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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转过头,随即寻声看去,原来是桂叔来了。
成器盯了一眼刚进屋的桂叔,又转过头凝视着我和谭胖子,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娃子们,你们已经听过了云台秦墓的故事,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大财主吗?”
听到这里,我和谭胖子两人都暗暗吞了口唾沫,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进屋后,桂叔也不愿搭理成器,伸手就将他往屋外面推。成器的脸色一变,忽地暴起就是一掌。
我刚想开口提醒,却见桂叔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茶壶,接着便见到成器的一张脸已被桂叔用茶壶砸开了花,瓷片和茶水四溅。
谭胖子吓得一声尖叫,整张脸都吓得惨白,悄悄地我说道:“凌霄,你叔和这个怪人怕是吃了呛药,两人今儿的性子可是不好惹。”
我连忙奔过去,想开口劝劝两人,却哪里来得及?
成器突然右腕一抖,一肘子刚好朝我砸来。我的眼前一花,右膝又在慌乱中了一腿,再也站立不起,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愣了一下子,摇了摇头才回过神来,用手一抹脸,满手都是血。
“这······这······”
成器有些愧疚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我,喉结上下鼓动,却始终没有开口。
桂叔的嘴角动了动,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脸色尴尬的成器,淡然笑道:“你这么急匆匆地跑来寻我,到底是有什么事么?正好我在这里,你今日可要说清楚,不然怕是轻易地走不了。”
闻言,成器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挥动了一下衣袖,从中取出一物,递向了桂叔。
我低着头瞧了一眼,只见成器递过来一块青铜牌子,上面书写着一连串从未见过的似图画般的文子,桂叔轻声哼了一下,把青铜牌子收了起来,随即又扶起我,低声道:“你没事吧?”
我慌忙出声应道:“我···我还好······”
说话间,我又朝偷偷瞧了一眼桂叔收在袖中的青铜牌子,心头间的疑惑越来越重。
瞧见桂叔收下了青铜牌子,成器顿时咧嘴大笑起来,竟要告辞离去。
这个成器不仅样貌奇特,且行事作风怪异,与寻常人颇为不同。
他微微一笑,正欲转身退出屋子,忽见地上有只花布包,当即俯身拾起,问道:“这是谁的东西?”
谭胖子扭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慌忙道:“等等,那···那是我的东西!”
成器并不急于把东西归还给谭胖子,将花布包拿在手中掂了掂,突然打开了花布包,露出了一张画片,轻轻沉吟道:“这是哪里来的画片?”
谭胖子瞧了瞧我和桂叔,低耸着脑袋,支支吾吾地开口道:“这图···图是我···捡的,我···我昨日担心···你们应付不过来,所以我当时偷偷留在那里···画片没啥大的用处,你快还给我······”
成器沉吟半晌后,出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谭胖子干咳了一声:“我···我叫谭胖子,不对,我叫···叫谭玉林。”
成器斜了他一眼,便将花布包递了回去,咧嘴笑道:“既然是捡到的东西,那还是找个地方放好,若是失主寻来,也好物归原主。别老是放在身上,反而容易弄丢了。”
谭胖子的这一番话不打自招,我一听就立马明白了过来,而桂叔和成器又是何等的人物。
我叹了口气,心底暗道谭胖子真是一个草包,瞧了瞧身边的桂叔。桂叔没有多言,一伸手夺过谭胖子手中的花布包,从中取出那张画片,仔细地拿在手中端详着。
谭胖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低声道:“凌霄,我是一片好心,你快帮帮我啊·····”
成器呵呵一笑,竟是四平八稳地坐在屋中的椅子上,看着一脸认真端详手中画片的桂叔,开口道:“这有何奇怪的?见多识广的富桂,难道还没见过此等的物件?”
成器说得轻描淡写,可是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桂叔手中的那张画片。
“这画片可不是寻常之物,乃是出自安西的仙鹤谷!”
桂叔收起手中的画片,干巴巴地开口说道。
“哦?!”
成器深吸了一口气,一对眼珠子一阵阵乱转,似乎正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一脸干笑着向桂叔说道:“罢了罢了,你已经归隐故土,而我也打算重操旧业,继续做一个游方的道士。”
桂叔的神色一凝,牙齿咬得嘎嘣作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问道:“这么多年来,那件事情查得又如何?”
成器微微摇了摇头:“害死他们的是何雄······这个人······只怕暂时是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如何惹得起他啊?”
桂叔的眉头一皱,脖颈处的青筋慢慢凸了起来,低声喝道:“他们五人死得这么惨,这事你不想管,我定要管!”
成器的脸色通红:“何雄是安西的一霸,我不过是个走江湖的游方道士,你虽然有些本事,可那里是匪患猖獗的安西,不是小小的阆城!”
成器见桂叔站在那里嘿嘿发笑,他的性子顿时起来了,怒道:“你在那里笑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这时,桂叔的性子也起来了,反唇相讥道:“你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鼠辈,当年我们真是看错了你了。”
这时,谭胖子附耳过来,冲我低声道:“凌霄,似乎不大对劲儿。”
确实不对劲,我很清楚,这个成器不会简单,否则桂叔这样的江湖老行家绝对不会这般的喜行于色。这些老江湖各有一本自家的经,但是平常的待人接物,表面上都是千篇一律,永远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老好人表情。
桂叔平时在生意上面特别的小心谨慎,这是因为他总结了半生的经历,才得出的经验教训。也正是得益于桂叔常与我在家中纵论古今,才让我对阆城文玩界的各个势力,做到心中有数,才不至于在帮忙看店的时候,会出太大的差池。
谭胖子惴惴不安,又低声来问:“我看他们的这个架子,以前应该是相识,为何二人的对话会如此古怪?”
沉默半晌后,成器突然大怒,一把揪住桂叔的衣襟,大声吼道:“不错,我只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鼠辈,可是你呢,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当年不是口口声声地要将那帮倭国的孙子赶出安西么?你怎么躲回老家了?你为什么要躲呢?我当年选择投靠金家,就是因为我只想做一个富甲一方的富家翁,一个不愁吃穿的普通人!”
桂叔狠狠地瞪着成器,而成器也同样回瞪着他。
桂叔捏紧拳头,低吼一声:“你再说下去!”
成器的太阳穴处的青筋慢慢地暴了起来,脖子向前一挺,大声喝道:“老子就说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说什么要赶走那帮倭国的鳖孙,全是一堆经不起推敲的谎话。你有你的豪言壮语,可到头来为了活命,你还不是躲回来了老家,有什么大的能耐!
不错,你曾经救过大伙儿,可大家最后还不是跟着你丢了性命。醉卧沙场君莫笑,七人进墓两人还,你倒是挣够钱资,可你对兄弟们有交待吗?如今,那帮倭国的鳖孙还在安西逍遥自在,你却躲到了这里,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你算个什么男人?富桂,你好好地扪心自问,你可有一天想过逝去的弟兄们?说到底,你才是最自私!”
我轻轻走到桂叔的身边,想要出声安慰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桂叔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在成器的身上来回跳动,一双通红的眼睛好似将喷出火来。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眼角的怒火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捏紧了的拳头渐渐松了下来,一脸淡漠的神色,又变回了他常有的表情,默然如大道,尘世不相关。
成器的喉结一动,突地向地上啐了一口,一脸不屑地开口道:“我真想一个巴掌下去,拍死你那颗虚伪的内心。”
桂叔缓缓开口道:“你走吧,我就当没有遇见过你,我今日就要离开阆城了。”
成器发出一声轻笑,笑声不高,却透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悲凉:“哦,你要走了,这回是准备躲到哪里?”
桂叔一脸漠然地答道:“安西。”
桂叔微微一笑,轻轻说道:“你别忘了,咱们之前的约定。”
桂叔的话没说完,成器突然指着桂叔,笑吟吟地点头道:“嗬,你果然不是个闲得住的好人,不过呢,要与那些畜生为敌,可不需要什么好人,安西的江湖这下又得热闹了。”。
这番话虽是说得不以为意,可成器的眸子里却不免流露出一丝激动的神色。
闻言,桂叔轻扬的唇边,泛起一个沧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