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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自扰做了光怪陆离的梦，过往的人生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回旋。
真气分为阴阳二气，阴气靠冥想打坐修炼，阳气靠习武锻体修炼，静生阴动生阳，唯有两气平衡才能进入下一层境界。
至于境界的顶点在哪，至今还未可知，境界提升只会相应的延长修行者的寿命，然而终归是还未出现求得长生的得道者。
修道之人因感气时亲近的属性不同有金木水火土五类。
徐自扰是火，玉岐生是水。俗话说水火不容，徐自扰却意外的和这位师兄很合得来。
玉岐生十五岁才来的浮玉，在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里很乍眼，但是他却是最先出气感的人，三息之内身周水雾凝结，刷新了浮玉历来试炼最快产生气感的记录，被徐自扰的师父当场收为亲传弟子。
徐自扰五岁之前一直是放养的状态，直到五岁生日那天被几个其他脉的弟子欺负时，玉岐生出手揍了那几人——当然并没有打过，刚刚产生气感的少年怎么可能打得过已经修炼一年的弟子。
那天是玉岐生入浮玉的第一天。
也是清阳真人——他们的师父第一次关心了徐自扰的死活。
年幼的徐自扰那时还不懂什么所谓的师兄弟情谊，只知道自从有了玉师兄再也没被欺负过。
长兄如父。
师父没管过他修炼，玉岐生管;师父没教过他功课，玉岐生教;师父没给他讲过的外面的故事，玉岐生讲。
他没有彻底变成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师兄功劳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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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自扰天还未亮时就醒了，下楼把昨天草草收了的锅碗瓢盆洗了，走出厨房抻了个懒腰。
“徐徐”，身后昏暗里有人轻轻叫了他一声。
“柳星?!”徐自扰被吓了一大跳，惊道:“你在这干什么？”
柳星不答，沉默了下道:“我受伤了。”
“啊?”徐自扰奇怪道:“伤哪了？给我看看。”
柳星伸出手臂，内侧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血腥味扑鼻而来。
徐自扰咽了下，干涩道:“怎么搞得，我给你拿药去。”
“你看这个伤口形状，除了我自己还会是谁弄的?”柳星拉住他，逼近，那手臂贴近他唇边:“香吗？”
“你别闹了……”徐自扰在墨玉里翻出包扎的物品，手臂却被她猛然攥住了。
他倒抽一口凉气，袖子隐隐泛出血迹。
“抱歉”柳星低声，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扶你去睡觉的时候无意看到了你手臂上这样的伤口还有齿痕，你是……喜欢……喝血吗？”
“……所以你就割了自己一刀?”徐自扰被她神奇的脑回路震动，拿纱布把柳星的手臂缠上了。
“声明一下”，他给纱布打了个结:“我只喝自己的血，连鸡都没杀过一只。”
“为什么？”柳星看着他。
“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徐自扰无奈地笑了下:“异食癖听说过吗？不过我这人恰好有点洁癖，只拿自己开刀。”
柳星拉起他的袖子，沾了点自己伤口上的血涂在徐自扰伤口上，那渗血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我的能力”，柳星解释道，扯下了自己手臂上歪歪扭扭的纱布，那道伤口已经消失了:“下次还可以找我帮你治疗。”
“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柳星笑了笑:“本来有点生气，不过，算了，我回去补觉啦。”
徐自扰摩挲了下手臂，耳朵莫名奇妙地有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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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正中，周眉跪在蒲团上。
今日是周临城主的头七，按理是该玉岐生为其念祷文安抚回魂亡灵的，如今这活被楚行之揽了下来。
“你确定要读魂，亡魂本就残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楚行之道。
“帮我守着。”周眉道。
月上中天，她虚按在亡者额头，指尖阴气涌动渗进皮肤，随着真气催动，一股不输于玉岐生的气势翻涌。
楚行之呼吸一滞，后退了几步才得以舒缓。
周眉神色凝重，“气”源源不断地在周临额头凝结又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堂中烛火一晃，她眉梢松动。
来了，原本空白一片的接收区开始断断续续的出现周临视角的记忆。
圆月之时的交易，假山下的密泉，条件以及代价。
残破灵魂不堪重负地发出凄嚎声，周眉手掌下压，终于在那魂魄散尽之前看完了周临和那密泉完整的交易过程。
周眉收手，那股压迫气息散去。
楚行之皱眉道:“周临魂飞魄散了?”
周眉不置可否，微笑道:“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别这副表情嘛。”周眉揽住楚行之的手臂，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娇俏模样:“明日墨家叶家的发难，你可准备好了?”
“两个火属性小子罢了。”楚行之不动声色地避开周眉的缠，冷道:“我天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