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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昔日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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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总有一些奇怪的事情,不多但他们绝对会发生,比如说一个庶出的士族男子,他偶尔还会为自己这不公的命运而感到庆幸。在某一些时刻,卫承勋就有这样的感受,他会暗自庆幸自己的母亲不是父亲的妻子。不如说就像现在当他的家人都在那十八连环的宅子陪着沛王的时候,他就可以在街边的小酒馆里,惬意的一壶一壶喝着小酒,再点上几个可口的小菜,时不时与一旁的醉汉一起欢呼时,卫承勋便会感谢自己的出生。
  他坐在小酒馆二楼的长凳上,一边看着辽江城的繁华,一边和几个年轻的汉子,啜饮杯中佳酿。南方黄酒的味道虽然不能让他感到舒服,但是那味道让他想起了自己出仕之初在琼中府里做门官的日子,他不由牵起嘴角一抹微笑。
  小酒馆里的热闹非凡,四溢着菜肴和各种佳酿所散发出来的香味。二楼大厅的灰石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卷,这家小酒馆身处闹市,虽然比不上对面的飘语阁,但却也是一些没落书生,士族庶出的汇集之地。平日里,这些饱读诗书的年轻人们,总喜欢在醉酒之后在这小小的酒馆,用自己的文采和一腔的怒气,书写篇章。所以,在那些画卷中有着不少豪气冲天,或者悲悲戚戚的诗词歌赋,文章小说。也许其中的某一卷就是伶仃大醉下,卫承勋所留下的作品也说不定。
  “来来来,宣城县。”卫承勋的对面,一个穿着粗布长袍的男子招呼到,“接着喝呀,不要浪费我我从南方带来的好酒啊!”那男子是早上入城的,入城的时候他还骑在纯白的高头大马上,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是的,这个男人是沛王亲卫的一员,同时他也是卫承勋当年在琼中供职时的同僚。
  “来喝!”被男人这么已催促,卫承勋也不客气,他痛快的举起酒杯与男人一碰杯,一口便干了下去。
  “慢点慢点,承勋兄,难道你忘了南方的酒不烈,但极度上头吗?”男人笑道。
  “历然兄,你我兄弟多年不见,就是上头了又怎么样呢?”卫承勋回到。那那男子也是一笑,不在说话,只是同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兄台海量。”卫承勋大笑道。
  罗浩仁,那个与卫承勋在街边小馆里对饮杯中物的年轻人,二十三岁的他略比卫承勋大上两岁,穿着士族子弟们不屑的布衣,一张并不出众的面庞,如果不是他鬓角上那一缕红发,任谁都会把他当成一介布衣。卫承勋的发觉自己几乎无法将视线从自他身上抽离,这样一个朋友才是他一直想要的,他再次举杯与其一碰。
  “今天才想到罗兄是罗氏的人。”
  罗浩仁轻酌一口小酒,苦笑着要了摇头,漏出一脸的无奈。“宣城县,你知道吗?”他苦笑着脸,以一种同病相怜的眼神看着卫承勋“我的父亲就是罗匡毅,而我一个连庶出都算不上的私生子。”
  也许是酒已然让他上头,也可能是两人真的投缘,罗浩仁竟然喃喃的向卫承勋讲出了自己的秘密。他也许是沛王罗匡毅最小的儿子,但绝对是最丑陋,且最卑微的那个,因为他的母亲是来着塞外的奴隶,在罗匡毅的一次贪杯后怀上了他。他与那些可以在世子之位上争抢的兄弟不同,罗匡毅所有的有点包括权势与名望,几乎什么都没有传到罗浩仁的身上。他虽然是个身长七尺有二的汉子,但比起他的父亲还是要矮上几分,更别说他那些高傲的哥哥们了。鬓角上那一缕红发,更是她母亲出生境外的证明。可怜的混血儿,甚至就连他的两条腿都有着天生的长短不一,如此的若是换做旁人,一定早就在痛苦与折磨中死去。但罗浩仁并非常人,他坚强勇敢,自幼勤学,又常年习武,可谓文武全才,他的人生可谓是广大庶出的楷模。卫承勋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个世别多年的朋友,为其可怜的身世而惋惜,却又为他的坚强与今日的成就而感到羡慕。
  “说说你把,宣城县。”罗浩仁仰天而忘,看着那干净,却有些破旧的房梁,长叹了一口气,仿佛解开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结。“你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都说了宣城县。”卫承勋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虽然不在乎官职的高低,但我不像做一文官,更不想将我的青春留在无尽的书案上,让汗水与那一卷卷的白纸交融。”
  “其实我可以帮你,真的。”罗浩仁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这次沛王北上就是为了,北伐的事情。”
  听到罗浩仁的话,卫承勋瞪大了眼睛,他兴奋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就好像看见了救星一样。
  “为什么不见承勋啊!”湖中小亭里,沛王在两杯酒后,带着微醺拍着卫继温的肩膀问到,此时此刻他的右边坐着的是卫继温,再然后就是他的小妹也是卫继温的夫人罗婉悠。至于其余的官员呢,除了那个曾经与他并肩而战过的繁锦督统廖无极外,都已经离开了,这一席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家宴。
  “承勋政务繁忙,还需回去处理公务,请兄长不要见怪。”回答罗匡毅的的是他的妹妹罗婉悠,而卫继温只不过是在一旁微微的笑了一下。
  “呵呵呵。”罗匡毅一声窃笑,摇了摇头,“今日既然来了辽江,自然是把事务都安排下去了,又怎么会急着回去呢?”说完他看了一眼妹妹,此刻的罗婉悠脸上竟然浮现出一阵的微红,罗匡毅没有理会他接着说,“一定是你啊,二十年了,我这老朋友对你怎样,朝中之人都是知晓一二的,难道你就连他唯一的一次,也不肯原谅吗?”
  “我……”罗婉悠刚要反驳,只见罗匡毅冲她摆了摆手。
  “今天这席上还有孩子,就别再说着事了。”说完他站了起来,席上所有人见状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来!我们共饮此杯。”说完一饮而尽,微红的酒意涌上脸庞,几滴汗珠滑入罗匡毅的鬓角。
  卫承麒跟随着众人饮酒,而他的弟弟只有十岁的卫承麟则不知所措的站在他的身旁,他还太小了,虽然十几年前他卫承麒在他弟弟这个岁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偷喝父亲的酒了,那时的父亲不过三十出头,但已经是掌控一省政务的巡抚,他和他的另一个弟弟一起在父亲的酒窖里偷喝那些陈年的佳酿。卫承麒还记得,当时的他被那酒灌得醉醺醺的,但他的弟弟却仍然在一杯一杯的将酒喝入肚子,那时的他不服输,于是硬要和弟弟拼酒,以至于之后的几天他整个人都难受得出不了房门。
  “承麒啊,承麒!”这时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而他的母亲也在拉着她的一角,示意赶紧做出反应。
  “沛王。”卫承麒恭恭敬敬的响应对方。
  “你怎么呢?”很明显,卫承麒的迟疑让他的舅舅有些不悦,卫承麒之前的举动让他在罗匡毅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再加上现在,这更让罗匡毅感到这个外甥与自己有些不和。
  “只是从未见过舅父,感觉倍感清切,不免有些激动,还请沛王海涵。”说着卫承麒还在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
  罗匡毅看自己外甥这样回答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会意的一笑说到“承麒啊,我这次奉旨前来就是为了北伐的事情。”说着他斜眼看了一眼卫继温,然后接着说到。“我账下现在缺以先锋,不知道……”
  罗匡毅的话还没有说完,卫继温便急了,他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了,急忙抢着说到。“沛王,兹事体大,怎么能让一个从未上阵过的孩子担当如此重任,还望三思!”
  罗匡毅看了一眼满面都是紧张神态的卫继温,轻声说道。“我们当年不也曾是这样的孩子吗?”这话语一出,卫继温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尽然又在一旁安静了下来。
  “承麒啊,你爹是这么说的,那你呢?”见卫继温安静了下来,罗匡毅扭头看着卫承麒继续问道。
  这时卫承麒发现自己的母亲正在轻轻的拉着自己的一角,而脑袋也在缓缓的点头。卫承麒见状连忙站了起来,一个抱拳应声说到“末将谨遵沛王谕旨!”此话一出整个席上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罗匡毅的脸色也渐渐的沉了下来,之前还挂在嘴上的一抹笑意,全然消失,紧接着,卫继温也是脸色一沉勃然大怒,他猛地一下拍在桌子上,那千斤一掌竟然将那桌子子的一角生生拍了下来。
  “混蛋!”卫继温背对着沛王,虽然他一幅十分愤怒的样子,但他的脸上原本那被酒染红的面孔,居然是一阵的煞白。“卫统领,你为官也有些日子了,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卫承麒被眼前突然而来的这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的他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啪’的一声跪了下来,大声的说道。“末将不胜酒力,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还望沛王恕罪!”说完又是‘啪’‘啪’‘啪’的磕了几个响头,席上的众人也赶忙站了起来,齐声喊道“请,沛王恕罪!”。就连一旁一脸迷茫的卫承麟也学着他的哥哥一起,跪了下来,一同大声的喊道。
  看到眼前的场景,罗匡毅那已然板起的脸上突然有露出了一丝笑意。“着都是干嘛呢?”说着他摆了摆手,“这本就是本王离京时,圣上交代下来的事情,卫统领这么说也没什么错!都平身吧诸位!”说完又是一笑,只不过这笑容里似乎还带有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
  而这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笑容,却让年仅十岁的卫承麟看得真切,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和众人一起回到了席上。
  卫承麟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舅舅,其实他的父亲也偶尔会说起这个人,天下无双的翩翩公子罗匡毅,北廷人眼中最恐怖的恶魔,那个传说中能人北廷啼哭的婴孩都停哭声的恐怖人物。如今看来他的确像一个骁勇善战的武士,在众多林立的官员中有着鹤立鸡群的视觉感。但现在这个他绝不是什么翩翩公子,更不会是万千少女梦中的那个人,他不过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恐怖大叔。
  罗匡毅好像发现了卫承麟的眼神,他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压下了想要一同站起来的卫继温,两步来带卫承麟的跟前,一把将卫承麟抱了起来。“你几岁呢?”
  “十岁。”卫承麟大道。。
  罗匡毅看着怀中的外甥笑道,“再过八年,不或者是六年,你就可以和你的哥哥一样成为一个将军了。”就在这时罗匡毅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小小的力道正在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角,他低头一看,一个小女孩正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他。
  “舅舅,我也要抱抱。”说着还向他伸出了上臂,罗匡毅轻轻点了点头,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完,然后随意的一扔,也不管别的什么,就将女孩给抱了起来。“好的,舅舅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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