刃之下,火星四溅中,格住了大夏龙雀致死的斩击。
在黑色枪械的柄上握着一只手臂,而手臂的尽头则是一个还可称之为少年的年轻人。
咔嚓声中,‘审判者’的表层产生裂纹,裂纹迅速地扩大,很快遍布枪械全身,很快在砰的一声中,造价不菲,威力巨大在黑市上价值数百万华夏币的‘审判者’就这么化为一堆碎片。
姜翟南用手上光秃秃地枪柄将大夏龙雀撞开,他挡在女孩身前,如同一道坚固的城墙,将风无邪与刘欣隔开。
“我说最后一遍,让开!”风无邪声音沉了下去。
姜翟南平静地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一丝退却。
就在这时,变故却突然出现了,姜翟南感觉有什么尖锐的物品顶上了自己的背心,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利爪已经横亘在姜翟南的脖颈上。
在那利爪的尽头,是一张熟悉而扭曲的脸,在那脸上一双猩红的瞳孔里满是暴虐。
“放下武器,让路,不然我立刻杀了他。”嘶哑的声音自女孩嘴里发出。
姜翟南听着着熟悉的话语,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或许这就是自作自受吧!但他并不后悔,他只是后悔自己没有能力拯救女孩,才让眼前的悲剧发生。
风无邪眉头紧皱,不过看到姜翟南脖颈上渐渐溢出的血线,他叹息一声,还是松开了手里的大夏龙雀,举起双手,让开了离开地下停车场的路。
在大夏龙雀落地的脆响中,堕神化的恶鬼挟持着姜翟南往外走去。
走着走着,姜翟南忽然感觉手上传来温润的感觉,他偏过头去,发现女孩那一双猩红的瞳孔正在哭泣,两行淡红色的清泪顺着恶鬼般扭曲的脸庞滑落,滴在姜翟南的手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不能死我一定要活着,弟弟他还在家里等我,所以我一定要活着。”
女孩神智不清地呢喃着,她的意识已经被侵蚀大半,只余下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本能和执念,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人性。。
姜翟南痛苦地闭上眼,暗流般的悲伤涌上心头,他轻声说。
“不用说对不起,你没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