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四眼瞪小眼

　　铁链破碎，一只四足独角牛兽走出牢笼，它两眼发红，棕色的牛鼻喷出两道粗气，垂头迈足，向陈凌冲去。
　　陈凌右拳未动，反倒伸出左手，他要试试三娘所说的离体聚灵。
　　星石中黑色星力传至左手掌心，急速压缩后喷薄而出，一道巴掌大的黑色星力蓦地向独角牛兽飞去。
　　“变。”
　　陈凌左手一抓，想与空中的黑色星力产生印记。
　　哪知黑色星力毫无反应，反而越变越小，如烟火般逐渐散去。
　　“失败了。”
　　陈凌赶忙右手一挥，黑色魔爪急速放大，抓住了独角牛，吊在半空，独角牛四足疯狂颤动，那是一种既惊恐又愤怒的情绪。
　　“再试试。”
　　陈凌左手再次试着离体聚灵，依旧毫无反应，只要黑色星力一离体，如脱笼囚鸟，再无法再操纵它。
　　一次，两次，三次...
　　数十次依旧失败，陈凌郁闷地黑色魔爪一甩，将独角牛丢入岩浆池中，独角牛发出几声凄厉的嚎叫，化入池水之中，尸骨无存。
　　“难道是因为右臂的黑色毒素，导致我对于其余地方的星力控制不够。”
　　陈凌想着，从战斗开始，他便开始依赖右臂的魔爪、魔臂，对于其他部位的星力控制能力几乎为零。
　　又试了几次，依旧失败。
　　“不如试试右手。”
　　星力汇聚，压缩后至右掌喷薄而出。
　　咻。
　　右臂上黑色光芒缓缓浮现，掌心处一道黑光飞出，漂浮在空中，星力不断损耗四散，黑光同之前一般越变越小。
　　陈凌星眼能真切的感觉那道黑色星力的存在，但他却无法控制，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次星力消散。
　　他想起三娘的话：“你的星石对于它们必然有感应，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将这些感应放大，互相吸引、互相影响，以达到控制的目的。”
　　互相吸引么？
　　陈凌盘坐而下，表情平静，静心感受着体内星力，浑身上下黑色的微光若隐若现。
　　池底的岩浆热泡升腾，让训练室更加内的异兽更加焦躁不安，铁笼撞击与异兽轰鸣的声音时不时环绕在耳畔，陈凌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因为他在悟道，悟聚灵之道，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一段话。
　　聚，以星石为引，以身心为道，以气血为链，通达百骸，无实物现而自凝，无生气而自生灵，是为聚灵。
　　...
　　...
　　两个月后。
　　“无实物现而自凝，无生气而自生灵，或许我太于过在意星力离体的四散，而忽略了星力本身基础的聚灵。”
　　想着，陈凌蓦地睁眼，右臂黑色魔臂浮现，魔爪掌心飘出一道黑色星力，一团黑色星力圆球缓缓凝聚而出，周围的异兽蓦然安静下来，或忌惮、或畏惧。
　　陈凌的眼中倒映着黑色光芒，圆球急速蠕动，适应着外界的变化。
　　片刻后浮空而起化作一把黑色长剑，这把黑剑长三尺七寸，是他按照公孙徒的红剑比例制造的，外表极为相似。
　　黑色长剑落在陈凌的魔爪中，他蓦地向前一挥，剑气呼啸，三道铁链应声而断，异兽破门而出，兽瞳不善地盯着陈凌。
　　三兽同时出笼，紫毛三尾雀振翅而飞冲在前列，发出一声尖锐的雀鸣向陈凌示威。
　　陈凌踱步向前，纵身跃起，踩在一只锯齿电鳄的头上，跳至空中，火焰长剑在空中一横，三尾雀头颈分离掉落在地。
　　落地之时右手又凌空一劈，锯齿电鳄身后的毒蟾蓦然倒地，毒液飞溅。
　　陈凌急转猛退，右手一挥，黑剑飞出，魔爪包裹全身阻挡毒液。
　　部分掉落到电鳄铁皮上发出哧哧声，冒出阵阵白烟，它的头顶插着一柄黑色长剑，贯穿至腹部，黑血直流，已然没有了生机。
　　黑剑化作星点消散。
　　陈凌握了握右臂，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对于方才的聚灵十分满意，且破引之后，他发现自己对于星力的控制更加游刃有余。
　　...
　　...
　　砰。
　　一只长舌巨蟒倒地，圆台之上，堆满了异兽尸体，堆成一座数米高的尸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陈凌衣衫破碎站在山顶，仰望着岩浆池上分的铁笼蛛网，经过两月的杀戮，他已将这里的异兽杀得精光，只差天上一座由气凝钢加持电网锻造的特殊铁笼。
　　铁笼高挂在离他百米有余的高空，静止不动，铁笼外由四十九条铁链拴着，显然是为了锁住笼内异兽特地加持的。
　　陈凌星眼能感觉到铁笼内异兽体存在的星力，甚至比他的还要高，那是普通异兽没有的。
　　“异兽也有星石吗？”
　　陈凌道，右臂魔爪在空中来回穿梭。
　　啪啪啪，一根根铁链断裂，铁笼急速降落，掉落在尸山之中，竟毫发无损，反压得异兽尸山鲜血飞溅。
　　他退后数步，盯着铁笼，铁门砰地一声朝着陈凌到飞而来。
　　魔爪一挥，铁笼径直插入岩浆河内。
　　不远处高足长手的四眼怪物缓缓走出铁笼，它有着一张锋利的獠牙，却没有耳朵，走出牢笼高大两米，四眼散发着蓝光盯着陈凌。
　　“眼前的显然不是异兽，从身体构造上更接近人类，难怪拥有星石。”
　　陈凌抬头看着尸山的四眼怪物，注意到它圆鼓的腹部发展暗红的光芒。
　　那里，他感应到星石的存在，不由得吞了口口水，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陈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丑陋奇特的怪物。
　　四眼怪踏出一步，张开兽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对着陈凌一阵咆哮后，迈步向他跑去。
　　四眼怪的四肢很长，仅有两根趾头的双脚踩在兽尸上跑得飞快，不过五秒便冲到陈凌身前。
　　陈凌又退数步，右手魔臂浮现，刚欲聚灵黑火，四眼怪嘴巴一张，一道红光闪过，陈凌突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
　　他低头一看，一根红色的长棍直穿过他的胸口，长棍抽回，鲜血飞溅，回到四眼怪的口中，那是它的长舌。
　　陈凌手捂着胸口退后数步，倏地一口鲜血吐出，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且认真。
　　“好强，拥有星力二阶的实力果然和普通异兽不一样。”
　　在陈凌分析间，四眼怪两腿一跃已经跳了过来，陈凌右手一翻，魔爪化大挡在身前，四眼怪一拳打在魔爪上，陈凌身体如离弦之箭倒射而出翻滚数圈。
　　四眼怪低头看着陈凌迈步走来，腹部的暗红光芒忽明忽暗，张开兽嘴，红色长舌朝着陈凌脑袋刺去。
　　有了前车之鉴，陈凌侧身躲过，速度比先前快了几分。
　　“好在它不会使用聚灵。”
　　陈凌庆幸道，否则他只有逃跑的命运。
　　右手一挥，黑色长剑落在手中，他向前迈步主动出击，向四眼怪砍去。
　　当当当...
　　陈凌的长剑劈、砍、挑、刺，他没有想到四眼怪看似消瘦的皮肤如此坚硬，竟与他的长剑相媲美。
　　四眼怪同样惊疑，他是改造人，全身硬度堪比十块气凝钢，可以说刀枪不入，但对阵陈凌的长剑竟隐隐感觉使不上力。
　　这让它十分愤怒，嘴巴一张长舌向陈凌刺去。
　　陈凌长剑挡在胸口，余劲震得他倒飞而出。
　　长剑当啷落地，徒然破裂，这是长剑内星力耗尽的原因。
　　四眼怪铁拳袭来，不得以下陈凌魔拳相迎。
　　二人以身搏斗，你来我往，不知不觉间战了三天三夜。
　　四眼怪一拳击出，陈凌魔拳相迎。
　　砰，两人各自倒退数步。
　　四眼怪两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这是它被改造之后打的最累的一战，他已经感到精疲力尽，反观眼前这个小子愈战愈勇、越战越精神，这让四眼怪开始怀疑，谁才是改造人。
　　陈凌站在原地，胸口上下起伏，同样不好受，若不是他的星石能吞噬对方的星力，早就坚持不住了。
　　二人面面相觑，四眼瞪小眼，都不敢轻易出手。
　　陈凌魔爪一张，暗红色光芒顺着漆黑鳞甲微微发亮，冒出阵阵白烟。
　　鳞甲上黑色星点飘浮于空，好似夜空中的黑色萤火虫，翩翩飞舞。
　　暗红色光芒照耀下，陈凌眼中露出一丝凌厉、一丝幽深、一丝冷峻，他抬手魔爪对着四眼怪迈步冲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白烟渐散，如泄气的气球，四眼怪蓦然倒地，毫无生息。
　　陈凌取出四眼怪腹中的红色星石，抬头望着空中破裂的铁笼蛛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红色的八星光芒，这光芒一转而逝，就连陈凌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