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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那人正是姜翟南,此刻这个少年正用力地撕扯着一张图腾符纸,哪怕因此被符纸中的神力伤得双手鲜血淋漓也不愿放手。
对于普通人来说,神力神血这种东西都是毒药,一般人别说触碰光是接近都会感到头昏眼花,呼吸不畅。
图腾符纸中就蕴含着浓厚的神力气息,特别是在如今图腾符纸苏醒释放神力神威时。
这股神威应该能够阻止任何普通人的靠近,可姜翟南这个普通人却打破了这个常规,不但靠近了,还要手撕蕴含神力的图腾符纸。
“该死的,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跟来的,失算了。”叶枫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他本想在这件事结束后,再去找姜翟南,看看他是否有成为监察官的潜质,却不想在这关键时刻,这个小子竟和神兵天降一般出来捣乱。这可让他傻眼了。
“啊!啊!”姜翟南疯狂地大喊着,他感觉自己手里握住的不是张纸,而是一把锋利的刀。
偏偏这把刀还在发狂,上面传来一股巨大的抵抗力量,让他难以把它从地上拔起,还被它弄得手掌鲜血淋漓。
他已经发现了空中光环的变化,从光环忽然暗淡可以看出,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看到了希望,姜翟南也更加卖力。
“给我起。”他低吼着,全身上下每一处的肌肉都是在怒吼,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在僵持了一刹那后符纸被整个从地上揭起。
残余的力量从符纸内爆发而出,姜翟南感觉像是被一座山岳砸中,倒飞出数米才是摔在地上。
如果说那光环是一台精密的仪器,那图腾符纸就是其中一个个零件,这些零件缺一不可,一旦有哪一部分的零件出了问题,就会导致整个机器停止运作。
上空的血色光环便是如此,在即将触碰女孩的那一瞬间,蓦地裂开一个缺口,随即像是引起连锁反应,导致整个光环随之崩溃。
在坠地的那一瞬间,恢复行动能力的女孩以手撑地,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便是重新站立。
女孩缓缓地抬头,望见姜翟南的那一刻,她眼底的淡漠如雪化去,转而地是一丝莫名的忧伤以及感激。
“混蛋。”眼见就要成功捉拿‘兵器’,最后却功亏一篑,这让叶枫不由怒火中烧。
这个年轻人赤金色的眸光暴涨,几个闪身便是来到姜翟南面前,准备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虽然按照联邦调查局所颁布的法规而言,监察官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但凡事都有例外,如果有普通人刻意妨碍监察官的任务,那么只要不将其当场杀死,其他的事情都是允许的。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是那个女孩,她先一步出现在姜翟南身前,利爪如刀狠狠刺向叶枫。
叶枫吃了一惊,连忙收手变招,长刀挥斩而出,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破风声。
长刀和利爪相撞,伴随着雷霆般的巨响,强悍的冲击波夹杂在狂风中席卷而出。
女孩背后的姜翟南再次遭殃,被狂风抛飞到十米外才是停下,口吐鲜血。
“他娘的,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姜翟南躺在地上苦笑不已。
连续的两次打击,让他感觉全身肌肉都在颤抖,骨骼哀鸣不止。剧痛更是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传来,姜翟南脑子里和煮沸的粥一样混乱,视野渐渐模糊黑暗。
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似乎也出现幻觉,周围的空间变成了明暗交错的天地,天上漂浮着橘黄色的云,云雾之下是无边旷野,旷野隐于薄雾之中,隐约可见无数的刀剑竖立。
“这是哪里?”姜翟南下意识地道。
“真狼狈啊!脸都丢尽了。”耳边传来声音,有人在说话。
“谁?是谁?”姜翟南下意识地回应。
“想要力量吗?想要改变自己的无力吗?”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如是问道。
“力量?”
“对,力量!像外面那三人的力量,像那个女孩的力量,甚至比他们更强大。”
一幅幅残像在脑海里闪出,像是老电影的片段:黑暗的孤儿院里躲在墙角哭泣的小孩;声音温柔眼角带泪的女人;长裙染血眼神悲伤的女孩…………
哭泣声、咒骂声、怒吼声、求饶声、哀鸣声等等,像是有万千个自己在挣扎,无数灰暗的情绪涌来,记忆像是黑暗的潮水将他淹没,潮水之下有火焰在滋生。
“想要力量吗?想要改变自己的无力吗?”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充满着蛊惑的意味,仿佛恶魔的低语。
“力量,我想要力量,我想变强大,我不想再这么废物!”姜翟南在心底怒吼。
“废物是没任何人要的呀!”姜翟南低低的呢喃,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悲伤。
“那就接纳我吧!我将赐予你力量,冲破宿命,撕裂黑暗,斩灭一切的力量。”那个声音低吼着,雄浑而森严。
“怎么接纳?”
“握住我的手,我将成为你的盟友,成为你的力量,成为你的刀剑,为你斩杀一切敌人,无论他是神是魔。”那个声音说,薄雾悄无声息地向两边散开,一只手从中伸出。
姜翟南伸出自己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那只手,像是抓住了黑暗中的曙光。
“那么,契约成立!”刺目的光亮骤然撕裂薄雾,在薄雾之后有一双紫金神瞳高悬天穹,巨烛般的瞳孔望着少年,神威浩瀚。
…………
三道身影交错,刀光剑影中,灼热的血如熔岩滴在地上,融化地表,留下一个个烧焦的洞口。
那是神血沸腾到极致的表现,潜藏于血脉深处的力量都被爆发出来,瞬间涌出的力量,像是火山喷发般让血液瞬间化为高温的流体,潜藏于血液中的暴虐和嗜杀也被成倍放大。
这种状态下的神血对几乎所有物体或生物都有很强的侵蚀作用。特别是这种神血还是来自于‘兵器’身上。
也幸好叶枫他们手上使用的刀剑都是秘器,由神族秘术所铸,足以抵挡神血的侵蚀。否则换做普通的刀剑,现在早就变为一堆废铁了。
“雷之怒。”
“地之力。”
叶枫和千古怒吼着,古奥而晦涩的语言自他们口中响起,仿佛神祇的吟唱,两人联袂而上,灵咒全力爆发下,再度给女孩造成重创,让后者短时间内丧失了行动能力。
在另一边,被姜翟南撕掉符纸的那块空缺也被新的图腾符纸填补。
“锁神阵,起。”苏妍希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重起锁神阵,血色光环如金箍般升起,刷的一声成功将女孩锁住。
女孩挣扎了一下,那道血色光环彻底镇压了沸腾的神血,她赤金色的瞳色缓缓褪去,双手也恢复正常。
望着被制服的女孩,叶枫三人都松了口气。这也是女孩处于虚弱期,不但力量大减,更加无法释放属于她的究极灵咒,不然换做全盛时期的女孩,他们三个加一起也不够对方打得。
女孩挪动着头,望向倒地不起的姜翟南,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移开视线,她又看向苏妍希,眼中带着恳求,声音虚弱:“放过……他,我跟……你们走。”
“你认识他?为什么要替他求情?”
苏妍希望着恳求的女孩,眼中闪过震惊与好奇。她震惊于这一刻女孩身上出现了少有的人性化情绪,同时又好奇为什么她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求情。
如果她是正常人出于同情倒有这种可能。可她是‘兵器’,这两个字可不是乱叫的。
从女孩诞生的那一刻起她就缺乏身为人的情感,再加上她那恐怖却又会随时失控的力量,才会被学宫称为兵器。
这两个字意味着她是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可能伤己。
女孩没有回答她,强忍着昏迷的冲动,说:“放他……走,不要……伤害他。不然……我有办法让你们无法回去交差……”
苏妍希看了叶枫一眼,后者同样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取得叶枫的同意后,她看着女孩问:“我可以放过他!不过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那个少年,你们认识吗?”
女孩默然不答,苏妍希这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略有略无的笑。
苏妍希内心震惊又疑惑,她摇了摇头,把地上的女孩背起。另一边,叶枫擦去血迹,将四把刀剑归鞘,重新放入球包中,千古则是抹去现场因战斗而留下的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做完一切后,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背后忽然传来动静。
三人豁然转身,发现原本昏迷的姜翟南竟然从地面爬起,叶枫三人都是皱起眉头,惊讶于姜翟南的顽强,同时对于姜翟南的死缠烂打有些厌烦。
“你…………”叶枫正准备开口,可是下一刻,那句训斥的话却如同黏胶般卡在喉咙里,吞吐不得。
在他身前,少年缓缓地抬头,徐徐掀起的额发下,露出一双紫金色的眸子。
那是何等璀璨的一双眸子啊!古奥、森严、光耀如同太阳一般让人不可直视。那又是何等深邃的一双眸子,仿佛地狱深渊投来的一瞥,只是一眼,就让叶枫三人心神俱震,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
汹涌澎湃、如有实质的威压自少年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浩瀚的神威,如渊如狱的威压让叶枫三人全身上下每一处肌肉、每一处骨骼都在哀鸣,血脉深处所涌现的莫大恐惧,更是让三人忍不住就地匍匐。。
叶枫三人死咬牙关,身体绷紧如弦,牙龈都快咬出血来,才是没有跪伏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