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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二章:张贼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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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贼献忠起初不了解官军的作战意图,碰得满头包,‘损兵折将。
  随着情报的收集,张贼逐步摸清了杨嗣昌的战略战术,无非是限制流贼的机动性,好一口气连续吃掉贼寇的势力。
  长年打仗,张贼献忠的军事天赋充分发挥,他派出许多机灵的小贼扮作各种人员,四处刺探情报,愚夫愚妇也经常把官军的情报告诉张贼,甚至为贼兵引路。因此贼寇总能避开官军的围剿。
  大队官军来袭,张贼献忠立即远遁,一旦官军分散,必然落入贼寇陷阱,被消灭掉。
  张贼献忠认识到长期处于杨嗣昌的“十面网”中,迟早会被剿灭,必须跳出官军的包围圈。
  崇祯十三年(公元1640年)闰正月,张贼献忠在枸坪关被兵匪左良玉击败,逃入四川。入川途中又被郑崇俭和左良玉夹击,伤亡惨重。接着又受到湖广军、四川军和陕西军的围追堵截,最后又陷入了左良玉等军的包围圈。
  于是张贼献忠携重宝贿赂左良玉:“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正是有我的存在朝廷才重视你,你的军队残杀成性,有人早看你不顺眼了,如果我不在了,你也离死不远了。”于是左良玉网开一面,放张贼献忠逃出包围圈。
  接着张贼献忠利用邵捷春和杨嗣昌的矛盾集中兵力猛攻邵捷春防守的新宁,打了邵捷春一个措手不及,一举突入四川,跳出了杨嗣昌的“十面网”。而刚愎自用的杨嗣昌还在做着将流贼包围在川陕鄂边界,马上就能全部剿灭的美梦。事实上他的命令连擦屁股纸都不如,从总督到小兵没有一个人在认真执行。
  崇祯十三年(公元1640年)十二月,杨嗣昌改剿为抚,贴出告示赦免罗汝才等的罪,悬赏三千两黄金取张贼献忠的人头,企图分化流贼。张贼献忠针锋相对,在督师府墙上贴出告示“悬赏三钱银子”收杨嗣昌的人头,弄得杨嗣昌疑神疑鬼,看身边的人个个都象是张贼献忠的奸细。
  崇祯十四年(公元1641年)正月,张贼献忠在四川流窜了大半年,在开县黄陵城被官军左良玉的部将刘士杰、郭开立追上,二人立即出战,然而张贼献忠以逸待劳,一举击败官军,斩刘士杰、郭开力与马下。他还派一队精锐骑兵绕到官军背后冲击,左良玉战败逃走,张贼献忠大胜。
  随后张贼献忠一昼夜行军三百里,窜入湖北境内。当流贼到达当阳时,官军尚在睡梦中。张贼献忠作打油诗说:“前有邵巡抚,常来团转舞;后有廖参军,不战随我行;好个杨阁部,离我三天路。”
  崇祯十四年(公元1641年)二月,张贼献忠攻破襄阳,襄阳是明朝重镇,军需给养屯驻于此,张贼献忠分十万两饷银于愚民百姓,顿时欢声雷动,从者云集,张贼献忠还杀了襄王朱翊均和贵王朱常法。
  至此,张贼献忠彻底摧毁了杨嗣昌的“四正六隅”十面网。杨嗣昌听说张贼献忠挥兵出川,慌忙逃出宜昌,在沙市又听说李贼自成攻破洛阳杀了福王,自知死罪难逃,因此忧惧而死。
  杨嗣昌死后,崇祯帝先后用丁启睿等剿贼,纷纷失败。
  崇祯十六年(公元1643年)五月,张贼献忠攻克汉阳,准备进攻武昌。武昌为楚王朱华奎的封地,朱华奎富可敌国,但当武昌官府向朱华奎募捐助剿时,朱华奎将太祖朱元璋赏赐一代楚王的金盔金甲捐出来,谁敢要?嫌命长?可见他是在耍赖。
  朱华奎也不是纯粹的守财奴,他招募了许多逃亡明军将士,组成楚王府卫队,自认为凭他们可以守住武昌和楚王府。
  武昌是大明重镇,朝廷之必救,而明将左良玉的几十万兵匪就屯驻在不远处的九江。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恰恰是他的楚王府卫队的流贼奸细打开了武昌城门,放张贼献忠入城,害死了朱华奎满门和武昌全城士民。
  张贼献忠驱兵从鹅蛋州渡江,楚王府卫队中潜伏的贼兵奸细打开武昌城门,贼兵一拥而入,捉住楚王朱华奎,将他绑在竹筏之上,筏上堆满金银,张贼献忠对朱华奎说:“你如此爱财,我把你与财同沉,看这些金银能不能救你一命”,竹筏沉江许久,冒出许多气泡,便没了动静。
  张贼献忠派兵抄了楚王府,斩绝了合府人众,所得金银财物用大车几百辆都沒有运完,人们痛斥朱华奎是何等的愚蠢。
  接着张贼献忠强征武昌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为兵。随后将武昌剩下的三十万人驱赶下长江,不愿走的刀砍枪刺全部杀死,长江水为之染红,浮尸遮江。下游镇江都出现了尸体,几年之内,人们都不食长江之鱼。
  张贼献忠还叫嚣说:“我是黄巢之后第一人,我比黄巢杀人多”,可见其凶残。
  此时李贼自成贼势大涨,对张贼献忠占领武昌十分不满,派人送“贺信”给张贼献忠说,和你一起的首领全被我杀了,马上就轮到你了。
  张贼献忠自知不是李贼自成的对手,于是在将武昌劫掠一空后,再次窜入四川。
  一直在九江观望的老兵匪左良玉见张贼献忠已丢弃武昌,才率军姗姗来迟,收复了无人驻守的武汉三镇。
  这年九月,张贼献忠攻占了杨嗣昌的的家乡,将杨嗣昌从地下挖出来千刀万剐,挫骨杨灰。九族尽诛之。可见此对杨嗣昌的恨意。
  同年张贼献忠在四川成都建立政权,国号“大西”,任命文武官员,并开科取士,并安排为各地官吏。随后在四川开展大屠杀,并立七杀碑,上书“天地以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奉天,杀!杀!杀!杀!杀!杀!杀!”。四川人口为之死亡十之八九,后来张贼献忠为满清硕亲王豪格射杀,豪格在夺权斗争中失败被睿亲王多尔衮杀死,所部作鸟兽散,大明中兴军四川总督罗章趁虚占领四川,见四川空无一人,上书已被南明弘光帝封为楚越亲王的朱慈炅,朱慈炅只得下旨从湖南、湖北、江西、安徽移民数百万入四川,这便是后世史载的“湖广填四川”,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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