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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虞朝风华 / 第二章祖祭

第二章祖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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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段家一众人今天早早就起来了,百十多号人,齐聚在村里中央祖庙前,他们中大多数人穿着得有些破旧,但浆洗的非常干净。
  他们多数人天没亮就从三乡五里向青龙沟祖庙赶来了,有些人更是半夜就在赶路了,离得近的小声攀谈几句,隔的远点的就互相间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们中有些人是种地的,有些是在外经商的,有些人有着各种手艺,还有些人再给别人当着佣户,伙计,佃户,虽然他们有着各种职业,相互间也都有着贫富差异,但彼此却没有一丝隔阂。
  这些男人严肃的站在一个鹤发童颜老者身后,有序的排列着,他们在望向老者,望向祖庙时眼睛里俱是虔诚无比,甚至还有些崇拜之意。
  在这个家国天下的时代里,家族是第一位的,有些地方甚至会出现家法大于王法的现象,只敬家族不削皇族。
  他们望向祖庙的牌位,眼里俱都是火热的,甚至是狂热的,虽然他们现在破落不堪,有些人甚至连温饱都很难解决,但这些都阻止不了他们对老祖宗们崇拜。
  据家族老者私下里传言说,百多年前他们家族也是虞国顶尖的世家大族,那在朝堂上也是嚎一嗓子群臣也是大气不敢出的,跺一脚整个京师都颤三颤的主。就连皇帝也是敬畏三分。
  至于为什么突然败落至此,族老们却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而眼前这名老者就是青龙沟段家的当家主事人,虽然现在不出来主事了,但是他的话就是圣旨,就是意志,可以说他身后站着的这些人全都是他的直系后人,也可以说他是这些人的始祖了。
  段登福,段老太爷。段老太爷虽然八十了,但这身体却是十分硬朗,腰板挺得直直的,着一身崭新的灰色长袍,虽然头发基本上都已经白了,眼睛却没有昏黄之色,三缕长须飘洒胸前。
  今天既是段家老太爷段登福八十大寿,又是五年一度的家祭之日。
  段老太爷站在祖庙前,先是拜了拜祖先灵位,而后转回身看向他面前的一众子孙后辈,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边。
  然后望向最前面一个老者问道
  “明芳,人都到齐了吗?”
  那个被叫做明芳的老者赶紧附身道“禀父亲,刚才我看了下除了明显家的小十五因为媳妇临产没来外,剩下的全到了。”
  “嗯!好,孩子是第一位的,相信祖宗也不会怪罪的,那就开始吧!”
  段登福点点头说道,
  “自三皇治世五帝并起伊始,我段姓就存在于世繁衍至今,今有不孝子孙后辈段登福携后辈子孙一百三十二人在此祭拜祖先于上,子孙后辈虽散于百里之遥,但今日却聚于此归宗认祖,云集祠堂大院年历640余载,脉衍三十余世,四世祖起,向外播迁,远达河北山西,邻县昔阳及本市县境内诸村。浩浩宗族,皆赖吾先祖创业之艰辛;硕硕人丁,皆依我先祖德泽之庇佑;我等段氏后人,孰能忘宗背祖,不敬仰先世懿德伟业乎?吾段氏源远流长,自古贤哲济济,人杰浩浩,若莹莹珠光,吾段氏历代俊杰名流,文韬武略永垂不朽。我后辈族人孰不望其项背,效其遗风,进取开拓,耀祖光宗?吾祖高风,功德无量;吾祖遗范,自当远扬。今吾后辈,祭祖祠堂,千里之地,人是一家。愿吾后人,永享德泽。重德笃行,遵纪守法;尊老爱幼,团结体谅,夫唱妇随,勤劳治家;百业兴旺。当此良辰,共勉共策。祖宗德泽,山高水长;春风化雨,滋润八方。祖宗遗训,今吾后辈,兀敢稍忘,无学三代,今将已至,今吾后辈,齐聚祠堂,祭吊祖祠,奉供灵位,设置蒸尝;左昭右穆,齐心共向,告慰先祖,吾今后辈,定当奋进,百年冤屈,时时记怀,今对先祖,血誓宏愿,他年昭雪,定当再祭。
  宏宏数百言,段登福念得是铿锵有力,在念叨家族辉煌时,面露骄傲之色,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但是在地说道家族蒙冤蛰伏时,顿时泪流满面,他经历过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夜间他就沦落为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奔逃,一个大家世族两千余口,逃出者少之又少。
  但是在读到他的后辈子孙时,却又老怀大慰,他的后辈中如今也算出了几个机敏聪慧之辈。家族兴旺可期可待了。
  段老太爷在前面念着祭文,他的子孙们在下面跪着听着,他们个个眼神迷离,摇头晃脑见祖宗哭了,他们就跟着垂头低声哭泣,见老祖面露喜悦之色,他们也跟着傻乐,拙劣的动作,僵硬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代入感。
  他们这一系些列表现,让在外围观的外姓村民们人看得全是迷茫不解,感觉这就是一帮傻子呀!一会笑的不是他们,他们平时不是这样的,这是怎么了?
  其实不光那些村民觉得好笑外,就是他们这些段家子孙也是这样感觉的,究其原因是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前面的老祖宗念的是什么,内容就更不理解了。
  因为他们全都不识字,文盲,百分百的文盲,而且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那种,这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要知道现今的大虞朝可是文峰鼎盛的时候,朝廷如今是重文抑武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是如今草根百姓们通往富贵人生的唯一途径。
  但是家里有些底蕴的,那都是穷搜家底,哪怕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也要省出束脩钱以供子孙后辈读书的。。
  可老段家的做法却是截然不同的,不管你们干什么营生,做什么职业,但是就是不能识字,若谁敢提出要去进学识字,那会被执行家法族规打断腿逐出家族的,他们中几乎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
  在人群最后方跪着一些小孩子足有十来个左右,大的五六岁,小的一两岁、两三岁者也有,更有几个人几个月大的还则是由大人抱着,由于年少好动,他们中几个孩子已经跪不住了,不住的在扭捏晃动,抓耳挠腮的就像身上爬满了虱子,刺痒难受,要不是自家父亲不时回头瞪一眼威慑下的话,估计他们早就跑了,但这些孩子中却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却如大人一般老老实实地跪坐着,他正一本正经地听着老祖宗念着祭文,看那模样似是认真在听着,但要是仔细看他的眼神就会明,他,其实并不老实,就见那眼神不住的四下乱瞄着,一会看看这个嗤笑下,一会瞅瞅那个,摇头叹息下,一副看猴戏的模样,就好像这些事,这些人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一样,局外人,对就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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