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开始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田里的麦苗长了一茬又一茬，时间过去一年又一年，我也长到了十二岁，上了县里的中学，我原本以为我会一辈子和其他人过完我的一生，但是，我的人生，从那一天起，就彻底改变了……
　　二混子和小栓子和我上同一所中学，同样，我们依然还是同一个班的，这让我们高兴不已。
　　班里大多数同学是我们以前小学的，当然也有其他地方的学生。刘小燕也在这里，小栓子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和我们同一个班，她在小学里是班长，在中学依然还是班长。毕竟人家的全校第一的成绩放在那里，班主任老师也把她当块宝。
　　还有一个小插曲，这件事也出乎我的意料，当老师念我们入学成绩的时候，我的成绩居然在全班前十。搞得小栓子看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就好像你养了好多年的小情人突然给你说她是男的。我想小栓子的感觉和这差不多。
　　小学六年我们都是一起捣蛋玩过来的，全班60个人，他的成绩位于中下游，排在37位，二混子更不用说，排在46位。
　　在这里，不得不提到小栓子喜欢的刘小燕，小栓子喜欢她，她喜欢我，我和小栓子是好朋友，我们三个人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
　　刘小燕本来就长的清秀，再加上年龄的增长，身体已经慢慢开始发育，姣好的形体让班里的男孩子都默认是班里的班花，小栓子听了十分高兴，还特地给自己封了个“班叶”的称号，说是取自“鲜花需要绿叶来衬托”，结果班里的人一致认为他只配当个班里的吉祥物。
　　我们本来觉得我们上了初中就能够摆脱小学时负面的标签，但是初中开学的第一个月就打破了我们的奢望。
　　初二的一个小男生看中了刘小燕，那家伙在县里有个做混混的哥哥，因此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当一次学校里开学生大会的时候，刘小燕作为初一的学生代表上主席台发言，那小子一看到刘小燕眼睛都直了！
　　之后的一周就对刘小燕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攻势，什么送情书啊，当时看来很时髦的巧克力啊，鲜花什么的，甚至有一次放学直接在校门口堵着刘小燕，拍拍他那不知道几手的车驴子，非要送她回家，还不时动手动脚的。
　　碰巧小栓子看到了，当然，我们走在一起，我和二混子同样也看到了。我和二混子准备上前制止，但是小栓子居然比我们更快，那可是他喜欢的女孩，怎么可能允许被其他人侮辱？！
　　“喂，干什么呢，放开她！”小栓子把自己的书包一丢，以前在小学里我们三个就经常打架，为此我们不知道请了多少次家长。
　　“你算什么东西，滚！老子现在没空搭理你！”那个混混学生瞪了小栓子一眼，“什么玩意儿，一个死胖子还想学让什么英雄救美，傻子吧你！快给我滚！不然老子收拾你！”
　　小栓子一听，当时就急眼了，也亏他的速度，一下子冲到那混混学生面前，不过那学生也反应过来了，一巴掌打在小栓子的脸上，顿时小栓子的脸上就起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小栓子也是一狠，直接一拳轰向那学生的鼻子，当时就鼻血直流，把刘小燕吓得哇哇大叫。
　　“去你大爷的！”小栓子趁那家伙捂着鼻子，一脚踹倒了那学生的摩托车，连车带人一同倒在路上。我们几个立刻开溜。
　　回家后，我们三个高高兴兴的玩了个痛苦，把这件事忘了，结果回到学校的第一天，那小子就带了六七个初二年级的学生来教室里找麻烦，可怜一旁上课的数学老师，一把年纪了，被三个学生拿着水果刀给挟持了，差点心脏病没发作。
　　那个被小栓子打的学生，当着全班的面给了小栓子一巴掌，恶狠狠的说：“这就是惹老子的下场，给我打！”小栓子也不是好惹的主，拼命反抗，结果因为人多，自己又太胖，反抗了一会儿就被四个人按在地上打，我和二混子当然坐不住，立马起身揍那几个小子，爷爷教我的功夫还别说，打人还挺管用的。而二混子他打架就凭的是一股狠劲儿，直接朝人要害打，什么裤裆，鼻子，小腹，自己挂了不少彩，但是打倒的人都一时间站不起来了。
　　最终，凭借我们三个人的狠劲爆，再加上数学老师的精神支持，我们打跑了那群初二的。
　　当然，这件事闹这么大，当然惊动了校方，我们所有人理应都要受处分，但是关键时刻，数学老师挺身而出，为我们开脱，说是初二的人来挑事，如何如何……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数学老师居然也有一副好口才。
　　最终，那个混混学生因为原来就有处分就被开除了，其余的几个人都记大过处分，而我们三个人只是被叫罚抄校规一百遍，我们三个平时上课都不怎么听的，在两天之内边玩边抄就抄完了。
　　但是，因为这件事，我们的臭名声便在学校里传开了，虽然在班级里我们是大英雄，但是不知情的人是大多数，我们也习惯了被人看作是坏学生，便也没有做出太多的辩解。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原本以为那混混学生的社会哥哥会来替他报仇，结果不久后得知他哥哥因为偷别人店里的摩托车被抓送局来关去了，这件事也就到此结束。
　　小栓子还是那副样子，该吃吃该睡睡，吃饭永远比所有人积极，唯一不一样的可能就是他的饭碗又大了一圈，我呢，还是老样子，上课没事瞧瞧班里的好看的女生（我真心觉得这是我遗传我爷爷的），要不就看看武侠小说，倒是二混子闲不住了，没事就和别人打架，到处挑战初一初二初三的学生，还成立了一个小帮派，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到最后，我迎来了我上初中以来的第一个暑假，6月24日，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因为在这一天，我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那天，我实在耐不住小栓子的折磨，再加上二混子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我们三个一起去村子东变的树林里偷鸟窝，其实鸟窝到处都要，但是小栓子说他在那里发现过野鸡，那我们就非去不可了，因为野鸡多漂亮啊，要是抓住了小野鸡多显摆啊！而我又是村里唯一的掏鸟窝高手，十次有八次都能成功，所以小栓子自然叫上我帮他，他答应我，等他显摆完了之后，就把野鸡给他妈，让她杀了炖汤，他一定给我们两个人一人一个鸡腿！
　　我平时都和爷爷吃些清淡的饭食，二混子更不用说，有家里那个醉尽鬼知他就没吃过一次饱饭。于是我我们三个一拍即合，我们选择在傍晚出发，因为这个时候野鸡已经回巢休息，不会再外出觅食了。
　　我偷偷摸摸把爷爷的手电筒揣在兜里，又悄悄咪咪的溜出了门。小栓子和二混子已经在村子的麦场等我了。
　　我们点点头，相视一笑，立刻出发。因为还是傍晚时分，我没有开手电筒，因为我害怕手电筒的光会把野鸡吓走，导致它不归巢。
　　我借着太阳的余晖查看野鸡的踪迹，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一棵树下发现了野鸡的粪便，“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开找一下！”我对他们说，二混子点了点头，但是小栓子死活不干，（前面提到过，这片树林里有很多的坟包），“你怕个屁啊，是你说要来抓野鸡的！”我骂了他一句话，他也有点尴尬，擦了擦汗，“谁怕了，找就找，到时候我先找到了，看你丢不丢脸！”他去了二混子相反的方向，我则继续在附近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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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随着小栓子的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的寂静，“小栓子！”我叫了一声，二混子听见了，要立马赶向小栓子身边。
　　其实我们几个也并没有相隔多远，我和小栓子差不多也就两百多米的距离，二混子稍微远了一点，不过也就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我们闻声立刻赶过去，发现小栓子站在一棵树旁瑟瑟发抖，“小栓子，你怎么了？！”我跑到他身边，看他脸都发白了。“你……你看！”他举起一只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个坟包被扒开了，骨头架子散了一地，旁边还有一堆野鸡毛。
　　“嗨，没事，不是村里有人上过吗，有野狗在从里面叼出过骨头，着坟一定是野狗给扒开的！”我安慰他道。他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那我们还不抓了吧？我想回家了！”他的声音带些哭泣的意思。
　　我想他是被吓到了，“行，看这架势，估计野鸡恐怕也被这野狗吃完了吧，我们走吧！”我都说话了，二混子要不可能说继续找下去，我们就回家了。
　　“夜沐，沐沐，你在哪儿……”“小栓子！刘墨然（小栓子本名）！你听到回个话呀，妈妈在找你！”远处传来火把的光亮，伴随着亲人的呼唤声。。
　　“哎，我们在这儿！”我不敢让他们太着急了。
　　听到了我们的叫声，几十号人打着手电筒和火把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