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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妈家卖菜十多年，大富大贵说不上，生活也在城市平均水平之上。
房子是三层的自建小洋房，墙面是耐脏的蓝灰色，屋顶铺了太阳能发电板。
前有小院，既能停车，也能晾晒。后有天井，种着葡萄，养着鸡鸭。
杨大妈正好在楼下，陈杨一叫门，她就回了一声，从里屋小碎步地来开门。
“杨大妈，是我，陈杨。”
“杨子啊，怎么这个点过来？”
杨大妈看见陈杨有些意外，先是一愣，随机没有征兆地捂嘴笑了起来。
一边把陈杨往屋里引，一边身子笑得直颤抖。
陈杨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摸摸脸，脸上没东西，看看衣服，衣服也挺整齐。
“大妈，你笑什么呢？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杨大妈想止住笑，却停不下来，呵呵地说着：“你先坐，一会跟你细说，呵呵，杨子，真看不出来啊，你挺有本事的嘛。”
“大妈你说什么呢，什么挺有本事的？”
杨大妈轻轻撇嘴没有说话，取了杯子茶叶，给陈杨泡了杯茶，放在黑底白花的玻璃茶几上。
陈杨直肠子，喝了口热茶，忍不住问道：“杨大妈，你一见我就笑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事，你要不说，我那肥料可就不给你了。”
杨大妈一听肥料的事情，马上来了精神：“杨子，你这么快就把肥料带来了？我打电话给你巍哥，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我把肥料放下，跟你说一下怎么用就走，不用让巍哥特地回来一趟，他菜园子里事情也多的。”
杨大妈叹口气：“杨子啊，我知道你对大妈好，才把这么神奇的肥料给我用，可你这傻孩子，你知道把蔬菜的味道变得那么好，这里边是多大的商机吗？”
“黄瓜就是黄瓜，茄子就是茄子，再好吃，它也不能变成别的东西，能有多大商机。”
不是陈杨见识少，他在维和部队，见过最先进的武器，护卫过一国首脑，击毙过最穷凶极恶的匪徒，但对民生方面的事情，他还真的仅限于常识。
杨大妈跟陈杨交代几句，进厨房切了几片西瓜，顺便给儿子打了电话，让他快回来。
端着西瓜，杨大妈问着：“杨子，你说这西瓜现在多少钱一斤？”
陈杨也不客气，抓了片西瓜，三两口吃了一半，解了一身暑气。
“现在西瓜正当季，价格便宜，最多七八毛一斤。”
“是啊，这样的西瓜卖七八毛一斤，精品无子西瓜，就要三四块一斤。”
陈杨把剩下的西瓜啃了，随口说道：“精品的贵一点是肯定的，好吃，数量又少。”
“我再说一个，四岛国有种黑皮西瓜知道吧？”
陈杨摇摇头。
“这种黑皮西瓜，到了咱们华夏，一个就要八百块，品相最好的，在四岛国就要拍出八九十万，折合华夏币五万多。你看，一样是西瓜，顶级的和普通的相差有多大了吧？”
陈杨咂舌，这西瓜，吃一个就顶一辆国产轿车。
“大妈再给你算笔帐，就你今天给我的那根黄瓜，这样的口感和味道，卖二十一斤，一点问题没有。”
“多少？二十？真赶上肉价了，大妈，会不会太贵，卖不出去？”
杨大妈拍一下陈杨的大腿：“别打岔，听大妈讲。别担心卖不出去，那些大饭店，还有专吃好东西的有钱人，知道有这样的蔬菜，会疯了一样来抢。按一天一千斤算，就是两万块，一年七百多万，杨子啊，你这不是给大妈肥料，是给了一座金矿啊。”
陈杨也惊着了，但他很快就把一点贪欲克制住：“大妈，我答应给你，就肯定会给你，你能卖到二十一斤，是你的本事，我一找不到下家，二没想过卖这么贵。”
杨大妈盯着陈杨的脸看了好久，见他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勉强或者心疼，眼睛竟渐渐红了：“杨子诶，你这人真是……大妈啥也不说了，一会你巍哥到家，让他和你好好议一议，咱们两家的份子怎么分。”
“嗨，分什么份子，就每天几公斤肥料，我这一点成本也没有，菜也是你们种，卖也是你们卖，我什么也没干，怎么有脸分份子。”
陈杨觉得他的肥料就是陈理处理垃圾的附加产物，能帮到杨大妈就是好的了，让他平白分一份钱，他实在愧领。
“什么叫什么也不干，没你的肥料，我们的蔬菜也卖不出高价。”
门外走进个瘦高的中年男子，终年田地劳作，让他看起来黝黑干巴。
这正是杨大妈的儿子高巍。
他身上穿着种菜的廉价迷彩T恤，裤腿上还有没干的泥土，脸上汗水淋漓，气也还没喘匀，显然是接了电话就往回跑。
“巍哥，你看，我就把肥料送过来，大妈还非得让你回来一趟。”
“你都不怕麻烦，穿过整个市区送肥料过来，我就在旁边，回来一趟不比你方便？”
杨大妈看着高巍沾满泥巴的鞋子，翻了个白眼给他，当着陈杨的面却是没说什么。
“都坐着说，咱们今天谈的可不是小事，那是一年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大项目，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要有仪式感。”
三人穿过玄关，走进客厅，在三联沙发上各坐一端。
陈杨把带来的塑料袋放到茶几上，解开活扣，露出里面黝黑浑圆的细小肥料。
高巍伸进去抓了一把出来，用手扒拉着看了好一会，又凑在鼻尖闻了闻，疑惑地看了一眼陈杨，把肥料递给杨大妈。
杨大妈细看了一会，说道：“杨子，这确实是挺好的农家肥，可以说我都没见过这么规整的肥料，可农家肥也就是增点地力，真能种出你给我的那么好吃的黄瓜？”
“大妈，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给你的黄瓜本来就是普通品种，真的是施了这种肥料才变得好吃。”。
“妈，杨子性子耿直，绝不会信口开河。那我就还按咱们中午商量的跟杨子谈了？”
“成，你们谈，我去给你们整点水果干果配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