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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仙耶?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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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昆仑】二字在昆仑弟子心中是什么,正如没有人知道昆仑弟子为何都那般执着于剑。所有人都只当他们是一群疯子,是一群与剑同吃、同睡、同哭、同喜的疯子,除了剑他们眼中再无所有。
  不知道多少次被击退,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剑,现在这一次又退了多少步。
  木里子只看着那个提着铁锤的人,那个要告诉他和他的剑规则的人。他的手已经无法握紧剑了,可那柄黑铁重剑依然在他手中,就像长在了他的手中,它在长鸣,与他的心中所想相呼应,他与它已是一体。
  他再一次动了,再一次举步向前。虽说他已经痛到了极点,累到了极点,下一刻或许就会倒下,可他固执的向前,因为他和它的规则他还没有和那个提着铁锤的人讲完,昆仑仙那块石壁上上千条的规则又岂是一两句就能说完的?
  林紫君能感觉到木里子的提升,他心中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这个时候出手,他害怕打断木里子的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也害怕木里子倒在憨奴的下一锤里。
  他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亲自见证了自己的师兄将魔族第二魔王憨奴的神话打破,更悍然以对攻的姿态让憨奴露出疲态。他看了眼远处倒着的巨狼尸体,心中也知晓憨奴之前对付天狼有很大的消耗,可他依旧将大部分功劳放在了木里子的身上。一个乘云境的修者对抗一个超凡境的魔王,这本来就是远古神话中才存在的事情。
  桃夭和柴飞花与非言的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无论是激进的柴飞花还是保守的桃夭,在面对鬼魅一般的非言都很吃力,他的长刀又长又快,往往让他们无从反击,数十个来回,他们两个都伤痕累累了,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哎,停手罢!”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战场中响起,那声音中气不足,听起来断断续续,像是个寻常年老体衰的老人家的声音。可是在这般剧烈的战斗中,怎么可能有寻常老人家出现,更不要说让那中气不足的声音出现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就像那人是贴着他们耳朵在说话那般。
  所有人都心中一惊,纷纷退后罢手,唯有木里子还在拖着剑,一步又一步的往憨奴而去。
  “罢了!”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出现在木里子背后,他枯骨一般的手指轻轻捻住木里子的剑身,木里子便不得寸进。他身上的黑炎还在燃烧着,比起之前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就快熄灭,忽的又涨起几分,木里子要拖着老者继续往前。
  在桃夭等人担忧的目光里,老者笑了起来。
  “是个可造之才。”
  黑炎高涨并没有让木里子多出半分力量,他甚至不能让老者瘦弱得身体出现一点颤动,这让桃夭包括憨奴和非言在内的所有人看向老者的目光完全不同了,他们对比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与老者的距离已经不止鸿沟可以形容的了。
  老者扯过木里子,一节小松枝敲在木里子的额头上。身高在八尺以上的木里子在他的手里就像个玩具,刚刚还陷在疯狂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燃烧的黑炎也逐渐熄灭。
  “悟性不错,只是这法子不是好法子,下次再用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好运,再顿悟一次?”
  他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可话语中却有着几分惋惜和其他说不清的情绪。
  “前辈?”桃夭听到老者的话,眼睛中闪过异光,他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后,接过昏睡的木里子后问道。“听前辈的话,可是识得我这师弟所用的法门?”
  “嗯?”老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转念一想又释然,他笑着摇了摇头。“伍老儿难道认不得他所用的法门?”
  听得“伍老儿”三字,桃夭心中一惊,他的师父昆仑仙前任掌门人便是姓伍,这老者如此称呼显然与他师父相识相熟,他重新大礼见过老者。
  “我家师父已经仙去多年。”
  “呵呵!”老者轻笑两声,好似喉咙里有痰卡住了,他又咳了两声。
  “前辈可还好?”
  在桃夭的关切中,老者摆着手道:“老了,终究是不中用了。”
  说道这里他轻轻叹息一声,略带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追忆的神色。
  “还记得那一年我十六岁,伍老儿才八岁,我们同上昆仑山拜师学艺,同入先师门下,同吃同住如亲兄弟……”
  听到这里,憨奴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了。
  这老头是昆仑仙的?!
  格老子的!!!
  他那双牛眼瞪得像铜铃,用余光扫了扫非言,那个闷葫芦居然跟没听到老头的话一样,只是低垂着眉眼看着他的刀。
  格老子的,他该不是吓傻了吧?
  他在心中骂了一句,悄悄向非言使了个眼神。
  “前辈是我昆仑长辈?”桃夭震惊的问道。
  “是啊,我出海寻访问仙已经百余年了。未曾想来,如今再回故地,便得知曾经的好友已经作古,真是仙道无常……”
  憨奴再没有心思听老者与桃夭的谈话了,他装作要去解手,不着痕迹地将铁锤收回体内,也不去管非言如何,一个纵身就往山外跳去。呼啸的风拍打着他的耳膜,让他心中多了一丝安稳。
  那个他看不穿深浅的老头,并未阻拦他离开,这是个还算好的消息。
  只是不知道非言如何,妖魔两族的这一次联手并非一时起意,是两族策划了好久的,这次探索两族各取所需。他摸了摸怀中的瓷瓶,脸上挂上苦笑,这次回去多半难逃责罚。
  他自己才知道自己这个第二魔王,不过是魔王一时兴起的封赏而已,魔族之中比他强的人绝不是一个两个,他哪里当得起第二这个字眼。
  而这一次任务本就是他力争而来的,想要证明自己,可如今完成得这般不尽如人意!
  他鼓动起体内的魔力缓缓落地,想着心事而有些迷糊的思绪这才回归了大脑,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脑中嗡的一声蒙了,刚刚准备再次起跳的脚被他硬是止住了。他强行止住了心中那股想要逃离的念头,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非言身旁,就像老者刚出现时那样,连位置都未曾改变。
  格老子的!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眼前的老者让他想起了那几个常年将自己躲在斗篷下的议事团长老,他愕然发现,他们是如此相似,一般的深不可测,一般的让他心生畏惧,从灵魂深处的畏惧。
  “你是想要走吗?”
  若不是老者开口,所有人都一副并未察觉到他离开的样子。他讪笑两下,左右瞄了两眼,在所有人的疑惑的眼光中缩起脖子。
  “解手,解手而已!”
  老者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若是想要离开,只管离开便是。我与师侄话旧,你们无需停留。”
  憨奴觉得老者这话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赶紧表情严肃的摇头。
  开玩笑,还走个屁,万一你要来个欲擒故纵怎么办?
  不走了,坚决不走了!
  ”那在下告辞!”
  非言冲老者拱手告辞,憨奴吃惊得差点把手塞进嘴里。
  闷葫芦这是脑袋抽抽了吗,他这时候明张目胆的告辞,难道是真的认为那老头要放任他们离开?
  没看到他刚才费尽力气想要走,却又鬼使神差的回到这里,那神奇的手段,便是他这个勉强算是见多识广的魔王都心里犯怵。
  他看到非言投来的目光。不走,打死都不走!他在心里喊道,可令他无语的是,他的身体竟然很诚实的迈出一步。
  “你还是要走吗?”
  老者含笑看着他,可憨奴却感觉那老头头上长出两只大角来,露出一张恶魔的嘴脸。
  格老子的,究竟谁才是魔?
  他终还是咬着牙说要走,他觉得自己再在这老头面前呆一眨眼都可能疯掉,还是跟闷葫芦一起离开的好,就算死都好有个伴。
  心中喊得豪情万丈,可一迈腿他就觉得自己就好像在往万丈深渊里滑落,每一次落脚都像再做生死抉择。他磕磕绊绊的走了两步,就像突然之间不会走路了一样,堂堂魔王居然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非言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憨奴满心的委屈,这老头的恐怖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吗?
  “哈哈,魔王大人这是刚刚步子迈大了,撕了裆吗?都走不动道了……”
  “魔王大人的规则好奇怪哦,到底是先迈左腿,还是先迈右腿?我看要不一起迈得了!”
  柴飞花那张嘴毫不留情,冷嘲热讽如流水一样蹦出来,偏偏此刻的憨奴连嘴都不敢来还,他只想着快点离开,离那个老头越远越好。
  桃夭看着他们渐渐离远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非言以及憨奴都是成名已久的超凡境强者,竟然在老者面前话都说不利索,莫非老者是位圣人?
  他想到这些年大师兄苦苦支撑偌大的昆仑,以至于连修行都耽搁了,整整十三年来,连超凡三境都未能圆满,若是门中多出一位圣人,那么昆仑的第一位置也不会那般尴尬。。
  他却没有看到,一旁扶着木里子的林紫君紧紧咬住了唇,他是昆仑前掌门伍真人的关门弟子,自然最受宠溺。他还记得他曾在师父房间的密阁之中见到过一副画像,画像旁边题了一行字。
  “仙耶?魔耶?有情?无情?原是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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