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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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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无风听闻此话,全身一颤,果然吗?
  岳无极接着说道:“但是念到岳宁年少,尚且无知,并是失手杀害小天,我决定,将岳宁废除武功,余生为小天守墓。”他看到岳无风父子的这一幕,终究还是心软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儿子,如果再废掉年少的岳宁的武功,将他逐出岳家,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冤冤相报,何时才了?岳家又该如何才能维持下去?
  岳无风听到此话,激动地跪倒在地,说道:“多谢大哥手下留情!”于是连连磕头,几次下来,额头一片血红。
  岳宁见到这一幕,也慌慌张张地连忙磕头感谢自己的大伯。
  一旁的和尚见到此幕,低声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再次念到:“阿弥陀佛。”
  岳无极见状,拂袖而去,一旁的和尚也跟着走了出去。
  岳无风看着大哥萧瑟的背影,内心复杂无比,两行清泪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了下来,他再次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低声说道:“大哥,今日之情,他日无风定以死相报!”
  ........
  “奇绝,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累,我是一个失败的家主,更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岳无极对着身边的奇绝和尚说道。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悬崖的边上。
  岳无极的脸上多了两行清泪。不知何时,雨停了。
  奇绝和尚说道:“无极,你能够放过岳宁一码,此等气魄,常人少有。”
  “气魄又如何?还不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好?这让我以后如何跟艺璇交代?”岳无极沙哑地说道。
  奇绝和尚沉默了。
  岳无极刀刻般的脸上此时显得更加地沧桑,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奇绝,我决定了,等给小天安葬之后,我便跟你出家,从此之后,不问世事,也不再是岳家的家主,不再是岳无极。”
  奇绝和尚愣了,“无极,你.....”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在小天死的那一瞬间,我最后的寄托也消散了,心已死,我又何必再系挂红尘?”岳无极说道。
  奇绝和尚微微沉默,问道:“那么紫凌呢?你如何安顿她?”
  “我会在临走之前将她安顿在王家,托付王家的人帮忙寻找她的亲生父母。”岳无极说道,这种事他都不敢托付给自家的兄弟姐妹,而要托付外人,真的是一个家族的悲哀,岳无极悲凉地笑了一下。
  “那么何时开始准备葬礼?”奇绝和尚问道。
  “今天就开始准备吧,三天之后为小天送行,我还想再看看他。”岳无极说着,脸上再次滑落两行清泪。
  .......
  “哎,这是怎么了?这是岳家的送葬队伍吗?出了什么事了啊?”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好奇地问道。
  “听说岳家天才岳刑天因为前两年的重伤未愈,前些天去世了。”一个扎着头巾,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婶说道。
  “哎,不应该啊,半个月前我还见他生龙活虎的呢,怎么说死就死了?”一个凑热闹的店小二说道。
  “怕不是有内幕吧?”“唉,可惜了,岳刑天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了。”“可不是嘛,说不定被人害了。”......
  此时的岳家送葬队伍正走在街道上,岳无极不顾众人的反对,强烈要求其中一个脚夫加入送葬队伍,由自己取代他的位置,抬起棺材。
  岳无极此时面无表情,脸色沉重。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浓重的黑眼圈,憔悴苍白的脸颊,奇绝和尚也很是心疼自己的这位贤弟。
  岳无极此时低声说道:“小天,为父再送你一程。”说罢,两行清泪便顺着那憔悴的脸庞缓缓滑落下来。
  天空已经阴沉了数天之久,不时地有小雨飘落下来。
  送葬的队伍伴随着唢呐声缓缓地前行着。漫天的纸钱被小雨淋湿,缓缓飘落在泥泞的地面上,经过众人的踩踏,深深陷入了泥泞之中。
  ........
  “我,这是在哪?”
  ........
  “这是我们岳家的送葬队伍吗?”
  ........
  “谁去世了?我为什么不知道呢?”
  .........
  “我为什么会这么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爹,你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
  ........
  “紫凌,乖,不哭,天哥在呢。”
  看到紫凌在伤心地抹着眼泪,岳刑天眼中流露出了温柔,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想要抚摸紫凌的头发,却直接穿了过去。
  岳刑天心头一震,将右手拿到面前仔细地看着,随即他紧张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呆住了,脑中一幕幕的场景闪现而过。
  岳宁狰狞的脸庞、通红的双目、强烈的杀意。
  紫凌那恐惧地眼神、颤抖的身体。
  最后的关头,自己将紫凌抱住,硬生生承受了岳宁的一拳。
  怀中的紫凌哭泣的脸庞上落下的血滴
  .........
  “原来,去世的人是我啊。”岳刑天自嘲的笑了笑,他再次打量了一下此时自己的身体,微微有些透明,飘在空中。
  此时,送葬的队伍似乎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那是一个山包,那里有着很多的坟墓。
  一个个的墓碑上刻着不同的名字,岳恒齐之墓,岳有为之墓,岳严娇之墓.........
  岳刑天见状,再次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我这个废人死了之后居然也能够进入祖坟,真的很荣幸啊。”
  “埋棺!”随着一声悠长的大喝,众人将棺材缓缓地架进了土坑中。
  ..........
  “小天,为父无能,不能够替你报仇。”看到自己儿子的棺材已经入土,岳无极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跪伏在了地上,痛哭道。
  “小天,希望你能够原谅为父,为父身为一家之主,需要以大局为重。”岳无极低声地呢喃道。
  岳刑天此时真的很想对自己的父亲说一句没关系,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状态,还是颓丧地放弃了。
  “天哥!是紫凌不懂事!紫凌再也不敢不听话了!呜........”紫凌跪在了地上,那双好看的大眼睛此时又红又肿。
  岳刑天的心中颇为的心痛,却又无计可施。
  一旁的奇绝和尚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岳刑天的方位看来。
  岳刑天似乎是感受到了奇绝和尚的目光,也看向了奇绝和尚。
  此时他的眼中泛着淡淡的金光,看向了岳刑天,慈祥地笑了笑。
  岳刑天楞了一下,如今自己已是灵体的状态,大伯也能够看到自己吗?
  岳刑天回过了神,也冲着自己的大伯笑了笑,并恭恭敬敬地再次鞠了一躬。
  他将大伯的能力自然地归咎到了佛系子弟功法的特殊性上。
  他再次看了自己的父亲和紫凌一眼,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他缓缓地走到了自己的坟墓前,静静躺入了自己的棺材之中。
  “从此,这便是我的家了。”
  ...........
  阴风再次缓缓地刮起,小雨已经停了。
  送葬的队伍也完成了任务,开始返回岳家,沉重压抑的气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紫凌依旧在抹着眼泪,伤心地哭着。
  岳无极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有那双时常闪过悲伤的眼神能够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无极,我见到小天了,他已经放心地走了,你不要再难过了,节哀吧。”奇绝和尚双手合十,小声地对自己的贤弟说道。
  岳无极虎躯一震,双目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小天啊小天,你为什么永远都要如此地懂事?爹真的希望你能够责怪我,好让我的心中好受一些!
  奇绝和尚心中也很难过,自己多年未曾谋面的贤侄,只是第一次见面,便就这样走了,实在是造化弄人。
  “无极,早些准备吧,我们明天就上路吧。”奇绝和尚低声说道。
  岳无极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内心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奇绝和尚也没有再说什么,失去家人的痛苦,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宽慰的,更何况岳刑天是岳无极唯一的儿子。
  ............
  “我这样应该也算是入土为安了吧。”
  “这种迅速坠落的感觉.....难道是我要进入地狱了吗?”
  “爹......紫凌.......你们照顾好自己。”
  “我以后不能跟你们生活了。”
  “爹.....记得少喝些酒.......不要总是为了岳家的生意而操劳过度......伤了身子。”
  “紫凌......要听爹的话.......爹会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爹娘的。”
  “爹......紫凌......再见......我要去找娘了......你们不要再担心我了。”
  ...........
  “这金色的光芒..........真的好温暖........娘.........刑天这就来看你了.......这些年你一定很寂寞吧?”
  ..........
  “咦?这是哪里来的小子?怎么落到这了?”
  “唔.....这小子的灵魂力量好强大啊!”
  “呃.....这小子简直就是我的天命中人啊!老天开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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