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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的……”
太玄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郁闷,忍不住向蒙面少女的胸口伸手,想要探清楚黑气出现的缘由。
可他的这一举动,顿时令对方怔住。不仅如此,就连台下欢呼雀跃,沉浸在胜利之中的弟子们,也突然安静下来。甚至连贵宾席上的长老、方丈、道姑和其他的圣雨宗弟子,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住。
在他们的视野中,此刻太玄的已停在蒙面少女的胸口……差一点就要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而此刻的太玄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得愣在那里,伸出的手已不知该何去何从……
蒙面少女怔怔的定在原地,这一幕太过突然,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时之间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可当她意识到周围人们的微妙变化时,整个人已气得发抖,双眼的怒火直射太玄,一只玉手已迅速抽出,太玄的脸上立刻被烙印一个红掌印。
“你这个臭流氓!”
蒙面少女狠狠地丢下一句话,随即转身离去。
“贵寺天骄果然“知书达理”,贫尼佩服!我们走!”
道姑也立即向方丈抱拳,在冷冷的道别声传出后,率领自己宗门的弟子离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方丈,以及诸多长老留在原地。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方丈狠狠地瞪了太玄一眼,随即大袖一甩,转身径直离去。
诸位长老和弟子也纷纷瞪了太玄一眼,各自散去。
整个演武场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太玄孤独的站在演武台上,一阵凉风吹过,更增添几分凄凉。
此刻的太玄已缓过来,胸口的压抑感也全部消失。可当他环视整个演武场,却不见一个人影,一阵沮丧突然涌上心头。
“人呢?方丈呢?都走了,答应我的罗汉古洞之行还没兑现呢!”
太玄首先意识到,自己的罗汉古洞之行可能要泡汤。当他急急忙忙冲下演武台,想要找方丈讨个说法时,却发现降龙长老迎面而来。
“跟我走吧!”
降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的转身向罗汉寺深处走去。
太玄见状,心知自己的事有戏,便快步跟了上去。
“记性好并不代表悟性也好,而且心性不好,即使记性和悟性再好也枉然!”
在行走的过程,降龙有意无意的沉吟几句,虽没有直接冲太玄开口,可其中的含意,明显是对太玄感到太失望。
太玄想要为自己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了下去。他知道此时再怎么辩解,也改变不了对方对自己的看法,倒不如顺其自然。
约走了半个时辰后,降龙长老在一处不显眼的山洞前停下,随手取出一枚令牌往洞口上按去。
原本空无一物的洞口顿时灵光闪耀,一层又一层的光幕突然出现在太玄的眼前,那闪耀的灵光以某种规律在光幕上流转,犹如一道道守卫的身影。伴随着灵光的移动,还有无数的符文在光幕上流转,将整个洞口封印得水泄不通。
紧接着,在降龙长老的迅速掐诀下,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光门,自光幕中央缓缓打开。
降龙随手将太玄抓起,直接往光门内扔去,同时将一个储物袋也扔了进去。
当太玄落地时,光门早已关闭,整个洞口又恢复之前的模样,看起来依然空空荡荡的。可太玄知道,为了不使罗汉老祖的气息外泄,封印洞口的阵法依然存在,只要有人不小心触发阵法,必定会被重伤。
所以,在这一个月的参悟过程中,外界肯定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他,而他也可以安心的打量整个罗汉古洞。
这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山洞。整个山洞的空间不是很大,最多只能同时容纳十几个人。整个洞壁光滑而平整,仿佛是被人生生的从山体中轰出此处洞府。
不仅如此,山洞里的陈设还十分简陋,一盏古灯,一个蒲团,便是山洞的全部!
太玄将整个山洞观察了一圈,最后又将目光放在蒲团和古灯上。
蒲团也是普普通通的蒲团,在罗汉寺,这种蒲团遍地都是,醉梦堂里就有几个,瞧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可这盏古灯却有些怪异,灯火生生不息,却只见灯芯,不见灯油。与灯芯相接的只有一根红木,垂直插在地下。
太玄围着古灯瞧了数遍,也没瞧出个所以然,于是便放弃了继续钻研古灯的念头,盘腿坐在蒲团之上。
“当年罗汉老祖应该就是坐在这个蒲团上悟出罗汉金身诀的!”
太玄感慨一声,便开始沉心静气,感悟老祖遗留下来的气息。
然而,整整一天过去了,太玄却什么都感悟不到,除了感觉空气中隐隐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其他的则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中断参悟,随手打开降龙长老扔进来的储物袋,取出里面的干粮饱餐一顿,然后再继续打坐参悟。
储物袋里的干粮足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这是寺院专门为进入古洞的弟子准备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太玄除了吃饭,就是坐在蒲团上打坐参悟,不敢浪费得之不易的光阴。
可十天很快就过去了,除了感觉到藏在空气中的那道诡异气息稍微明显外,太玄还是没有感悟到更多的气息,至于老祖所遗留的气息,他更是没有一丝感悟。
而经过十天的没日没夜的不断坚持,太玄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扑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沉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太玄似乎听到了一道急促的呼吸声,当他好奇的睁开眼时,一道苍老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足迹,犹如大地上的一道道沟壑聚集在一起,纵横交错。佝偻的身躯散发着萎靡的气息,整个人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此刻,老人正盘坐在蒲团上,紧皱着双眉,气息紊乱,脸上的皱纹在阵阵抽搐,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模样。
老人的出现,令太玄大吃一惊,在之前对古洞的观察中,他没有发现其他身影,更没有发现眼前这位老人。而此刻,这位老人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山洞,蒲团,古灯都在,一切与之前无异………
“这是在梦境里?”
太玄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老人是真是假,他记得自己之前已昏倒过去,眼前的一切,很有可能只是一场梦。
“哇……”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一声惨叫,整个身体紧跟着颤抖起来。
而老人的惨叫也让太玄顿时惊醒,双眼也迅速睁开,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此刻的他已恢复清明,心里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在现实之中。可在他的眼前,还是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而且老人同样在痛苦呻吟,全身颤抖,与刚才的梦境没有区别。
“这是怎么回事?”
太玄的眼中已充满了恐慌,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议,又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不管他再怎么挣扎,眼前的一幕始终没有改变。
片刻后,老人再次发出惨叫,整个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痛苦的惨叫声也连续不断的传出,令整个山洞顿时变得阴森恐怖。
太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连忙闭上双眼,不想继续看到眼前的一幕。可老人的身影却在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与现实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是同步进行,没有任何区别。
当他惶恐、不可置信的睁开眼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依然还是那一幕……
太玄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尝试着闭了几次眼,却发现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脑海中,老头的身影总是那么清晰。
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仿佛占据了他的整个灵魂,令他无法摆脱。
“这个老头难道就是罗汉老祖?”
尝试了数次,太玄不再去逃避,索性鼓起勇气,凝目注视眼前老头的变化,心中突然涌起一个既可怕的念头。
这里是罗汉古洞,正是当年罗汉老祖参悟大道的地方。而此刻突然出现这么一个老头,不是罗汉老祖还能是谁?
这番思考在太玄心里运转的时候,太玄顿时兴奋起来,眼中的精芒大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罗汉老祖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与老祖所参悟的神功擦肩而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罗汉老祖的痛苦越来越严重,佝偻的腰身也变得更加弯屈,叫声也更加凄厉。
太玄深知这只是梦境,所以心里尽管担心老祖的身体,可他还是强行忍了下来,继续观察老祖的细微变化。
“哇……”
就在太玄仔细观察的时候,罗汉老祖似乎已达到极限,在突然一声尖叫后,整个身体同时向一侧倒去。
“老祖当心!”
太玄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要扶住老祖的身体。
可当他的手在触碰到老祖身体的刹那,老祖的身体竟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沿着他的手臂迅速钻入他的身体,最后消失不见!
“罗汉老祖!”
太玄在尖叫中突然坐起,双眼惶恐的睁开,斗大的汗珠已布满他的脸颊,甚至连身上的僧袍都已经浸透。
“刚才一直都在梦境里?”
太玄仔细向四处扫了一圈,发现山洞里还是静悄悄的,蒲团,古灯都还在原处,一切都没有变化,唯独没有罗汉老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