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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试探着叫了句。
“臭小子,瞎叫什么?”
这次他听清了,声音来源于车顶。
有血从那垂落的手指流到车窗上,晕染出不详的红色。
“师……师兄……”他声音有点抖。
“臭……”他猛地捂住耳朵不去听那机械的回答。
好奇怪,明明在路上走的好好。
经脉里的气开始躁动,心脏越跳越快,他试了两次才站起来。
车顶上是谁,没看见之前他不会下断言的,或者说他根本不敢相信那个答案。
隧道里很冷,出口的光依旧在很遥远的地方,徐自扰却没心思注意这个了。
他掀帘出来,慢慢站直了身体扒住了车顶探头。
车顶并没有想象中的尸体。
徐自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那只胳膊被一个木钉钉在了车窗上部,他看着那只漂亮的手,脸色发白。
“师兄……”嗓音出口才发现已经紧张的变调了。
“臭小子,瞎叫什么?”
这次是车底。
鞋子被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徐自扰后知后觉地低头。
“啊啊啊啊啊!”
车厢底下钉着玉岐生无头无臂的身子,另一只胳膊钉在另一侧车窗上。
徐自扰抱着怀里七零八散的无头尸首几乎崩溃。
“你的头呢?你的头哪去了?!”
没人回答。
“师兄!”
“臭小子,瞎叫什么?”
是头顶传来的声音,与此同时,一大滴腥热液体滴在他眉心。
徐自扰不可置信地抬头。
那头颅的发髻被一颗木钉钉在隧道洞顶上,死不瞑目的双眼充血和他视线碰撞。
“师兄!”他目眦欲裂,正欲伸手去拿,身后传来石子滚动的声音。
“给我出来!”他翻出那枚威力最大的玉陨牌随时准备催动。
身后有某种生物爬动的声音传来。
一条白色巨蟒从车顶探头,整个身子盘在车上,冲他吐了吐猩红的蛇信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畜生!”他抬手就欲将拿玉牌掷去。
那蛇弹了过来,马车不堪重负的翻倒在一侧。
火光电石间徐自扰意识到什么,催动玉符的真气叫他又生生止住。
手臂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刀,经脉剧痛。
他脸色变了变,冷道:“我没把这符丢出来你很失望吧。”
白蟒已经缠住了他,蛇身收力,徐自扰周身骨骼不堪重负地发出闷响。
“没用的。”他冷淡道,仿佛即将被勒断骨头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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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自扰!给我醒来!”
仿佛溺水之人被猛地拉出水面,徐自扰猛吸一口气,自己被拖到了车厢外,阳光明媚,四周有欢快的鸟叫声传来。
手里攥着的玉陨符已经被玉岐生夺走了。
“心志不坚的家伙,我都说了抄近路,直穿雾谷,叫你固守心神,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还是被魇住了?”玉岐生晃了晃那玉符:“我再晚一点只怕车毁人亡了?”
“没有啦。”徐自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没打算用的。”
马车是玉岐生的折纸符做的,人死符毁,马车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徐自扰就是突然想起这一点才明白自己是处于幻境。
当然这种晦气事就不必告诉师兄了,他收回那玉符,腼腆道:“幻境里一群莺莺燕燕纠缠着要嫁我,我拿这玉符唬她们的。”
“……”玉岐生翻了个白眼,起身道:“再往前就是九周城了。”
“九周城?”徐自扰念了一遍好奇道:“话说为什么叫九周城?可是有什么典故?”
玉岐生咳了下,淡定道:“没什么典故……之所以叫九周城,是因为这城已经传了九代,历代都是周家人掌管。”
“噗,那下一代接任就改名叫十周城吗?”徐自扰第一次见这么随意的起名方式,忍俊不禁。
“是啊……如果周家还在的话。”玉岐生正色道:“九周城的历代城主都是被收养的,‘周’不过是第一任城主的姓罢了。”
“城主的亲生长子,代代夭折。”他皱眉道:“本来这是九周城的绝密,可是前不久现任城主周临意外身故了,不凑巧的是,他还没找到中意的养子。”
“意外身故?”徐自扰奇道:“周临可是一城之主,阴阳二气造诣之高,位列十城城主第四,什么意外能要了他的命?”
“是前几天十大城宴会上的事,死因是风寒。”
“啊?”徐自扰瞠目结舌。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玉岐生也是露出一个苦笑:“但是就是这样,那夜宴饮我和周临相谈甚欢。后来他喝了许多酒,发了汗,非要出去吹风,许久不见回来,等我们在假山后面找到他,已经发热到烫手的地步了。”
“九周城一等一的高手,因为一场风寒丢了小命。当时就我一个既不是城主也不属于哪一方势力的闲散人,他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我。”玉岐生摇头:“我受托去帮衬一二,好叫他的夫人安排好合适的养子接管九周城。”
“师兄受累。”徐自扰虽说觉得事情发展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倒也能理解,玉师兄一是浮玉亲脉,二是经常入世行功德了,君子之名还是为不少人称道的。。
“我孤身一人脚程快些,只怕这时周城主的发送还没到九周城。”玉岐生递了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水囊给他,道:“我也不愿做这个报丧鸟,正好你这里还有个需要就医的病人,我们进了九周城还是先找客栈安置下来,安顿好这位姑娘再说。”
徐自扰点点头,只觉得是再妥当不过,起身去给今日还滴水未进的“流星”喂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