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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只影向高楼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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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寒天低,岸上枯草凝霜,晚霞结晕,秋意渐深。一个绿衫少女独坐岸边,面色烦躁,正不停往江里扔着碎石子,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背着我偷偷吃独食去了?”她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曾伴阮心荷一行的小丫鬟栾蓿儿,看她坐在这里,似在等人。
  但见栾蓿儿又抓起一把石子正要扔时,尤小茶的倩影忽然从她面前的小船里走出,道:“别扔了,他们这不是回来了。”栾蓿儿道:“啊?在哪里?”连忙起身向后张望,果然看到一群人影,正往这边行来。凝目一瞧,为首二人恰是凌剑一和孙禺,再一细看,不料那日见过一次的柴允陵等人竟然也在其中,心下诧异。
  栾蓿儿当即迎了上去,还没走近,便听到梦胥的声音说道:“现在既已离开够远,我可以说话了罢?究竟你干嘛要拽我走啊,我识得你么?”果然径听得孙禺的声音接道:“臭小鬼,你可放机灵点罢!纵使我把你留在那儿,你也未必打得过人家哩!退一万步讲,这也不是我的主意,你冲我吼个什么劲呐?”梦胥道:“那竟是谁的主意?”凌剑一道:“是我的主意。”孙禺道:“没错,你听他自己承认了罢。先说我本是不同意的,若要换作我来,恐还没你小子出手的份呢!”梦胥舌头一吐,道:“咧,大言不惭。”
  孙禺道:“怎么,你道我打不过那几个家伙?”梦胥尚未回答,凌剑一已道:“不是小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三人当中,任凭哪一个出来,孙兄恐怕都不是对手!”孙禺道:“贤弟唷,你这还不是长他人志气?要说我可没怕或谁呵!”梦胥插口道:“我就不一样了,我至少能打赢两个!”凌剑一道:“纵然如此,可还剩一个呢?”梦胥道:“嗯,我还可以想别的法子呀。譬如给他下点迷药之类的,又或者在他衣裳后边点把火!他的衣裳那么好看,一定会因此而分神的!”孙禺眉头一皱,道:“喂,等一下,方才这小子分明口出大话,凌老弟你竟不反驳,岂非变相地承认我不如这臭小鬼喽!”梦胥道:“怎么,我说便说了,你莫还不服么?”孙禺道:“我服你就见鬼了!”说着连刀带鞘,向前一斫,梦胥朝旁一躲,令其砍了个空。
  柴允陵侧头一瞧,忽然看见梦胥胸口似有血迹,惊道:“啊,梦兄,你受伤了?”孙禺奇道:“诶?可我没觉得砍中了呀?”梦胥伸手一擦,闻了闻道:“哦,应该是之前被双硃颖的剑气扫中的,没事,擦一擦就不见了。”柴允陵道:“啊,那怎么行?你不需要包扎一下么?或者像那个什么讲的,可以用点穴之法封住自己的穴道呀?”梦胥奇道:“啊,什么封住穴道啊,你听谁说的?”柴允陵道:“说书先生。”
  孙凌二人闻言,与梦胥对望一眼,尽都哑然失笑。孙禺笑道:“你是说那种手指点一下,人就浑身僵硬,不能动弹的功夫么?告诉你罢,那都是书上瞎编的,根本就没有那种玩意。”柴允陵道:“啊?”凌剑一道:“公子想必是误会了什么。虽然医术中确有经络穴位之说,但那只是用于针灸或者推拿辨位的。纵然用力击打,也主要使人疼痛酸麻,暂时失去动作而已,至于常闻的死穴之类的说法,指的也仅是人身脆弱之处,即易被钝器或尖物击伤的地方。但所谓的封住穴道,却好比阻止人呼吸一般,只会使人气血不能运行,继而导致经脉闭塞,肌肉慢慢坏死,哪里还救得回来?”孙禺也道:“没错,就好比你两边的太阳穴,我可以用力一戳,就把你戳死,此便谓之死穴。但若定要我封住它,除非把你脑袋戳穿,等血自然流干,经脉方会停止运行,之后你才会浑身僵硬,不能动弹,但可惜那时你已经咽气了。”柴允陵这才恍然。孙禺道:“所以说嘛,书中之言,还是不可尽信的,读书人哟!”梦胥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夙家兄妹在后听见,亦不禁抿唇。
  这时栾蓿儿也来到了跟前,道:“凌大哥,你们去哪了,我等了你们好久呢!”瞥眼看了看梦胥,奇道,“这些家伙怎么会和凌大哥你们在一起呀?”她显已认出梦胥便是那日挑逗别家少女的那个“纨绔子”,所以说出此话,奈因措辞失当,倒教夙芷萱听得皱了皱眉,说道:“喂,你怎么说话的,不懂礼数!”栾蓿儿道:“这丫头又是谁啊?蛮不讲理的,说话这么横!”夙芷萱道:“我说话横?要横也没你横罢!”栾蓿儿道:“你说什么!”
  凌剑一和夙菡连忙出手,将二女分到一旁。凌剑一道:“蓿儿,不得无礼,这些都是客人!”夙菡也道:“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好罢!”梦胥登时乐不可支,鼓掌笑道:“哈哈哈,臭丫头遇到对手了!”二女见说,忽然异口同声地道:“要你多嘴!”
  梦胥惊了一跳,连忙闭嘴。夏麑眼前一亮,心道:“笨蛋梦兄遇到对手了!”瞧了瞧两女,不禁暗暗点头,心想果然还是人多了方能镇得住这家伙。梦胥却想:“噫,两个恶女吵架,我还是先躲为妙,免得再拿我祭口!若说我可不是怕了哪个,男子汉大丈夫,谁会跟两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呢?哼!”转念又想,“唉,要说还是月姑娘对我好呀!从来也不会骂我什么呢。”想着想着,不由得扭头望向月怜歌,眼中含情脉脉。月怜歌不知他何以忽然看向自己,微微一怔,道:“嗯?”与之目光一触,小脸霎时不禁一红。梦胥见了,顿时心花怒放。
  栾蓿儿与夙芷萱亦各自别过了头去,不再说话。
  柴允陵这时也欲言又止,凌剑一道:“柴公子有话要说?”柴允陵点了点头,道:“其实现在一想,我也觉得不该一走了之,毕竟打伤灵儿姑娘父亲的坏蛋就在那三人当中。”凌剑一颔首道:“话虽如此,可一旦再牵入此事,只怕又会伤及更多的人,我们也是考虑再三才这么做的。”柴允陵细细一忖,道:“先生之言在理,是我生气之下,思虑欠周了。”
  凌剑一道:“哪里。”扭头看向梦胥,道,“不知公子又是如何与那些人对上的?”梦胥道:“啊?这个嘛……”挠了挠头,便将事情的起因略说了一番。
  柴允陵听罢,不禁奇道:“诶?你说那个令狐公子想知道我的事,为什么呀?”梦胥白眼一翻,道:“我怎么知晓?谁知是不是你勾引了人家妹妹什么的!”柴允陵道:“我哪有?”
  凌剑一道:“总而言之,我们还不知对方会不会追来,此事一时也恐难了结,我想带你们再去与庄主见上一见,或许能帮到点什么,你们意下如何?”
  梦胥回忆了一下,道:“你们庄主,莫不就是当天船里的那位大美人么?”凌剑一道:“原来当时你听到我们谈话了?”
  梦胥道:“哦,那不过是无意间被风吹到耳朵里的。”栾蓿儿道:“哼,什么有意无意,我看你是故意偷瞧了我家庄主的罢!”夙芷萱嗤的一声,道:“像他这种戏弄别人还面无惭色的家伙,你又何必跟他废话?谅他也不知羞!”栾蓿儿闻言一怔,不由得地瞧了她一眼。夙芷萱也是一愣,心想自己干嘛要帮她说话呢。
  月怜歌忽道:“你们别这么说梦公子,他只不过偶尔有些蠢呆罢了,其实并无坏心的。”梦胥登时喜道:“月姑娘你是在表扬我么?还是你明白我呢!”月怜歌道:“啊?我……我只是……”却说不出只是什么。栾蓿儿低声道:“嘁,若这也算表扬的话,那我还能‘夸’他一百句不带重样的。”
  孙禺道:“行了,都别废话了,但说你们想不想随我们去罢?”几个小友互相观视,尚不知该由谁来做主。梦胥倒想开口,又怕被夙芷萱顶下去。最后还是夏麑说道:“好啊,我也想再见一见庄主和先生呢。”孙禺一拍手道:“这不就结了。”
  几人来到水边,告知了尤小茶事情原委。尤小茶闻知之后,见乘来的木船太小,怕载不动这许多人,略一思忖,便把船寄到人家,一行从陆路而归。
  来到乌衣巷口,已是华灯初上,月华依稀,光影朦胧中,隐约可见周围不少大户人家的府邸已经装饰一新,更有的已是漆朱饰黄,挂起了新匾与门联。梦胥打量左右,奇道:“离上元节应该还有段时日罢,这里的人都这么急的么?”孙禺道:“那倒不是,我开始也有些奇怪,后来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因为卫公相欲将政堂北迁,所以不少达官显贵,世家大户都跟着在这里置办府邸,以待攀权附势呢!”梦胥道:“哦,难怪耶,原来是这样啊。”
  少时到了阮心荷所在的住处,乃是一方小院,院墙也不高,周围颇显幽静。栾蓿儿道:“不知庄主他们外出回来没有?”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大门打开,来迎之人正是纪泠风。栾蓿儿道:“咦,先生你在呐?这么说庄主也在里边了?”纪泠风见来了这么多人,微微一愕,颔首道:“在呢,你家庄主正和蔚兄研论药理呢。”栾蓿儿诧异道:“什么,那个呆货竟然也起床了?”说着呵的一声冷笑,当先走了进去。
  纪泠风随将大门敞开,道:“几位都先进来罢。”众人稍稍致礼,鱼贯进入。只见阮心荷风采依然,果然正坐在天井之中与另一人谈论。栾蓿儿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抢到那人面前,说道:“怎么,大老爷你不是说最近头痛欲裂,体虚力乏,这几天都起不了床的么?”
  这时余人也走进了院子,见她呵斥之人约莫三十出头,青衣布袜,散发披襟,虽衣着朴素,然眉目疏朗,奕奕清扬,并不像栾蓿儿口中说的那样。奈这人刚听完栾蓿儿说话,忽然手捂额头,叫道:“哎哟,不行了,我的头好疼,一想到那日只教某人帮我熬制点蜂蜜,她竟把我的厨房给烧了,我就头疼的厉害。庄主,我实在撑不住了,我要先告辞了!”说着作势欲走。
  栾蓿儿顿时面露不悦,道:“哼,小气鬼,就这么点事儿竟教你念叨了如许多天!你若果是头疼得厉害,怎么还爬得起来呀?还在这里跟庄主家长里短,说三道四的!”孙禺插口道:“诶,头疼只是小病,蔚兄的大病实则另有其他。这个病也说重不重,只要不见到某人,那便活蹦乱跳,好了大半了!”栾蓿儿目光一横,道:“嘁,他不就是懒得见我么,谁稀罕来!”
  阮心荷笑道:“好啦,其实蔚先生躺着这几天,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不琢磨琢磨的,便想出了一味新方,竟来找我研论了么?”说着站起身来。栾蓿儿听她一说,语气顿时放缓,道:“哼,还算办了点正事儿!”
  阮心荷微微一笑,来到众人面前,道:“想不到一别才数日,大家又在此相见了!”梦胥等人连忙上前见礼,夙菡兄妹等因是初见,梦胥便老大不客气地代为引见了。阮心荷身后那人也走上前来,道:“这几位就是庄主那日新交的小朋友?”阮心荷道:“是啊。”转向众人,道,“这位先生乃是敝庄聘进的药房大夫,姓蔚名朴灵,又号蔚朴子,与剑一他们一样,亦是鄙人之好友。”众人当即见过,蔚朴子还礼。
  阮心荷道:“对了,几位这么晚来造访,想必还没用过晚饭罢?”梦胥当即答道:“是啊,庄主你这里有什么吃的么?”纪泠风笑道:“那我去厨房炒几个小菜罢。”梦胥道:“好啊,有劳先生了。”纪泠风道:“哪里。”转身先去。
  夙芷萱道:“喂,你就不能矜持一点么?”梦胥道:“我倒想矜持啊,可我的肚子竟不太听话呢?”说着便咕咕一叫,众人大笑。
  不移时,纪泠风便端来几道风味小菜,孙禺就于天井中摆开桌椅,蔚朴子打开两坛自酿的美酒,邀众人落座。大家分宾主坐定,阮心荷道:“深夜宴客,唯有些粗茶淡饭,怠慢诸位了。”梦胥忙道:“庄主客气了,是我们叨扰才对。”众人也致打扰之辞。阮心荷道:“好说,我便先敬诸位一杯罢。”众人捧杯,对饮而尽。
  凌剑一道:“此番带大家前来,也是事出突然,故未能事先支会庄主一声。”阮心荷道:“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栾蓿儿截口道:“我知道,就是这个人惹的祸!”说着便朝梦胥一指。梦胥哈哈一笑,道:“这个事嘛,也是一言难尽。”便将白间事情的始末对阮心荷说等人说了。
  凌剑一补充道:“我与孙兄当时偶然路过附近,见此情形便出手了,还请庄主勿怪!”阮心荷道:“哪里,剑一做事,我是信得过的,何况你们处理得也很有分寸。”
  纪泠风思忖了一下,道:“‘钗凤刀’来旻儿么?这个人的名号我也听说过一些,看来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柴允陵道:“这人分明是个目中无人的大坏蛋,先生不该为他说话的!”纪泠风道:“怎么?”柴允陵便将来旻儿曾对花灵儿父亲花蒙欺做过的坏事说了。
  阮心荷听罢,说道:“柴公子嫉恶如仇,的也是很好的呢!”柴允陵禁不住她这一夸,顿时脸上一红。
  阮心荷看了看花灵儿,见她垂头不语,道:“灵儿在想什么?”花灵儿一怔,道:“啊,姊姊说什么?”阮心荷道:“你是在担心你父亲的事么?”花灵儿见她一眼就看出自己所想,点了点头,道:“嗯。”
  阮心荷轻轻一叹,道:“可也难为你了。来,坐到姊姊身边好么?”花灵儿微微颔首,便将椅子搬了过去,挨在她旁边。阮心荷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目露怜爱之色。
  孙禺见状,说道:“庄主是打算替灵儿姑娘出手教训那个什么来旻儿了么?”阮心荷道:“你倒说得轻巧,我却还未必打得过这个人呢?”顿了顿,又道,“不过灵儿身上这口气,却是不得不出呢?”说着陷入思索,众人一时未明。
  尤小茶忽道:“庄主,蔚先生正好是大夫,既然灵儿姑娘的父亲尚在昏迷当中,何不让蔚先生也前去看看?或可做些什么?”阮心荷与纪泠风互望一眼,道:“那倒是了,不知灵儿意下如何。”
  花灵儿道:“这些原是乔姊姊在料理的,她最近虽暂时离开了,但并没说不让别的医生靠近阿爸,应该是可以的。”阮心荷道:“那我明日便带着这位蔚大夫去看看你的阿爸罢。”
  夏麑道:“欸,乔姑姑竟离开了么?”柴允陵道:“不仅是你的乔姑姑,还有你的叔父近日也有事外出了。对了,乔姊姊还要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说着取出那张信笺。夏麑接了,展开一看,原来是一份地址。梦胥也跟着瞄了一眼,奇道:“宣州太素观?她要你去那里的么?是有什么事啊?”夏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梦胥嘟哝道:“那却到底为了什么,留言也不留清楚,难道那里有你的相好?”夏麑脸红道:“你胡说什么哪!”梦胥道:“嘁,我就随便一说嘛。”端起碗来,默默扒饭。
  晚饭过后,尤小茶和凌剑一两人帮忙收拾了碗筷。阮心荷道:“此间里尚有几处空的客房,你们若不嫌弃,可以在此住下。”花灵儿道:“谢谢姊姊,可阿爸身边还需要我照顾,我可能不会留下的。”夏麑道:“那我也跟你们一起走罢。”梦胥道:“欸,你们都不留下,那月姑娘和我也只好陪着你们了。”夙菡兄妹也起身告辞。
  阮心荷道:“这样啊,那我教剑一和小茶送送你们罢。”柴允陵道:“不必劳烦两位了。”尤小茶道:“没关系的,何况你们白天的敌人未必就走远了呢?”说着看了看身旁的凌剑一。梦胥望着她的眼神,忽然心领神会,悄悄踹了柴允陵一脚,低声道:“人家两个不过想顺道出去走走而已,又没碍着你什么!”说着并朝他递了个眼色。柴允陵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恍然,道:“哦,也好啊,那两位就一起来罢!”
  众人当即起身,一齐出门。路上边走边聊,行不多久,便已将众人送达客栈,凌剑一和尤小茶遂双双告辞而归。
  柴允陵看着夙菡兄妹,道:“两位也一齐进来喝杯茶罢?”夙菡看了看妹妹,道:“也好。”花灵儿想先看看父亲,一行便一同来到二楼客房。房中灯火早熄,柴允陵当即掏出火折,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说道:“看来两位侍卫大哥已经先去休息了。”花灵儿径自朝着父亲的床位走去,柴允陵一抬眼间,忽然看见花蒙欺的手腕似乎有些发青,心中一惊,当即拦下她道:“且慢,好像有些不对劲?”独自走向床边查看。
  众人一愣,不知他发现了什么异常。夙菡心念一转,不自禁地回头朝身后望去,却看到墙角柜子下有几道奇怪的划痕,似是有东西拖动的痕迹,正欲细看,耳听得上方似有异响,不由得抬头向屋顶一望,顿时大叫道:“柴兄小心,上边有人!”
  柴允陵道:“什么?”蓦然一道黑影从他头顶猛扑而下,径袭他背心。夙菡更不迟疑,挺身一跃,拔剑便刺。这一下快如疾风,剑锋径直贯穿了黑影。奈何对方也只是虚招,立时闪身一让,仅被划破了一片一角,便转身即扑向花灵儿,继而右手一扬,遽然撒出一团毒砂。。
  夏麑此刻离花灵儿最近,当下更未迟疑,突然抬手一推,便将她推了开去,自己却撞入了那团漆黑莫名的粉尘之中。黑影却趁势绕过众人,夺门而出。
  接着只闻“砰”的一声,却是花灵儿因那一推,脚下一个踉跄,额头撞上了门脚,登时晕了过去。众人一愕,夙芷萱和月怜歌连忙上前将之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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